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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眼見自家的娃子出息了,在大城市落了腳,畢業(yè)之后便開始催婚。在林家父母眼里,現(xiàn)在的林燁若是配上一樁美滿的婚事,為家里添上個大胖孫子,那才是更大的喜事。看林燁這頭沒消息,老人家急了,這孫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抱上。林燁爸媽偶爾會過來,沒事就旁敲側(cè)擊的敲敲打打,陸衡單獨和林燁在一處的時候也不敢講,每次一提起這件事,林燁就像炸了廟似得對著他一通挑剔。陸衡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一般也不和他一樣,不過是自己回臥室或者出去溜達。每次林燁爸媽來時,兩個人就有一番好忙。兩個人生活的痕跡是再不能讓老人家見了的。一次兩次還好,次數(shù)多了,兩個人很多東西自然也就分的愈發(fā)清楚。那天林燁下班回來急著理東西。林老夫婦突然說要來,晚上的火車,他還要趕去接。其實林家夫婦也是來過幾次,但林燁卻總是不放心,定要親自去接才安心。上次林燁爸媽來后,很多東西都分的開了,想著免著麻煩??墒莿倓傄环l(fā)現(xiàn)到底還是個大工程。林燁理著理著就覺得像什么東西壓在心頭似得,心里悶得慌。他索性坐在地上,任由那些分不清或者分的太清的東西散落一地。生活有時過得荒謬的就像這散落一地的雜物似的,毫無頭緒。陸衡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晚了,開門看見林燁埋頭理著東西也就知道了緣故。他沒說什么徑直去了廚房,這是頭一遭他這么晚回來卻沒看到任何吃的。“你爸媽要過來?”“嗯,今晚就到?!?/br>“才和你講?怎么這么趕?”“他們兩個想著一件事就非做掉不是,這不說是有急事,偏要過來,他們還能有什么急事,不過就是在家閑了沒事罷了?!?/br>“還沒吃晚飯?”“一直忙著,竟也沒覺得餓來?!?/br>“也懶得做了,叫外賣吧。”一時外賣送到,地上七七八八的雜物配上簡單的外賣餐盒,往日的溫馨也好,甜蜜也罷,真真假假,都像是那清早的霧氣,不經(jīng)意的,就散了。林家父母到時已經(jīng)是半夜了。陸衡睡夢中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和客廳里走動的聲音,到底沒抵過睡意。迷迷蒙蒙的睡過去了。那天晚上,陸衡做了一個夢。他一個人在海里,拼命地游,像是要溺水了似得。而林燁在岸上就那么看著他。可是恍然間又似乎他自己在岸上。他看到遠處一個模糊的人影,像是蘇問又似乎不是。他想著問他林燁去哪了。他看著那個人背著一個好大的風(fēng)箏,像是一張扯滿了的帆,顯得滑稽而可笑。晃眼間他似乎變成了小時候的樣子。他一個人在窗前飛著紙飛機,身后是那個早已殘破的背景,和那只一直沒有放飛的風(fēng)箏,天是湛藍的,可是他心底像是有什么似得,并不開心。那天陸衡醒來的時候,才早上6點,他覺得頭疼的不行,卻再睡不著。可是再睜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7點30了。林老夫婦這次來并沒有別的事情,家里田地收成了,帶了很多東西。過了秋忙,兩個人沒別的事情,便趕了來。本是不會來這么早的,是林燁的堂姐說是給林燁介紹了個對象,林老夫婦便生生的趕了過來。“媽,我才多大啊,你急什么呢?!?/br>“還多大呢,你爸和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有你二姐了?!?/br>“這不是時代不一樣了么?!?/br>“怎么就不一樣了,到啥時代成家立業(yè)也是大事。媽不看著你成個家啊,老覺得心里不安生,怕你一個人在這里凍著了沒人管,生病了沒人疼乎,媽那還不都是為你好么……”“媽,我上班來不及了啊,你和爸別亂走,這是鑰匙和卡,有事給我打電話啊。”那頭林老夫婦急,這邊林燁和陸衡也急。“你說他才多大家里就催著結(jié)婚?”陸衡每當(dāng)想到這就想這樣講,但他知道,林燁家里,著實的著急。陸衡不想評判林燁父母的想法,老一輩的觀念,太多年了,本來就很難改變了。“那你們打算怎么辦?”蘇問吃著菜,不咸不淡的問。陸衡這幾天沒有地方去,下班就約了蘇問喝酒。蘇問回說秋天到了不愛出門。陸衡自是沒聽過這樣的托詞的,便說自己請客硬拉了蘇問出來。“趁著年紀(jì)還不算大,先拖幾年再說。過幾年說不準(zhǔn)老兩口就不熱心這事兒了?!?/br>“我看難,你看林老夫婦那執(zhí)著勁兒,再說這么多年了人老兩口在指揮林燁人生的道路上都沒受過挫,你這一來就想著讓人打到回府,避過不提,忒不現(xiàn)實。”蘇問說著剝了蝦吃了起來,也是不管陸衡一個人糾結(jié),先大快朵頤為是。陸衡看著他一個人飛速的吃著,他似乎永遠是這樣,嘲諷的、淡然的,像是什么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似得。陸衡原是不喜歡這樣的性格的,可是此時此刻他卻突然對這樣的蘇問,有一點羨慕。陸衡也知道蘇問說的都是實話,可是他現(xiàn)在不想想,也不愿去想。“你這就跟玩游戲上來就遇上終極大boss似得?!碧K問吃完了,看著陸衡還是愁眉不展,“其實要是不嫌煩,過兩年形婚再拖幾年,然后領(lǐng)養(yǎng)個兒子再拖幾年唄?”蘇問說的這些陸衡不是沒想過。先拖個幾年,到時候林燁家里沒法,帶回去一個就成,形婚。可這林老夫婦看中的是兒子,結(jié)婚是小,這留后才是關(guān)鍵。可這條路一旦走了,千千萬萬個謊言,一個不小心被戳破了,就前功盡棄。想到這,陸衡沒了主意。而那酒喝到嘴里也沒了滋味,他覺得嗓子里辣辣的,有點苦,卻也不單單是苦。他招呼蘇問喝酒喝酒,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閑人樂與悲。蘇問笑他喝了酒就頭腦混沌,講不清話,這話若是讓林燁聽了,他估計回家得把搓衣板跪爛。陸衡說蘇問說話夸張,蘇問說上次不記得挑什么了,本來陸衡挑的是另一個,結(jié)果林燁說還是這個好些,然后看向陸衡,陸衡趕緊說,“對,我之前就說要這個,對吧?!闭f著還問蘇問,蘇問只得應(yīng)著。陸衡那樣子真的是,按吳彌的話說就是家教真嚴(yán)。其實小秦雖說看起來文靜乖巧,可是管起陸衡來也是事無巨細。有時陸衡和蘇問講自己沒有人身自由,蘇問卻說,別在哥面前秀恩愛。若是陸衡再講。蘇問便會說,這是要我?guī)湍恪酢跻幌拢筷懞怦R上住聲,屢試不爽。可是如今林燁每日心累身累,也是沒空管著陸衡,其實陸衡也覺得松了一口氣似得,林燁每日管東管西總讓他想起自己的母親似得,而自己也似乎變成了自己父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