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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皺眉,倒是元澈小和尚嘟了嘟嘴,道:“又是妙玉,她剛來那會(huì)兒,師父讓我給她送齋飯,可誰知道卻被她給轟了出來,還將廟里的碗碟全都扔了去?!币姳娙丝催^來,元澈又道:“她如今雖說住在寺里,可她那禪房內(nèi)的東西,全都是陸家送來的,精致華貴,那做道姑打扮兒的也是她原先伺候著的丫頭,同閨閣中的姑娘們并無甚差別?!?/br> 卷碧咋舌,很是吃驚的說道:“那她又何必要住在這寺院里?!?/br> “想來也是有苦衷的?!敝樵茡u了搖頭,嘆道:“她小小年紀(jì),又不得已獨(dú)自住在寺院里,脾氣難免怪些?!?/br> 靜柯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寶琴拉著她那哥哥來給賈敏見禮,“舍妹叨擾夫人了?!?/br> “無妨,寶琴她很好?!辟Z敏微微笑了笑,也沒在意。 寶琴留了地址,互相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shí)間,這才依依不舍的告退。 薛氏兄妹離開之后,靜柯才輕聲開口說道:“這位薛姑娘同榮國府倒是有些牽扯。” 賈敏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她。 靜柯小聲的說道:“賈史王薛,四大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位薛姑娘就是出身皇商薛家?!?/br> 賈敏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娘可是那王氏嫡親的meimei?” “不,我記得薛家姑娘喚作寶釵,并非寶琴。”靜柯?lián)u了搖頭,考慮了片刻,才輕聲說道:“若榮國府那位王夫人沒了薛家支持,那她……” 賈敏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你去查查?!?/br> 靜柯點(diǎn)了點(diǎn)頭,垂手不在多言。 賈敏從不干涉黛玉交朋友,如今黛玉同寶琴交好,少不得要來往一二,兩人并不如同尋常閨秀一般,只在家中吃茶賞花,而是相約去蘇州城附近的景點(diǎn)玩耍,如城外寒山寺,城南滄浪亭俱都是去過的。 剛脫了冬裝,賈敏在莊子上擺了素宴,薛氏姊妹,以及元澈小和尚俱在受邀之列,只德清卻帶著妙玉一同前來,倒是讓賈敏有些不解了。 “施主有禮了?!钡虑搴蜕心盍寺暦鹛?hào),笑呵呵的說道,“貧僧帶徒兒路徑此處,特來叨擾。” 賈敏撇撇嘴,看了一眼跟在德清和尚身邊的女孩,也沒理會(huì),讓他們自去玩耍。 賈敏興致很高,招呼靜柯騎馬,兩人少不得比試一二,這兩年,黛玉跟在賈敏身邊,跑馬自然也沒落下,她同寶琴兩人俱都穿了一身騎裝,兩人年紀(jì)雖小,可那出塵的相貌卻已顯現(xiàn)。 “你這馬兒很是溫順,不必害怕?!摈煊褚妼毲匐m然興致勃勃,可面對(duì)馬兒卻仍有些害怕,遂出言安慰道。 “我不害怕?!睂毲傺劬潖澋?。 薛蝌同元澈打馬而來,見寶琴害怕,薛蝌笑道:“meimei可不如林姑娘,她之前從不敢獨(dú)自上馬?!?/br> 黛玉聞言,嗔怪的看了薛蝌一眼,對(duì)寶琴道:“不怪你不會(huì)騎,有這般處處小瞧你的哥哥,即便是敢騎也不愿意騎了?!?/br> 這話直惹得寶琴樂呵,薛蝌摸了摸鼻尖,只做沒有聽到。 一直沉默的妙玉,突然走到寶琴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衫,道:“我也想要這樣的服飾?!?