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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此番分配,誰也說不的什么,倒也算公正。 這銀子,田莊,房產(chǎn)是重頭,也是區(qū)別最大的地方,賈母此番分配,誰也說不得她偏幫著誰,只銀子賈赦得六,賈政得四,也未嘗不可,畢竟賈赦乃是襲爵長子,即便是七成也是有的。 賈瑚微垂著眼眸,一直沒有說話。 賈母又道:“這家產(chǎn)大約也分的差不多了?!彼ь^看向眾人,才又說道:“余下的諸如珍寶古玩,你們自個(gè)屋里的東西就都?xì)w各自所有吧?!辟Z母嘆息著說道:“說著話我也不偏幫著誰,這些個(gè)都是死物,你們屋內(nèi)誰沒有一兩件珍品,也別瞅著小輩兒屋內(nèi)的東西眼饞,沒得丟了身份。”她說這話的時(shí)候眼睛瞥了賈瑚賈璉兄弟二人一眼。 不過是告誡兩人莫要生事,若是說誰屋子里的古籍珍玩最多,想來誰都比不過寶玉的,她這么說的意思為何,賈瑚又如何不懂,只是他既然敢讓父親舍棄爵位,自然也就不會在意這么幾件古玩字畫。 她當(dāng)真是小瞧了他賈瑚呢。 賈瑚微微垂下眼眸,為了避免日后出現(xiàn)別的糾紛,見賈母不提其它,他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問道:“老祖宗,孫兒在外,聽聞圣上正在追繳國庫欠銀……” 賈母皺了皺眉,有些不喜的看向賈瑚,只是如今家也分了,她心中倒是有些不是滋味,聽賈瑚如此問,嘆道:“我正要說此事?!闭f著她拿出幾張欠條,遞給賈赦賈政看了看,才道:“這都是先時(shí)老爺從庫里借下的,如今皇上追繳欠銀,我們府上自然也是要還上的?!?/br> “老祖宗,這債務(wù)是榮國府的名義借的,自是他們哥倆兒來還,這且不急。”一位族長皺了皺眉,看向賈母說道:“我聽聞這爵位一事似是要讓于政兒,不知是何故?” “此事卻也不假?!辟Z母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那族老,道:“政兒人品性情如何,想來諸位也都清楚?!彼龘P(yáng)了揚(yáng)眉,道:“他自幼就好讀書,為人又端方正直,謙恭厚道,由他襲爵也未不可?!彼戳速Z赦一眼,見他面上沒什么表情,沉默了片刻,才嘆息著說道:“赦兒感念兄弟親情,自愿出讓爵位于政兒。”她等眾人議論完,才面色嚴(yán)肅的開口說道:“今日分家事了,賈赦分府令居,榮國府日后由賈政繼承,日后榮國府之興衰榮辱皆系于賈政?!闭f完她頓了一下,才道:“等上了折子后,在開祠堂敬告祖宗。” “今日來,是請各位族老們做個(gè)見證,這爵位已定,家產(chǎn)已分,二人均無意見,日后若有糾紛,還請族老們秉公處置就是了?!?/br> 眾人互相看了看,只賈赦自己放棄了爵位,于他們而言,卻也并非壞事,他們心中都明白,這分家怕是因著這爵位而起的吧。 可到底是賈赦吃虧了些。 只他自己愿意,誰也不會替他出頭說些什么。 這個(gè)家分的倒也是順利,只賈赦提出要接老太太出去奉養(yǎng)之時(shí),卻生了事端,賈政卻是堅(jiān)決不同意,只說著榮國府老太太住了一輩子了,哪有臨老了卻要搬出去住的道理,這讓他日后還有何面目來面對自己的同僚呢。 在族老們的勸誡下,賈母卻也沒強(qiáng)求,只說日后去小住。 賈赦也未覺得失望,本來他也沒有想過賈母會同他住一起,只順順利利的分了家,倒是讓他松了口氣。 