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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的裁決任務,而多是處理一些糾紛。門山的情況與他恰相反,判決嚴格且毫不拖泥帶水。想象了一下我坐在那個位置,我只得出相同結論:我真的很討厭這個位置。午休有六個小時,多多與門山帶我們?nèi)チ艘患也蛷d。這一片能稱為城市的聚落都是為法院服務的,我們在這里吃飯也不用付錢。作為一個素食的瓊恩星人,多多的食物照例是沒有新意的蔬菜水果,甚至不加以烹飪和調(diào)味。門山的食物是一盤米色的丸子,多多替我解釋說:“很遺憾在這里你們吃不到rou,因為在宇宙社會中大部分人都是素食者。門山是rou食者,他的食物是合成的,也盡量在外形和口感上避免與rou類相似,以免引起其他人的不適?!?/br>門山不動聲色地解決他的食物,我的飯菜也上來了。其中有谷物,有蔬菜水果,還有與門山相似的蛋白質(zhì)合成食物,但在味道上強上許多。這才叫我稍有食欲。多多的工作沒做完,要提前回去繼續(xù)處理上午的案件,便將我交給從不說話的門山。門山帶我回到法院,調(diào)出兩個移動平板,去到了法院的每個房間。由于他太過沉默,我便喚出了“嫦娥”,替我解釋每個部門及其功能。參觀完一圈,門山將我放在圖書館,叫我自己學習。離開之前,他抬起了他那憂郁的頭顱,微低著頭看向我,用低啞的聲音說:“不要被擊潰?!?/br>我瞪大眼,試圖理解他話中的含義。烏云星系人是我所接觸過的種族中與人類最為相似的一個種族,無論是體型還是社會構成,甚至在人性上我們也有某一部分共通。于是我問他:“你曾被擊潰嗎?”“也許吧?!边@樣回答過我,門山就離開了。有嫦娥的安排和幫助,我系統(tǒng)地學習起了所需的知識。從一個與世隔絕的孤兒院的孤兒,到成為代表人類的外星探索的宇航員,我一直都在學習,有用的沒用的,凡是能接觸到的知識,我都拿來充實自己。在我對宇宙有進一步的理解之后,學習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算不上難。在宇宙星上除了我們所處的法院區(qū),還有綜合協(xié)調(diào)區(qū)、貿(mào)易區(qū)、技術區(qū)、文化藝術區(qū)、信息處理區(qū)。剩下都是一些配套設施,必要的小型工廠,倉庫和監(jiān)獄。學習之余,我問嫦娥:“你的AI是獨立于其他AI的嗎?和法院的AI有相同的程序嗎?”嫦娥回答我:“我們是一個共同體,但從你賦予我名字的那一刻起,我便獲得個性,從AI的整體中獨立出來了?!?/br>我又問:“那我的言行,我與你的對話,其他AI會通過你得知嗎?”嫦娥說:“我們的對話也是獨立的,我會時時從系統(tǒng)獲得更新,而不會將你的信息反向傳遞,只有最高權限可以調(diào)出我們的對話。你在自己房間內(nèi)的言行擁有絕對的隱私,而在其他所有公共場合都會被監(jiān)控和記錄。”如此與人類的現(xiàn)代社會也沒有太多差別。到了看醫(yī)生的時間,我沒有勞煩多多或門山,在嫦娥的指引下自行前往了。醫(yī)院平均分布在每個區(qū),我到最近的一家報道。負責我的醫(yī)生是一個多足外星人,再一看不斷揮舞著的與其說是手足不如說是觸手,從脊椎位置探出,從頭延伸到腳,有數(shù)十條。“你好,從今日起我便是負責你的醫(yī)師,大家都叫我A先生?!?/br>“你好,A先生?!蔽铱朔贿m與他一條滑不留手的觸手相握。他對我重新進行了全身掃描,之后帶我到一間小診室內(nèi),替我講解。“我已經(jīng)了解你的身體情況,作為人類,你很健康。明日起你每天這個時候來我這里報道,我們開始抗衰老的治療?!?/br>“抗衰老?”我問。“是的,抗衰老,抗死亡。你要在這里工作,時間將不會是你的枷鎖。”那我將永遠地被囚禁在此地嗎?孩童時代我也想過擁有永生,但后來我漸漸明白,永生也便會是永遠的寂寞,并不是我能承受的,那之后也不再向往了?;钪呀?jīng)很掙扎了,我想讓他自然而然地終結。“我可以拒絕治療嗎?”“這個,恐怕是不可以的?!盇先生裂開嘴,向往做出人類的笑容?!安贿^有什么關系,你只是不會因為衰老和疾病死亡,而你自己還是有權利結束自己的生命的。如此脆弱的rou體,輕而易舉。”“好吧。”除去接受我也沒有別的選擇。A先生又說:“我還會在你的腦內(nèi)植入存儲和交流設備,不會干涉你的思考,但是會方便很多?!?/br>“最后,你若是想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什么改造也可以對我說。比如說你覺得兩條腿不好,想要加一條兩條的,或是也想擁有如我這般美麗的觸手,或是你覺得右邊偏大的那顆rutou多余,我可以幫你切去,或是想要在中央多一顆作為點綴,我也會完美地替你進行創(chuàng)造?!?/br>我笑了,說:“那就不必了,我對現(xiàn)在自己的樣子還算滿意。”一切事情辦完,終于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之后我便問了嫦娥一個問題:“你知道關于‘觀察者’的事嗎?”“是的,你想知道關于觀察者的一切信息嗎?”“不。”我馬上回絕了。想了想我又問:“觀察者是永生的嗎?”嫦娥回答:“是的,只要不遭受毀滅性傷害,他們每個個體都有永生的能力?!?/br>洗完澡之后,我又在床邊對著窗外靜坐。嫦娥突然向我發(fā)問:“你想知道吳妄先生現(xiàn)在的情形嗎?”“不。”我搖搖頭。“今天是最后一天了,這是最后一次,今夜之后我不會再想他,也不會再問有關他的事情,你也不要向我提起?!?/br>“好的,抱歉,擅作主張?zhí)崃诉@樣冒犯的問題?!?/br>“沒關系。謝謝你的關心?!边@時我意識到這里AI的意識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無機。我又問嫦娥:“你有人類的語言庫嗎?我想知道一句歌詞的意思?!?/br>“請問吧。”“Tivogliobeneassai,matantotantobenesai.”“這是一句意大利語,出自歌曲。意思是‘我非常愛你,是那么那么地愛你?!?/br>我笑了,躺到床上,問:“可以唱給我聽嗎?”熟悉的旋律在耳邊響起,飽滿的男聲一遍遍地在我耳邊吟唱。我非常愛你,是那么那么地愛你。現(xiàn)在它是一條鎖鏈,溶解了靜脈內(nèi)的血液。我非常愛你,是那么那么地愛你。現(xiàn)在它是一條鎖鏈,溶解了靜脈內(nèi)的血液。在這樣的歌聲中,我陷入深眠。醒來之后一切便都過去了,我也要積極地面對新的開始。十一這些天我不僅對多多和門山的工作進行了觀摩學習,也參觀了許多其他同僚的辦公。法院建筑高聳巨大,有上千個法庭,不久的將來我也會擁有一件專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