/br> 德清和尚瞪了元澈一眼,元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師妹已是方外人士,合該戒貪戒嗔,不受華服美食所擾,清心寡欲,敲鐘吃齋,無欲無求才是。” 妙玉頗為鄙視的看了元澈一眼,道;“師兄實(shí)在沒立場來指責(zé)我?!闭f著她看向?qū)毲?,?zhí)拗的說道:“我就要這衣裳?!?/br> 元澈大怒。 “師兄戒怒才是。”妙玉諷刺道。 黛玉皺了皺眉,只得開口說道:“并不知jiejie要來,再也沒有多余的衣衫了?!?/br> 妙玉似是在思索,眉頭微微蹙起,半晌后她才嘆道:“商賈低賤,她穿過的衣衫,我卻是再也不會(huì)穿的。”她看向黛玉,似是勸誡,道:“林家亦是仕宦之家……” “住嘴!”黛玉氣紅了臉,皺眉說道:“她家中商賈又如何?我只喜寶琴meimei脾性秉性,與她相投些,同她家中又有何干系?” 妙玉被黛玉問了個(gè)正著,稍稍發(fā)愣,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只得強(qiáng)自撐著。 黛玉不在理會(huì)她,拉著寶琴,道:“你自跟我走著,我們玩自個(gè)兒的,我是何人,你還不曉得么?” 寶琴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了拉黛玉的袖子,道:“我不生氣,你也莫?dú)饬?,我出身本就比不得你,若是自卑,卻也不會(huì)等到此時(shí)?!?/br> 她出身本就不比官家,薛家雖說是皇商,可繼承皇商成為族長的卻是大伯,她父親也只是分些鋪?zhàn)幼约航?jīng)營罷了,否則她們這些年也不會(huì)天南地北的到處走了,不過寶琴并不在意,她喜歡到處走。 她能跟黛玉玩到一處,她是欣喜的,她并不羨慕那些鎖在深閨的官家小姐,可這世上,有如黛玉這般,亦有如妙玉這般,她又怎能祈求人人都喜歡她呢? 元澈待兩人走遠(yuǎn),才看向妙玉,說道:“我佛慈悲,眾生皆平等,你卻到如今也不曾堪破,枉費(fèi)師父悉心教導(dǎo)?!?/br> 妙玉哼了一聲,嘲諷道:“若眾生平等,緣何會(huì)有士農(nóng)工商階級(jí)之分?” “阿彌陀佛?!钡虑搴蜕心盍寺暦鹛?hào),打斷兩人的爭論,心中暗自嘆息。 因著妙玉的關(guān)系,德清和尚不得不帶著她離開,這些年他每每會(huì)帶著妙玉出門,求簽問佛俱都帶著她,只想要她化解心中的怨氣,可惜,收效甚微。 元澈不喜妙玉,可見師父為她憂心,元澈無法,只得得空開解于她。 剛走進(jìn)寺里,就見一男子叫嚷著什么,元澈愣了一下,連忙上前,守門僧雙手合十,見禮后,才說道:“這位施主,只說他那妹子被人買了來,在廟里給官家小姐做替身兒,他想贖回妹子?!?/br> 元澈一愣,那男子有些混不吝,見到妙玉就指著她喊道:“你這寺里怎會(huì)有道姑?”他看向德清和尚的臉色都有些怪異了。 德清連忙施禮。 男子擺手道:“我只要找回我妹子,贖她回去?!币姷虑搴蜕兄徽f沒這個(gè)人,那男人直嚷嚷著不可能,他是查清楚了才來的,“你們留著我妹子作甚,我父親死了,沒銀錢安葬,母親這才賣了妹子,如今思念妹子,想要贖回,你這禿驢,憑什么壓著我妹子不放!” 妙玉見他辱罵德清和尚,皺著眉頭,說道:“三年前就死了,你若真心疼你那妹子,當(dāng)初為何會(huì)賣了她?既已賣了她,現(xiàn)如今做出這般友愛的模樣來,憑白的讓人惡心?!?/br> “死了?”那男子大驚,頓時(shí)捶胸頓足道:“她是怎么死的?!你賠我妹子來!” 妙玉厭煩的皺眉,說道:“說什么賠?賣身俱都是死契?如何贖回?既是死契,那便是生死有命,怨不得旁人?!?/br> 男子搖頭,做不敢置信狀,看向妙玉,目光中露出兇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