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書迷正在閱讀:那年夏天,那年花開、竹馬與匪、智障人生、東北奇聞錄、玄學大師的修煉生涯、青歌[重生]、星際重生之養(yǎng)獸成攻、嫁給男主他爹、飛禽飼養(yǎng)說明、快穿之撿到一只看臉系統(tǒng)
把錫箔紙折成只胖元寶,扔進桶里,他吹了聲呼哨,拍拍手,撐著臥床站了起來。但他沒能站穩(wěn),兩腳發(fā)麻,膝蓋難以支撐,頭也很重,視線跟著一黑,半個屁股蹭過床單,摔回了地上。費覺趴在床邊歇了會兒,一手輕一手重地按摩太陽xue,前后左右活動脖子,待眼前又能看清楚東西時才慢慢地倚著床,靠后背把身體頂了起來。費覺在床上坐穩(wěn)后,著實松了口氣,搓了搓手,看看這只垃圾桶,提一提那只垃圾桶,籠統(tǒng)地數(shù)了數(shù)里面的元寶,一合計一盤算再一瞅時間,忙跑去浴室洗手洗臉,拿上房卡走了出去。他在門外遇到了莫正楠,太子爺清早不睡覺,西裝革履地立在他房間門口,雙手插口袋,乍一眼看過去有幾分氣質清冷的時裝模特風范。費覺說:“你找我有事?打電話不就好了,人都到了門口了,干嗎不敲門?”莫正楠說:“我怕吵醒你。”他說話的腔調太過溫吞親善,一開口,那縈繞在他身上的冷清便煙消云散。費覺指著電梯的方向:“我要去一樓酒店的廚房,借他們的地方作幾個菜,供菜,給你爸的。你找我什么事?”“哦,我是想說,我有套正裝,給你準備的,你要不要試一下?”“你包里塞得下兩套西裝?”“昨晚我朋友送過來的?!蹦f,“尺寸應該是合身的?!?/br>費覺按了下樓的按鍵,手收回去時,滑過莫正楠的手背。“再說吧。”費覺說,雙手放在身前,互相包住。莫正楠往旁邊站,刮了下鼻子,只應聲,再沒多話。費覺是熟客,到了大堂找值班經(jīng)理說明了意愿,那經(jīng)理對他客客氣氣,費覺提什么要求他都盡量滿足,費覺不想有人打擾,也不愿要幫手,偌大的廚房里便只有他和莫正楠兩個人。他把燈全都開了起來,廚房間宛如白晝。酒店廚房食材豐富,還很新鮮,黑毛豬的小排骨,游水鯽魚,黃豆芽,青菜百葉,蔥姜大蒜,各式調味料更是應有盡有。費覺套了條圍裙,洗了兩遍手之后就在灶臺前忙碌了起來。他備了個小抄,用盤子壓在料理桌上,做一會兒就回頭看一看,嘴里念叨:“過水,瀝干水,熱鍋,七分熱,爆香,下rou……過水,瀝干水,熱鍋,七分熱……”莫正楠起先很安靜,站在一邊一句話都沒有,小排下了油鍋,噼噼啪啪炸出陣陣rou香,他和費覺道:“你不會做菜?”“????”費覺回得很大聲,抽油煙機發(fā)出巨大的噪音,他聽莫正楠的聲音聽得不很清晰,“我不會做菜??是啊?!?/br>他抓著鍋鏟翻炒,說:“平時都是你爸做啊?!?/br>“我現(xiàn)學現(xiàn)賣?!?/br>油花濺到他手背上,他面不改色,道:“和倪秋學的,你爸說他做菜好吃?!?/br>“哦?!?/br>“你說什么??”“我說哦!”莫正楠走了過來,對著費覺的耳朵大聲說,費覺一摸耳廓,朝他翻個白眼:“不用這么大聲吧!”莫正楠轉過頭,用手抹著桌子又走開了。醬汁收干,糖醋小排裝盤,費覺嘗了塊,咂摸半天吐出塊骨頭,連連點頭。莫正楠找了雙筷子也夾了塊,擠著眼睛看費覺:“好甜?!?/br>“你爸愛吃?!