另關(guān)債務(wù)一事,總欠銀是二十萬兩,原是要賈赦二人均分這債務(wù)的,只賈赦畢竟放棄了爵位,剛剛又分府出去,她卻也不好讓他當(dāng)下就湊上十萬兩出來,賈母沉吟了片刻,只道:“你們二人每家八萬兩,余下我來想辦法?!?/br> 賈赦想要反駁,當(dāng)他不知道,即便是他得了六成的銀兩,可卻滿打滿算,不過能有十萬兩就不錯(cuò)了,如今倒是再讓他拿出八萬兩,呵,倒也真是可笑! 賈瑚拉了拉賈赦,微微搖了搖頭,卻是上前一步,道:“老祖宗,若是留下這八萬兩,這日后榮國府債務(wù)問題,可還同父親有關(guān)?” “自是無關(guān)?!辟Z母抿了抿唇,開口說道。 賈瑚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眾位族老,朗聲說道:“還請諸位叔伯們做個(gè)見證,父親讓爵于二叔,遷出榮國府,另立門戶,按約定,歸還府上欠銀八萬兩,用于歸還國庫欠銀,債務(wù)之事,同父親再無干系!” 賈珍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理當(dāng)如此。”他是真有些想不明白了,這賈赦為何要讓爵分家,原本屬于他的一切都?xì)w了賈政,真是蠢的不可救藥! 次日,賈赦就上了折子,也不知皇上做何思量,竟是直接準(zhǔn)了奏折,這倒是讓賈母頗為欣喜,心中的大石慢慢落下,她暗自猜測著,想來也是因著賈赦的諢名,皇上這才同意讓爵之事的吧。 她原先因著讓爵之事,對于賈赦的愧疚之心,倒是因著皇上的準(zhǔn)奏慢慢的放下了。 卻說賈赦,他是有些不甘,可賈瑚卻態(tài)度平淡,只指揮著人收拾東西,賈赦忍不住碎碎念叨了幾句,賈瑚倒也是好心情,安撫道:“父親何必如此,有兒子在,父親還怕什么?” “卻不知我是為誰cao碎了這心!”賈赦惱怒,啪啪啪的拍了拍桌子道:“我們這般離家,如同喪家之犬又有何分別!別瞧著老太太面上公正,可這實(shí)際上卻大不同,你二叔為何不讓老太太離家,你可知道?!這榮國府這些年沒甚進(jìn)項(xiàng),公中能有多少銀子?可老太太不一樣!她手中可還有一筆呢!” 賈瑚不甚在意,揚(yáng)眉說道:“難不成兒子還指著老太太的那點(diǎn)兒私房不成?!” “那點(diǎn)兒?!”賈赦怪叫,冷哼一聲,道:“你大方,你高風(fēng)亮節(jié),我看你就是個(gè)傻子!”說完他沉默了片刻,才從袖子里偷偷摸出幾張銀票,得意的說道:“你爹可不似你那傻子一般,早些時(shí)候,偷賣了些古玩字畫,身上還有些富余。” 賈瑚輕笑了一聲,夸贊了賈赦幾句,看著李紈指揮人收拾東西,心中卻只覺得安心,能夠離開榮國府,他是開心的,這么些年,他看著父親因祖母偏心混混度日,看著璉兒遭遇不公羞憤不已,看著迎春謹(jǐn)慎小心,他心中都充滿了無力感,如今能夠離開這里,他是打心眼里高興的。 他之前就瞧上了長寧巷的一處宅院,三進(jìn)大的院落,有二十多間房子,雖比不得寧榮街榮國府,可之前是位翰林住的,布置的很是清雅,更重要的是,這宅院離林家并不遠(yuǎn)。 整整收拾了五天,才將長寧巷賈家收拾妥當(dāng),賈瑚望著門上掛著的牌匾,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賈赦也一同望著,摸了摸胡須,道:“尚可?!?/br> 賈璉翻了個(gè)白眼,很是興奮的樣子,道:“哥,你是怎么弄到這宅子的,這長寧巷住的大多是清貴之人呢?!?/br> 賈瑚勾了勾唇,顯然有些得意,看著賈璉的樣子,輕笑一聲,壓低了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