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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文寒頓了下,抬起頭沖路郝笑了笑,神色懨懨:“路上遇到一個朋友,聊得忘了時間?!?/br>這理由太牽強,路郝一點也不信。小文有幾個朋友,他還不知道么?路郝站的久了,有些累,一條腿當真不如兩條腿。他也不愿意揭穿這人。有的人就是這樣,心里有話不愿意說更不希望別人問,于面子無關,只是性格使然,就喜歡憋著。文寒就是這種人,表面上看著挺溫順的一人,其實骨子里有主意著呢。這種人大約就是心思重的一類人吧。路郝一瘸一拐的賴回到沙發(fā)上,這沙發(fā)或躺或坐的久了,也沒那么好受,全身乏力??墒撬植辉敢饣匚?,去哪還不都是一樣。那人就在門口前杵著,挪也不挪窩,燈光打出長而模糊的影子,印在路某人的心上。你就不說罷,早晚憋出病來。路郝“惡毒”的想。文寒也不知道獨自琢磨什么,突然想通了一般,活了過來。他又拿起藥水棉簽要給路郝擦藥,路郝這回聽話,老老實實配合了一把。當然路郝不得勁兒的那半邊腚始終沒露出來,這個部位他能自力更生,就不勞文寒費心了。男/男/授/受/不/親吧,文寒也從沒提過腚的事。藥擦完了,兩人的肚子不約而同的唱起了空城計,好不尷尬。路郝擅自做主點了外賣,小文沒有異議。等外賣上門的這功夫,兩人沒有一星半點兒的交流。雙方各自有心事,不好言說。路郝挺想把酒吧重開的好消息告訴文寒的,但一看小文悶的那么沒精打采,他也憋的放不出一個響屁來。路郝不是胡銳那樣的話癆,卻也不是個寡言的人,讓他一天到晚不說話裝空氣,其實還挺難為他的。許是他跟文寒這兩天處的久了,從外賣上門到吃飯,都只是電視機傳來的鬧鬧哄哄的聲音,兩個活人就跟不出氣兒似的,一個賽一個的裝深沉,可把沉默是金這戲碼演繹的爐火純青。話說一圈,挺尸給誰看呢?沒觀眾呀。路郝這幾日吃慣了文寒的私房菜,對著外面賣的食物沒什么興趣,他味同嚼蠟的吃了幾口,放下,又吃幾口,再放下…反復多次將就將就,胃里倒也填了五六分飽。文寒就更不消提了,他本身飯量就不如路郝大,況且傍晚時分還遭遇了故交人渣的好一番調(diào)戲,別提多屈辱多傷心了。一頓飯下來,痛不欲生的文寒吃的還不如路郝多,所以路郝晚上吃的不太如意,他也一概不知一概不曉。人吧,要是吃的不好,容易生脾氣。兩人都揣著不自在,倒是沒有擦出火花的機會。就是日子過得這么添堵,路郝還不知道癥結所在何處,本來一切都好好兒的,可自打小文回來,事情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吃罷晚飯時間尚早,人一到夏天又十分有精神頭兒,這個季節(jié)不就是睡得晚起得早的季節(jié)么!客廳里的立式空調(diào)還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馬月的老古董了,就在這平凡的晚上,兩人比賽裝蠟像的節(jié)骨眼兒上——壞了!是的你沒看錯,空調(diào)壞了。本來屋子里的溫度剛好,空調(diào)度數(shù)設定不冷不熱,十分怡然。先不說電視節(jié)目好看與否吧,反正環(huán)境挺適合人生存的,最起碼能讓人類感到放松與舒服。但是慢慢地,路郝首先覺出不對了,怎么越來越熱似的,一他沒發(fā)燒,二他沒吃春/藥,汗?jié)竦囊路N在后背上,又粘又潮。那總不能是剛才的飯菜被人動了手腳吧!絕不可能啊,他是正兒八經(jīng)的老百姓啊,當自己拍電視劇呢啊還被下藥,這腦洞開的也太大了。路郝暗暗鄙視自己。剛才聽慣了的空調(diào)嗡嗡排氣聲怎么好像斷了,他費力的站起來,連蹭帶拖的挪到空調(diào)前一伸手,沒風了。他敲了敲空調(diào)最上方的腦袋頂兒,不見有反應。平時這古董機也偶爾犯病,只要敲一敲丫的天靈蓋兒就好了,今天恁是怎么敲,都不帶回應的,真是死的透透兒的!這可把路郝氣壞了!得!反正電視里播什么他也不愛看,那就回屋待著去吧。路郝對文寒罔顧不理,擅自拖著一條傷腿踉蹌朝著自己的臥室行進,結果一推開門,沒來得及開燈呢,黑暗中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清潔劑的清新味道,他吸了吸鼻子,退回客廳。“空調(diào)壞了,要不你去我屋里待著?”路郝對文蠟像提議,他那屋還有一個可以正常運轉。文蠟像的視線從電視上轉移到路郝臉上,搖了搖頭,否了:“我不熱,你屋里又沒電視看,這節(jié)目就快演完了。”文蠟像說完,視線又回到電視節(jié)目上,看的那叫一個專心致志津津有味。路郝氣堵,你說那人多能噎人吧就!熱死拉倒!路氣包憤憤回屋。路大氣包撈起桌上的遙控器“滴”的一聲,冷風又有了。他躺在床上左看右看,這屋子終于可以叫能住活人的臥室了,一個下午窗明幾凈,垃圾不翼而飛,就跟被施了魔法似的,簡直太神奇了,干凈的有些不真實。氣溫再次怡人,路郝昏昏欲睡,眼皮剛要徹底合上,理智讓他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翻出干凈的睡衣和貼身穿的,打開門穿過客廳進到浴室——艱難地洗了個澡。夏天睡覺前要是不沖個澡,睡一宿可太難受了。路郝神清氣爽頭不昏眼不花的從浴室出來之后,就見文蠟像還一動不動不錯眼珠的看著電視,眼神兒都不給他一個。不知道的人準以為他倆鬧脾氣了,事實上路郝要是真得罪他了還好,還能光明正大跟他吵一場,最好吵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說開了又是風平浪靜??蓯灪J文蠟像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他無從知曉。按以前的習慣,再過半小時小文就得回去了,路郝不想破壞氣氛,他還想睡個好覺呢,有什么天大的事也許睡一覺就忘了。他本著阿Q精神自我安慰再次躺回臥室的床上,用手機上了會兒網(wǎng),不甚無聊,眼皮打架,睡前他迷迷瞪瞪想著,一會文寒走了準會給他鎖好門窗,他大可放一百個心,然后就安心的昏過去了,連燈都忘了關。是夜,路郝做了個夢。夢里他變成一只狗,不僅他變成狗,連文寒也變成了狗。夢的主角只有他倆,沒有別人,場景是一處綠綠的草坪,遠處有一排小樹,藍藍的天上還飄著幾朵白云。路小狗和文小狗在草地上撒歡兒跑,跑累了兩條狗互相舔毛,舔得不亦樂乎,尤其文小狗的眼神水汪汪軟乎乎,萌到不行。路小狗伸出舌頭剛要舔舔文小狗的鼻子,突然醒了??!不知道這能不能算是美夢,反正現(xiàn)實生活中文寒要是有夢里文小狗的一半可愛也足夠了,路郝喉頭發(fā)干,有點渴。窗簾密不透光,屋里漆黑一片,他也記不清自己什么時候拉上簾子關了燈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