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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倒是做出了長子的樣子,率先一步站起來,一副為幾個弟弟做示范的樣子,躬身向宋徊行禮:“小侄江錫見過表叔?!?/br>江琿此刻便顯出對江錫的不服,卻仍挨著他站起來,向宋徊行禮。隨后幾個也一一起來問了安,宋徊只是帶了笑向他們點點頭。宋徊來得晚了,席首江東韞身旁早已坐滿了人,幾個妾室見狀頗有眼色的想要讓出江東韞身邊的位置,卻被宋徊抬手止住了:“不勞幾位夫人挪動了,宋徊腿腳不便,也不好去那太往里的地方,只隨意尋處坐了就是?!?/br>幾位夫人推讓著說:“這哪里行……”而宋徊卻已驅(qū)著輪椅往席尾去了,正好坐在了江寄的身邊。那江老爺看了他幾眼,沒再多說些什么,只是叫后來上菜的丫鬟往席尾處添了幾道熱菜。而另一邊,江寄低著頭,卻一直偷偷瞥著,直到宋徊坐到他身邊來,卻也不敢抬頭正看他一眼。而宋徊雖然坐了過來,但一直都沒有跟江寄說什么話,兩人之間一直詭異的安靜著,讓江寄覺得分外難熬。宋徊會想些什么呢?自己照顧的賣酒小販成了自己表哥在外偷生的庶子。他會不會看不上自己這樣的出身?江寄原本就混亂不堪的思緒如今更是糾結(jié)成了一團,看得上看不上又能怎樣呢?原本兩人只是身份上有些差距,江寄想著努力賺錢,無論五年十年,總有一天是能配得上他的。而現(xiàn)在呢,他直接成了自己的表叔,即便不顧兩人同為男子,那也是血親亂lun……江寄這一次是真正的,從身到心都涼透了,一只手在桌下緊緊地攥著衣角,耳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切了。可就是這個時候,宋徊的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拍了幾下江寄的手背,江寄的手下意識的一松衣角,而后便被宋徊握住了。江寄怔怔的抬頭,失落又詫異的看向宋徊的臉,宋徊卻只是如同往常一般,對他笑了一下。而后又夾了一筷子熱菜放到江寄的碗中:“快吃吧,一會該涼了?!?/br>江寄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卻鬼使神差的拿起了筷子,默默的吃起了飯。這一頓飯時間極長,直到夜深江東韞才開口,讓管家江啟給諸位夫人少爺各自安排院落,又點了鐘氏夜里陪他,這才算散去。等到江啟安排到這里時,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走了。“如今還有清風(fēng)館和西桂院兩處還無人住,四少爺您看選哪里?”江啟其實看的也明白,這位四少爺既無母親可爭寵,年紀又不上不下,故而也輕待了幾分。江寄第一次進府,當(dāng)然不知道這兩處如何,只打算隨便挑一處就是了。可他剛要開口,就被還待在一邊的宋徊打斷了。“我記得遠黎堂旁邊的松風(fēng)樓還空著吧?”江啟一愣,卻也立刻反應(yīng)過來,賠笑道:“小的是怕擾了表老爺?shù)那屐o,才不敢往遠黎堂附近放人,那松風(fēng)樓也一直收拾著,只差了被褥之類的東西,等下搬過去就能住人的?!?/br>宋徊滿意的點點頭,轉(zhuǎn)身向江寄招招手:“你就住松風(fēng)樓吧,雖不是什么熱鬧地方,但離我最近,也好照應(yīng)著?!?/br>今天發(fā)生的事太多了,江寄有些承受不來的,看著宋徊一如既往的那樣對他,只得逃避似的,他說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因著離得近,兩人一道回的住處,后邊跟著高陽、高伍兩兄弟,宋徊的小廝齊筍、齊蘆,還有因著要收拾松風(fēng)樓而過來的幾個仆人。這一路上宋徊被齊筍推著,他話雖不多,只是每每經(jīng)過什么院子時,便跟江寄介紹一番。江寄已然困了,頭腦中又亂的厲害,宋徊說了話,他就應(yīng)兩聲,然后又低下頭默默的走著。那松風(fēng)樓雖遠,但也有走到的時候。“這就是松風(fēng)樓了,那邊就是我住的遠黎堂?!彼位仓噶酥笘|邊,樹影間隱約露出燈光的小院。江寄點了點頭,想要告別,卻發(fā)現(xiàn)宋徊并沒有離開,而是隨著江寄等人一起進了松風(fēng)樓外的小院子里。這松風(fēng)樓建在一處假山石旁,而那假山石上生了幾棵松樹,一流清泉自石上瀉出,順勢而下,淌過這方小小的院落,倒映著空中的圓月。宋徊讓下人先將樓內(nèi)樓外的燈點燃,照亮了眼前這棟兩層高的小樓。“雖說是收拾了一遍,但總歸還是有塵土的,你們先進去仔細打掃一遍,莫要讓四少爺吸了塵傷著肺?!?/br>宋徊在府中地位極高,那些仆人們平日里想趕著巴結(jié)都巴結(jié)不上,如今他發(fā)了話,自然都進了樓里上下打掃。宋徊又看了看江寄身邊的小廝,點了齊蘆出來:“這邊缺了被褥,再從別處拿也麻煩,你帶著高陽高伍,去我那里拿些曬好的過來吧。”齊筍又被他指了進去監(jiān)督眾人打掃,一時間小院里就剩了江寄和宋徊兩人。江寄還是一副奄奄的樣子,站在宋徊身邊,一言不發(fā)。宋徊看著他那樣子,嘆了口氣,驅(qū)著輪椅湊近了些,又拉住江寄的手:“在想什么?”江寄搖搖頭:“沒有……”他其實在想很多,卻沒有一件能說得出口的。“想過以后要怎么辦了嗎?”宋徊依舊溫和的問著。江寄還是搖搖頭,可被手上傳來的溫度軟了心腸,情緒翻涌,啞著嗓子說了聲:“我不喜歡這里……”這里,指的當(dāng)然不是松風(fēng)樓,而是江府。宋徊聽著他壓抑的聲音,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像一個虛虛的擁抱一般:“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江寄蹲下來,比坐在輪椅上的宋徊矮了些,卻感覺離他更近了:“能,能離開嗎?”宋徊摸著他的發(fā)頂,柔聲說:“可以啊,但是我在這里還有些事情要做……所以阿寄留下,陪我做完這些事情,然后一起走嗎?”“一起走”,這三個字像是點燃了江寄心中寥寥無幾的希望,他抬頭看著宋徊的眼睛,用力點點頭:“好?!?/br>“乖……”宋徊沒有說是什么事情,江寄也沒有問。等到小樓都打掃好了,高家兄弟將被褥搬回來了,兩人才告了別。可夜里,江寄一個人躺在舒服柔軟的被褥間時,他卻又開始煩惱了起來。眼前還有一大堆事情,他答應(yīng)了宋徊陪著他留在江府,就要面對江府中的人和事。從今晚的情形來看,他才不相信那堆妻妾間能和睦相處,子弟間能兄友弟恭。表面上和和氣氣的樣子,實際還不知道都在算計些什么,這江府之中,必然不會太平了。即便江寄打算不爭不搶,但是與他切身相關(guān)的,最實際的問題就是他跟宋徊之間該怎么辦……宋徊現(xiàn)在可是他的表叔?。∫郧笆琴嶅X娶宋老板,現(xiàn)在是賺錢娶表叔……江寄煩躁的翻了個身,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這是宋徊的被褥,宋徊睡過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