辟M覺說,“你不愛吃就吐了。”他指著垃圾桶,背起了下一道菜的步驟流程。“我爸平時都做些什么菜?”費覺提起一條鯽魚的魚尾貼著鍋沿將它下進熱油里,他仰起脖子想了好久才說:“好多,非得說幾個,我一時間也想不出來?!?/br>“那最近一次他做了什么?這總記得吧?”費覺聽了就笑,自己笑還不夠,扭頭對著莫正楠笑:“記得記得,做金沙苦瓜,蒜香rou排,一邊做一邊流鼻涕,我說他居心不良,自己一個人感冒不算,還要傳染給我,病菌包在rou排里也是病菌啊,不過是好吃一點的病菌?!彼€想起來些事情,遂接著道:“還好那天那頓飯沒吃成,我也很聰明啊,把他送去掛急診,打點滴,你看我現(xiàn)在好好的,沒病沒災?!?/br>他嘴上閑聊,手里的進度也沒落下,把鯽魚翻了個面,可惜魚沒煎好,魚皮糊在了鍋上,翻過來時能看到白花花的魚rou。費覺嘀咕道:“算了,算了,用這一面吧,不翻了,賣相還是要好點?!?/br>“我們六點出發(fā)來得及嗎?”莫正楠問道。“現(xiàn)在幾點了?”“五點?!?/br>“你去幫我把房間里的兩桶錫箔還有昨天買的蠟燭拿下來吧。”費覺把房卡給了莫正楠,還提了句,“順便把你爸的骨灰也拿下來吧。”莫正楠接過房卡,費覺看著他道:“你說什么?”莫正楠疑惑地一愣:“我沒說話啊?!?/br>“哦?!辟M覺指著鍋子,“是這里太吵了,可能我幻聽?!?/br>莫正楠拿著房卡就走,可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費覺看到他,不無驚訝:“你怎么這么快?東西呢?”莫正楠把灶臺和油煙機都關了,問費覺:“你幻聽我說什么了?你想我和你說什么?”“你別妨礙我做菜啊,你去拿東西啊,別在這里礙事。”費覺把爐子重新點上,推開了莫正楠,莫正楠還杵著,人逼得更近,對著費覺高聲說:“你沒在做夢!我爸已經(jīng)死了,是真的,他死了,腦袋被人轟開來,臉都不完整了,尸體還是你挖出來的,他死透了。”費覺撈起把黃豆芽下鍋,滾油炸水,吵得要命,一股熱蒸氣撲面,費覺抻著脖子用鍋鏟把豆芽都歸攏到一處,猝不及防地,他拿鏟的手被莫正楠抓了起來咬了一大口。費覺痛得打了他一巴掌,莫正楠松開嘴,兩人同時扭過頭,費覺抄起醬油就往豆芽上澆,他耳朵里凈是噪音,鍋爐上方溢出的油煙被迅速抽走,廚房里所有空氣都在準備著,都在等候著,都不得不被吸往同一個去處。費覺努力呼吸,往豆芽里加糖,加鹽,又灑了幾塊冰糖。他快喘不過氣來了。等他做完所有供菜,莫正楠卻還不見人影,費覺把葷菜素菜挨個嘗了個遍,吃了滿嘴的糖味,他吐吐舌頭,準備了些生米和一瓶花雕酒,打包了菜,提著袋子去前臺給莫正楠的房間打電話。莫正楠不知在房間里磨蹭什么,接了電話才現(xiàn)了身,他也是滿手的東西,身上背包,手腕上掛個塑料袋,懷里抱著兩個疊在一起的垃圾桶,桶里插著把雨傘。“借你們的垃圾桶用用啊,少爺暈車,我們出趟遠門?!辟M覺和前臺開玩笑說。酒店門僮給他們叫了車,這次,他們沒讓司機在墓園門口等候,兩人冒雨上山,還好雨不大,到了莫明的墓碑前,他們也只是濕了頭發(fā)。莫正楠放下東西后,就給費覺打傘,說:“元寶和骨灰都在我包里。”費覺先把生米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