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頭來，老老實實地回答：“還行，就是三角函數(shù)總是有點迷迷糊糊的。”

    秦淮點頭，反手把自己的書包取了下來，從里面翻找出一本書：“給你?！?/br>
    路苗一看：。

    路苗：“？”

    秦淮：“剛好我這幾天也在練這方面的題，這本資料我感覺還不錯，你可以先拿去寫，寫完再給我?！?/br>
    路苗接過書：“謝，謝謝。”

    秦淮看起來有些想笑：“這有什么好謝的?！?/br>
    路苗想了想，認真地說：“你可以不把這本書給我的，也可以不幫我的，但是你都做了，我當然要感謝你。”

    秦淮的臉上露出了思考的神情，片刻后，他忽然問：“……那你準備怎么謝我。”

    路苗看著他：“你說？”

    秦淮想了想，道：“我覺得這個季節(jié)很適合出去郊游，但是沒人領路的話，我怕迷路，你愿不愿意當這個向?qū)?？?/br>
    路苗抬頭，看著秦淮的臉，她問：“什么時候？”

    “這周日?！?/br>
    路苗有點為難，她已經(jīng)安排好了周日的學習任務，那天有兩張額外的試卷要寫，還有錯題要重寫，如果這些不做的話，那下個星期每晚她就要再多熬一個小時的夜，不然進度就會被拖拉下來。

    用理智來分析的話，她應該拒絕的。

    但是。

    “……愿意?！?/br>
    就這一次，她的計劃只因為他改這一次。她對自己說。

    作者有話要說：　　睡了睡了！

    ☆、第 19 章

    答應秦淮之后，兩個人一起走進了教室，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一天的學習。

    但是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相約要去秋游的緣故，今天的路苗心情格外穩(wěn)定，即使有其他的女孩子去問秦淮問題，或者跟他搭話，她也都很平淡，沒什么心理波動地繼續(xù)背單詞了。

    說起來的話，大概就是“聊天算什么，我跟他關系更近”這樣的心情？

    到了這一步，路苗心里似有所悟了，但她并沒有太深入地思考這個問題，因為她要學習，聽課寫作業(yè)改正錯題背書，時間完全不夠用，難得狀態(tài)很好當然要努力了。

    只是忙碌了一天之后，路苗突然想起來，望舒還沒給她回信，她覺得很奇怪，晚上放學之后，她一回到出租屋就給給望舒又發(fā)了一封信：“你收到我給你的郵件了嗎？是不是被吞了，或者在垃圾箱里？”

    讓她意料不到的是，望舒的回應居然很快，一封簡短的回信很快就到了：“我看到了。只是很驚訝，所以沒有及時回，抱歉。”

    路苗對著這封缺少格式的郵件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望舒確實很驚訝了，這么多年來，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少過抬頭，就好像有強迫癥一樣，這一次居然破戒了。

    路苗立刻又給他發(fā)郵件：“那你看到了我的郵件，有什么想說的嗎？”

    望舒：“那個人是男的女的？”

    路苗想了想，還是覺得誠實地對待自己的朋友：“男的?！?/br>
    望舒發(fā)過來一個省略號。

    路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回復他：“省略號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哪里懂這六個點代表什么，我問你的態(tài)度是很誠懇的，下了決心的，你不要就這么敷衍我?！?/br>
    過了一會兒，望舒的回復才回來了，這次大概是心態(tài)平復了些，格式又帶上了，只是仍然很簡短。

    “幼竹：

    我不是在敷衍你，只是這種事情我不能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一個人的感情是復雜而且時時變化著的，你處于什么狀態(tài)，這個最終要你自己來想清楚，其他人無法斷言，如果你還沒能自己想明白，那就說明還沒到那一步，人的感知有生命力，會自動帶你發(fā)現(xiàn)真相。

    望舒”

    路苗看著這封信看了很久，看一會兒，想一會兒，想一會兒之后就又看一會兒。

    望舒的意思她明白了。他說得越委婉，她就越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對于青春期的男女來說，能讓人在討論的時候如此謹慎，閃爍其詞不敢確定的情感，毫無疑問只有那一種。

    路苗放在手機，緩緩地靠在椅背上，看著墻面，內(nèi)心一片茫然，那么，她對秦淮，是嗎？

    ……

    不知道。

    在思考這個問題和學習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十月了，今天剛好是周末，就是路苗和秦淮約好了一起秋游的日子。

    上午九點，在秋天的陽光中，兩個人一起沿著大路行走，過了二百米后，左拐，沿著一條鄉(xiāng)間小道，走入了真正的田野中。

    這個時候的天氣還沒有變冷，正式秋高氣爽的時候，田間的植物也沒徹底變黃，但野果子都長出來了，紅色的漿果在田埂上埋伏著，這是一年中最適合在田間游蕩的季節(jié)。

    路苗漫無目的地帶著秦淮在鄉(xiāng)野間亂走，她一邊引路，一邊向他介紹目光所及的所有東西。

    秦淮是個很好的傾聽者，無論她說的是什么，他都絲毫不感到厭煩，跟著她的手指移動目光，無論看什么東西時都足夠?qū)ＷⅰＫ羞@樣反應，路苗很高興，她見過太多人的太多話都被無視被敷衍，能夠有人耐心地聽她說話，微笑地看著她，真的很好了。

    路上他們遇見了幾只小羊，咩咩叫著從小路上走過來，路苗隨手拔了一把草把小羊引了過來，示意秦淮摸一摸它。小羊的毛并不柔軟但咩咩的叫聲卻足夠可愛，秦淮新奇地看了它挺久兩個人才繼續(xù)往前走。

    鄉(xiāng)間的小路并不寬敞，至多只能二人并肩，而且還不能離太遠，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路苗都能清晰地從側面看到秦淮的眼睫毛。

    他的眼睫毛很長，睫毛下的眼睛溫和美好，鼻梁挺直，下頜干凈。路苗忍不住地在心里感嘆，真好看啊，這樣的男孩子是會被很多人喜歡的吧。

    想到這里，路苗的心思突然一頓。

    喜歡？

    就在她出神的這一瞬，她的腳下突然踩空了，整個人一個趔趄，差點摔進田里，還好秦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為了平衡身體，他朝后退了一步，但這路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處處都是坑，他這一退居然一腳滑進一個半米深的坑里。

    這一連串的意外發(fā)生的太快了，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后，秦淮站在坑里，無奈地說：“怎么這么多坑。”

    路苗連忙伸出手拉他，秦淮握住她的手，就著勁上來了，看他脫困了，路苗才撓頭解釋道：“可能是春天挖的樹坑忘了填?！?/br>
    秦淮看著自己剛剛掉下去的樹坑，嘆了口氣：“剛剛魂都快嚇飛了?！?/br>
    路苗看他：“嚇到了嗎？”

    秦淮摸摸額頭：“還行，就是剛滑下去那一刻失重的感覺確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