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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猶帶咬勁的筍干火腿,江寄終于來了胃口,趁熱吃了三小碗才覺得胃里舒服了。因著要守歲,宋徊也不怕他積食,兩人親親熱熱的窩在軟榻上,等江寄吃完了湯水,宋徊又給他撥起了松子核桃,直撐得江寄再也吃不下了才算完。江寄吃飽了,卻又開始犯困??墒且幌氲竭@是與宋徊在一起守的第一個除夕,他就舍不得睡過去,拉著宋徊胡亂扯些話??墒撬綋伪阌X得越困,宋徊看著他犯迷糊的樣子,早就心軟了,將他攬在懷里,又往他身上蓋了個小被子。靠在宋徊溫暖的懷里,江寄哪里還撐得住,嘴上嘟囔著不睡,可眼睛一閉就蹭在宋徊肩上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醒來時,外面爆竹聲已然很大了。初一這一天可偷不得懶,江寄從榻上跳下來,換好衣裳,和宋徊匆匆吃了點東西墊著肚子,便往前邊去了。果然,從初一開始,上門拜年的訪客就沒斷過。不止是在江府之中,外面還三日兩頭來帖子,這家請喝酒,那家請聽戲的,江東韞存著心思也不指點,只暗中瞧著,讓他們兄弟幾個自己挑應哪家的帖子拜哪家的門,或是留在江府之中接待什么人。那江琿和江錫自然搞得積極,江淳在宋徊的指點下,只挑著那種清閑的場子去,能早走就早走,留下時間陪文笙在外面住。而江寄便更簡單了,他連看都懶怠的看,宋徊去哪他就跟著去哪,宋徊覺得沒必要去的,他就回松風樓里補覺。這大年下鬧得他渾身犯懶,總想睡會,宋徊知道他不喜應酬,自然由著他性子。只碰上與自己真的交好,或是有意思的局兒,才帶著江寄出去見見人。整天被宋徊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又貪睡犯懶,幾日下來江寄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對著鏡子都覺得自己長胖了些。等到初八那一日,江東韞卻放了話,讓兄弟幾個都別出門,在家里接待客人。這一句出來,卻引得江寄來了興趣,是什么樣的人能讓江東韞放下觀察幾人,而讓他們都留下接待?他纏著宋徊去打聽,宋徊自然順著他,讓齊筍去前邊以自己的名義問了問江東韞,不多時齊筍就回來了,向宋徊學著江東韞的話:“老爺說了,表老爺要是沒什么事的話待會也去前邊吧,北六街上的胡爺來了。”江寄正驚奇那胡爺是什么人,能讓江東韞叫宋徊也去接待,還不等問,就聽見宋徊笑了起來:“我當是誰,原來是他呀。”“他?那胡爺?shù)降资鞘裁磥眍^?”江寄拿著鉗子夾開核桃,挑著核桃仁送到宋徊手上。“這胡爺做的生意又多又雜,與江家多有往來,是個極有意思的人?!彼位步恿?,自己吃一點,其余的又喂給江寄:“不過他在沅州城中出名,可不是因為他會做生意,而是因為他最會說媒?!?/br>“啊?說媒?”江寄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聽宋徊繼續(xù)說著:“怕是你父親有些等不及,想要抱孫子了,所以才請這位胡爺來府上呢?!?/br>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學校皆某會名義要檢查宿舍衛(wèi)生,居然一氣收拾到十一點半,就沒來得及寫文(*/ω\*)第21章說媒北六街胡爺,姓胡名治恩,算起來今年也五十歲有余了。生得一張討喜的面容,自少年至垂白未變。且不說地位如何,這胡爺平生最大的喜好便是給人說媒。他做的生意本就又多又雜,認識的人脈極廣,誰家有適婚的兒女皆打聽的一清二楚。這促成了婚事,他便又賺的一份人情。他本是生意人,最會看人臉色,那些沒有十分把握的婚事他自然會避開,故而也少有說不成被人怨的時候。此刻這胡爺便坐在江府暖花廳中,與江東韞你來我往的交談著。江東韞下邊坐著宋徊,江錫等人依次坐在左側,諸位夫人因為也要聽聽子嗣婚事,且又是在年節(jié)中便沒有避諱外人,都來了坐在右邊一側。江寄算是個搭上的,反正也沒他的事,但是聽說江東韞讓宋徊來了,為的又是說媒,他便生了警惕,厚著臉皮坐到了最后面。眼下聽著江東韞與胡治恩的話又覺得無聊,就盯著江淳與江琿兩人之間那桌上的榛子發(fā)起呆來。江淳也興致缺缺,看著江寄盯著自己桌上的榛子,便抓了一把放在他面前。江寄看到后一愣,又覺得反正無聊,就真撥起了榛子,一口一個,悶聲吃得歡。而江淳這邊,他自然不像江錫江琿那些積極搭話,給說媒的胡爺留個好印象。他反而還在擔心的,萬一點到了自己,該怎么推脫才好。江東韞與胡爺拜年寒暄過之后,便進入了正題。胡爺打量著幾位少爺,笑著說:“江兄這幾位少爺都生得儀表不凡,玉樹臨風,若放出消息去,有意的人家怕是要踏平了門檻,何愁沒有佳人相伴?!?/br>“胡老弟言過了,”江東韞自然喜歡聽人夸獎自家兒子,謙言道:“這幾個孩子年歲上也到了,好人家的小姐也未必瞧得上他們,只能指望胡老弟費費心,不求家世如何,人品上相配就是了?!?/br>胡爺笑了笑,他自然知道江東韞這番話說得虛,以江家如今的地位財力,自然是要尋個能再進一步的助力的親家,至于女子本人如何,反而不那么重要了。胡治恩摸了摸胡子,目光掃過江錫等人,他雖受江東韞所托,但一時摸不準江東韞對這幾個兒子的看法,所以只敢先撿著那種一般的人家試探:“幾位少爺?shù)氖拢匙匀挥浽谛纳狭?。且說幾個年前聽來的,江老爺就隨意聽聽吧,若不行我自然去尋更好的來?!?/br>江東韞點點頭,讓丫鬟給胡爺奉茶:“請說吧。”“這頭一個是零州城中吳家的小姐,今年也有十五了,我家老婆子是見過的,那人品模樣是沒得挑……”“再來是咱們沅州城里李家的倆姐妹,同胞所出……若江兄家的少爺們?nèi)⒘四墙忝脗z,以后妯娌之間也和睦?!?/br>“另有一個,我雖說還沒去見過,但也聽得了信兒。有個京官雖說品級不怎么樣,但是家門聽著也好聽,年后要下放到咱們沅州。他一心想在這邊扎根,故而暗暗放出消息,說家里有個適婚的小姐,想要與這邊的人結親……”其余的江東韞聽了倒是寥寥,最后一個他卻聽了進去,端著茶杯沉思著:“最后這個就麻煩胡老弟了……另外也請胡老弟再多留留神。”胡治恩自然滿口答應下來,端著茶喝了一口,又笑道:“說起這婚事來,我記得宋老弟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可有婚娶的心思?”江寄一聽到宋徊的名字。立刻豎起耳朵來,又不敢太過明顯,只得用余光瞥著宋徊。宋徊卻不怎么在意,只是搖搖頭,說自己并無此意。胡治恩卻顯然是受托而來,不肯翻過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