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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沖動了。 也許易寒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也有怨恨報復(fù)自己家的理由,但是……要說自己的不幸全是他的錯,卻是言過其實。 自己家落到這個地步,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父親的失利,眾叛親離,易寒也許有錯,但他從來不是決定性的。 相反,他愿意給出一個交易的機會,是他的仁慈。 自己也選擇答應(yīng)了,就無權(quán)再去責(zé)怪他。 自己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不能一味的任性,一味的要別人慣著,應(yīng)該為自己的選擇承擔(dān)應(yīng)有的后果,不去責(zé)怪任何人。 而且,尹晴雪的話也不能全信,易寒要報復(fù)她是真,但他著實用不著去和尹晴雪合作,沒有那個必要,尹晴雪既然如此嫉恨她,那么那些話很有可能只是出于嫉妒的挑撥。 所以她想了很久,還是沒有走。 她也想做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而不是只知道任性逃避?/br> 時薇睫毛顫了顫,她抬眸看著易寒,神色平靜,聲音低柔:“我答應(yīng)你的事,就會做到?!?/br> 易寒眼底柔軟和疼惜交織,苦澀彌漫上他的心臟。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是這樣的認真這樣的努力,哪怕那樣的厭惡自己,憎恨自己,卻依然選擇繼續(xù)履行約定……她的執(zhí)著傻氣,真是從始至終一點都沒有變過。 不,應(yīng)該說她是成長了,變的懂事了,不再任性,不再驕縱,學(xué)會對生活的殘忍委曲求全。 而這樣的她,反而更讓易寒心疼。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原本想要保護他的女孩,就如同許多年前履行的諾言一樣,保護那個單純天真的姑娘,而不是讓她也承受現(xiàn)實的殘酷。 經(jīng)歷那些殘酷的人,只有他一個就夠了。 易寒沉默許久,聲音低啞溫柔:“我知道了?!?/br> 時薇抿著唇,有些不懂易寒的心思,也看不出他的情緒,她覺得這個男人喜怒不定性格難測,十分可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做好自己,不再去激怒他。 易寒慢慢抬起手,指腹擦過她的臉頰,說:“婚禮就在三天后。” 時薇心中一緊,卻沒有再失態(tài),緊張的點點頭。 易寒就起身離開了,似乎并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而令時薇不快,他拿起外套走到門邊,啞聲道:“三天后我再過來接你?!?/br> 這次時薇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看著他離開。 小六:【您留在這里不走,就是為了和他結(jié)婚嗎?】 時薇一笑:【誰說我要和他結(jié)婚了?真結(jié)婚了還不得把我的便宜老父親氣出心臟病來?】 小六:???不結(jié)婚你留在這里干嘛? 時薇挑眉一笑:【讓男人愛而不得也是一個有技巧的事,一下子把他給打死了,他就徹底死心了那可怎么行呢?當(dāng)然是要打一棒再給個甜棗咯?!?/br> 小六:【然后呢……】 時薇慵懶的臥倒在沙發(fā)上,打了個哈欠準備繼續(xù)睡覺:【然后再打一棒,如此循環(huán)……】 小六:還不如直接讓易寒去死呢。 ……………… 因為一個人在家也不用艸人設(shè),時薇別提過的多自在了,然后終于到了結(jié)婚的那一天。 一大早上,就有化妝師帶著禮服過來,一群人圍著時薇忙了起來,幫她換上婚紗,畫上妝打理頭發(fā),忙了一個多小時才打扮完畢,他們看著時薇,由衷的感嘆道:“周小姐,您真美?!?/br> 時薇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也覺得自己美極了,嬌艷又不乏純真稚氣,是男人最喜歡的類型。 因為不是正常的婚禮流程,也沒有家人的祝福,所有那些什么闖門之類的流程全都省了,易寒直接來到家里,他今天穿著一身定制的禮服西裝,容貌冷峻英挺,發(fā)型也仔細打理過,更是盛氣凌人矜貴不已。 他一言不發(fā)的走到時薇的面前,直接打橫將她抱了起來,然后腳步穩(wěn)健的下樓。 兩人坐上加長的黑色轎車,婚車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去了結(jié)婚的酒店。 婚禮現(xiàn)場布置的非常豪華,如同世紀婚禮一般,看得出易寒的認真,他是真的想要將最盛大最美好的一切留給她。 只可惜時薇卻并不領(lǐng)情,哪怕是這樣的日子,臉上也沒有笑容,就好像只是完成一個任務(wù)一般。 易寒卻不在意,他專注的看著身邊的女人。 今天,她穿著白色的婚紗,挽著頭發(fā),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和他去往婚禮的現(xiàn)場,他會向全世界宣告,他對她的愛。 他很期待這一刻。 漂亮的酒店花園已經(jīng)滿是鮮花和賓客,易寒款款伸出手,牽著時薇走了下來,和她一起走過鋪滿鮮花的街道,接受眾人的笑容祝福。 一切如此美好。 如同幻夢。 時薇低垂眼簾,被男人牽著往前走,周圍的一切卻仿佛和她身處兩個世界,這一瞬間,她忽然對之前的一切產(chǎn)生了疑惑,因為這樣的易寒……真的只是為了報復(fù)她嗎? 有人,會這樣報復(fù)一個人嗎? 她的心中閃過糾結(jié)的情緒,但這種情緒只是一閃即逝,隨即只剩下自嘲,易寒是不可能愛她的,他有什么理由去愛她。 更何況,她也不會愛他。 沒有家人祝福的婚禮,原本也不會幸福。 對不起,爸爸mama,對不起,洛非…… 在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聲音下,易寒終于牽著時薇來到了臺上,他舉目四顧,客人們坐在下面,全都露出燦爛的笑容,哪怕只是一種假象,易寒也很高興。 他小心翼翼的握著時薇的手,面對面站在她的面前,溫柔凝視著她的面容。 這就是他等待已久一天。 主持人高聲詢問:“易寒先生,你是否愿意與這個女子締結(jié)婚約?無論貧窮還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保護她,尊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易寒微微一笑,說:“是的,我愿意?!?/br> 然后主持人又將同樣的話對時薇說了一遍,詢問她是否愿意嫁給眼前這個男人為妻…… 時薇聽著這些話,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我愿意,但是那區(qū)區(qū)三個字,卻如此艱難,半晌沒有說出口,因為拖延的時間有點長……以至于下面的客人們都安靜了下來。 易寒沒有露出失望、憤怒的神色,就好像對此早有預(yù)料,甚至……他看向時薇的表情,依舊是溫柔寵溺的。 他低下頭,靠近時薇,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有選擇的權(quán)利,我不會再逼你?!?/br> 他到底高估了自己,他愛她愛到不舍得她有一絲委屈和難過,所以這句早就該說出口的話,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在最后一刻。 他選擇給她自由。 時薇猛地抬眼,眼神震動,不敢置信的看著易寒。 但是易寒只是笑著,那一貫涼薄的灰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