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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徐筱雅自己不是一個人了。可惜,生日還沒到,念頭還沒落到實處,他就做了個混賬事,把人氣跑了。這事不能全怨聶文華,聶文華那時候是真有病,偏執(zhí)性精神障礙。他跟蹤偷拍沈澤,對沈澤有著無法解釋的癡戀,當看到他臥室滿墻壁的沈澤的照片時,在場的都震驚了,誰也無法把眼前所見和公開形象是那么文質(zhì)彬彬的聶文華聯(lián)系起來。聶文華是自殺的,那天他電話短信催不回沈澤,在極度焦慮和狂躁狀態(tài)下自縊身亡,留下滿屋沈澤的照片和幾天前寄給何高文的照片。那時候他就惡狠狠地想:“沈澤是我的,只要何高文離開他,他就是我的。”近乎變態(tài)瘋狂的占有欲最后讓另外兩個人的關(guān)系走到盡頭,讓他的生命戛然而止。沈澤曾在怎么也找不到何高文的某個夜晚昏迷過,他低燒連連,拍戲吊鋼絲的位置發(fā)炎了,身體疼得昏迷,心卻痛得激醒。記憶和現(xiàn)實交織,他一半在極樂,一半在煉獄,感覺自己也要瘋了。他以前一直覺得何高文溫和溫柔,總是輕聲細語地回答他的話,是斷不會做那樣狠心的事,賭賭氣或許就會回來了。誰知道,一年又一年,何高文就跟消失了一樣。他甚至懷疑,自己過去那一年無比快樂的時光究竟是不是真的,何高文其人是否真實,可是他打開他的貼吧,那里隱晦地記錄有關(guān)何高文與他的點滴,都是真的,并非鏡花水月。沈澤在活蹦亂跳地那么多年后,積攢的疾病一口氣壓向他,他終于病來如山倒地拖了半年,之后投入幾乎沒有休息日的演藝工作中。所有人都為他的敬業(yè)鼓掌交口稱贊,但只有親近的幾個人擔心他的健康。聶文華一事多多少少有幾個人知道,曾柔也是其中之一,她與其他寥寥無幾的“知情人”一樣,認為勞模沈澤是因為聶文華的離世深受打擊,于是含蓄暗示他:“……人得往前看?!?/br>沈澤笑得蒼白而疲憊,說謝謝,他知道。曾柔到底沒能成為沈澤的白月光,這對捆綁cp倒當起了彼此的好閨蜜。曾柔的小馬甲連載的腐漫人氣超高,這幾年腐文化在網(wǎng)絡(luò)迅速流傳開來,同性戀三個字不再是如癌癥一般,談之色變的怪病,曾柔對他的性取向再明白不過,可是心里有雙眼睛總是遙遙望著沈澤。在眾人給沈澤戴著“情圣”的高帽,皆以為“沈澤深情忘不了聶文華”后,大情圣沒法開口解釋,他惦記的人叫何高文。接機的人群里看見了幾張熟悉的面孔,沈澤低調(diào)現(xiàn)身,沒幾個人認出他。張導(dǎo)是個綁馬尾的精瘦老人,穿一身月白色對襟盤扣唐裝,腳上竟是雙旅游鞋……全身上下唯一時髦的就是一個雙肩背包,實在是個打扮有點出類拔萃的老頭兒。在大家舉著“歡迎張之意先生回國”的牌子里,張導(dǎo)目不斜視地穿過接機人群,背著手哼著歌,躲避人流簡直是就輕駕熟。沈澤一眼就認出了他,拋下兩個助理迎上前:“張導(dǎo)您好?!?/br>張導(dǎo)眼皮底下多了一雙鞋擋住他去路,于是施舍了一個目光。“我是……”說著伸出了手“你是——沈澤吧?”張導(dǎo)只輕輕握了下他的指端就松開,“曾柔那小丫頭提過你。”沈澤還在思考這怎么和曾柔有關(guān)系了,張導(dǎo)已經(jīng)走出去幾米遠了,看老頭兒走路姿勢頗有些醉態(tài)。沈澤忙追上去,人家也沒不待見自己呀,這時候伺候要緊。“你跟著我干嗎?該干嘛干嘛去!”又瞥一眼遠遠舉著牌子的接機的abcd大小明星,“真是,接個人也能弄丟!”沈澤心道:“還不是因為您的長相和資料上差太多……都懷疑您整容了?!?/br>還是黎叔的資料靠譜,說要接張導(dǎo),就托國外的朋友拿到張導(dǎo)一個禮拜前遛貓的照片,不然沈澤很可能這會兒也跟棍子一樣立在那。見張導(dǎo)發(fā)了火,沈澤也不再跟隨,目送脾氣古怪的老頭上了的士,自己也回去了。回到下榻的酒店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小助理明天一早還得去和倒霉的車主碰面,于是也休息去了。沈澤給曾柔發(fā)了微信問:“張導(dǎo)怎么知道我?你提過?”想不到曾柔馬上回復(fù):“知道,你那天說要去接機,我就和他說了下。他是我老師以及干爹”沈澤這才想起高材生曾柔傲人的學(xué)歷,有個這么牛的導(dǎo)演當老師一點也不奇怪。“給你臉色看了?”沈澤回:“倒還好,挺難打動的樣子?!?/br>“我不敢夸你太多,反而招嫌。找個機會自己把劇本給他看,我覺得你那個劇本改的很好。找不到女演員考慮下我?!?/br>“曾大小姐你說的,我求之不得!”曾柔發(fā)了個鄙視的表情就沒回了。那個劇本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網(wǎng)絡(luò)寫手寫的故事改編的,改編大手就是沈澤本人。故事題材就是當今網(wǎng)絡(luò)盛行的腐文化而現(xiàn)實依然藏藏掖掖的同性戀。故事人物年齡跨度比較大,從十幾歲到三十幾歲,兩個主人公好過也分過,想一生一世過也鬧得老死不相往來過,最后曲曲折折,在三十歲再遇,人世變遷,恍然大悟,這么多年一直單著不就是因為心里有彼此嗎。于是放下心里沉疴舊疾走在了一起。其實沈澤喜歡這個故事還因為他私心里希望他和何高文哪天也能來個破鏡重圓。人生羈旅,回頭看擦肩而過的人,對他好的沒有何高文那么好,讓他開心的沒有何高文在時那么快樂。他偶爾也想和過去一樣臭屁吹噓自己多成功,可是那個微笑寵他任他胡天海地臭美一氣的人不見了。胸腔總是空蕩蕩地,好像永遠填不滿。何高文黑著一張臉審閱策劃部提交的生日會過程,每翻一頁,他的眼神就沉了一分,到最后干脆把眼睛閉上,不看了。周助理小心翼翼拿走第二輪策劃提案,風似地帶上門出去了。幾個人拉長脖子等結(jié)果,看到周助理搖頭,個個壓低聲音鬼哭狼嚎:“何總監(jiān)不是和沈澤不對付嗎?這次太太太太太挑剔了!”周助理憐憫地摸摸一眾受欺壓的狗頭:“撤了……再……加油吧?!?/br>跟了何高文四年,周助理第一次看見自己總監(jiān)面對工作時臉上露出苦悶的神色。放眼何總監(jiān)的戰(zhàn)績,似乎沒有一個他處理不了的業(yè)務(wù),而她的總監(jiān)大人也是一個工作超級有效率的工作狂,加班加到無事可做了,還能悠哉地給盆栽澆完水才開車走人。這是一個從小泡在名叫“工作”的雞血里長大的男人……周助理默默下定義。☆、奔愛何高文站起來,叉著腰在一排碼著策劃案的書柜前發(fā)呆。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寬肩窄腰,腰身那里線條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