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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小船,不見一絲光亮,除了黑還是黑,周圍可能風平浪靜,更可能風起云涌,她忽然間失了方向,除了淪陷還是淪陷。 檀騏琛親昵地摸摸她的腦袋:“別跑遠就行?!?/br> “好”,舒筱筱站直,和他拉開一米遠的距離。 “阿琛”,Ben在那頭叫。 “去吧”,舒筱筱微微一笑。 “等我”,檀騏琛說完,未等她回答身影已遠。 舒筱筱看看霧霾之下難得的出現(xiàn)的藍天白云,又摸摸因聽見有喜歡的吃的而開始蠢蠢欲動的肚子:舉頭望日光,低頭思米糧,果然寵不得。邁著輕快的步伐跑去圓拱門那邊,等待著食物的到來。 Ben回休息室給檀騏琛取披風,聽見他的電話響,看了屏幕閃爍的是阿琛那位威嚴又熱情的母上大人,身子不禁抖了抖,然后把電話一并拿了過去,不然要是讓太后知道他知情不報(就算只是看到她名字的電話不及時拿給阿?。┑脑捘撬夷俏徊粌H僅是讓他跪鍵盤那么簡單,簡直就是跪電極板,所以說理工科的女子惹不得。 檀騏琛剛拍完一場打戲從威亞上放下來,額頭上全是汗,不僅是因為熱的,更是因為激烈的打斗動作。他拿著Anna遞過來的紙巾擦汗,剛伸出手沒來得及拿過Ben遞來的電話,就聽到電話鈴聲畫風一轉(zhuǎn),變?yōu)榱送舭娴摹拔乙丶也蝗籱ama打屁屁……”先是一愣,看向那孤寂的門口確實沒有了某人的身影,放眼整個場地也不見蹤影。 原來回家了啊。 果然,下一秒,某人哀怨的短信就進來了。 W:我的壽司!肚子說它好餓,嚶嚶嚶嚶~~~~ 檀騏琛回道:馬上回家。點了發(fā)送鍵,絲毫不介意此刻她想到的是吃的而不是見不到他,想到她此刻的狀態(tài),想到她的表情他就想笑,當然,他也笑了。 那一笑,顛倒眾生,傾國傾城,眉宇間皆是擋不住的風情萬種。只是戀愛中智商為負的某人渾然不知,任是與他認識了這么久的Ben也被他蠱惑,好在及時拉回理智,也多虧他機智,將胳膊上搭著的披風扔他臉上給他蓋住。 而那一廂,本是去取食物的舒筱筱看到外賣小哥親切無比,只是往前邁了一步出了門,沒想到卻一腳踏進了家,真真覺得這系統(tǒng)坑爹極了,本能地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 為了安全起見,她和阿琛特意測試過,然后把兩臺手機的距離設在九十九米,留了一米的距離,除了拍戲和在家的時候基本上是手機不離身,想著只要電話報警便停止前進,打電話確定對方位置后在調(diào)整方位,剛剛她是算過的,兩人距離不超過八十米,可真不知哪里出了問題,難道他們使用的是正在測試的系統(tǒng),所以穩(wěn)定性有待加強,而最大特點便是有權(quán),任性?! 好在只要有阿琛的場次,劇組人員哪一個不是瞅著機會就圍觀,根本沒人注意到她這邊,而外賣小哥那會兒,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是在蹲下身低頭系散了的鞋帶。 總算是有驚無險。 她托著腮幫子,也懶得從地下起來,就那樣在地上坐著,撓撓前來歡迎她的太子。 生活里充滿了分岔路,我們永遠不可能知道,我們會在哪個路口走失,也不可能知道,我們會在哪個路口再見,更有可能,是再也不見。 所以,在一起的時光,倍覺珍貴。 第28章 舒筱筱坐在陽臺的木質(zhì)地板上,雙腳從圍欄的空里伸出去,在空中搖蕩,太子乖巧地蹲坐在一旁,仰頭看天。 難得出現(xiàn)了一個好天氣,天空藍的連飄渺的云都沒有,澄澈的如同鏡湖,太陽不知躲哪去了,它的光將天空照亮,既不熾熱也不強烈,偶爾擦肩而過的風,舒服得叫人嘆息。 “別坐地上”,檀騏琛給她拿了條毯子,等她站起來,鋪上毯子才給她坐下,他自己在旁邊桌子旁的藤椅上坐下。 白色的桌面,放著一只透明的茶壺,兩只孔雀藍花紋精致的杯子,再旁邊,放著一個象牙白滾了金邊的碟子,里邊像搭積木一般堆疊著手工烘烤的蔓越莓小餅干,金黃的餅子如同被炸得金黃的外焦里嫩的豆腐,表面不規(guī)則地點綴著紫紅色的蔓越莓干,著實小巧可愛,堪稱藝術(shù)品,讓人垂涎欲滴卻又不忍下口。 他將空著的一只杯子注上壺里的茶,倒出時一陣清香,帶著淡淡苦澀,是蓮心茶。 蓮心,連心,也憐心。 他把玩著手里的杯子,并不飲茶,就看著那杯緣在自己掌中走馬觀花地轉(zhuǎn)動,半晌,曬笑道:“你倒慣會暴殄天物?!北虞p輕晃動,里邊溫涼的液體不斷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香氣,似有若無地縈繞在鼻尖,眷戀著久久不肯散去。 他的眉眼挑得有些深,語調(diào)也懶洋洋的,頗有幾分風流紈绔。 舒筱筱不以為意,將視線脫離書本,仰著頭,伸出右手攤開手掌,接過他給她遞來的餅干,掰成兩塊,一塊給旁邊早就蠢蠢欲動的太子,另一塊放入自己嘴里,邊嚼邊定定看著他手里的杯子,等吃完才道:“小巫見大巫?!?/br> 她是略微懂一些古董方面的知識的,琴棋書畫略懂,古玩建筑略懂,瓷器玉器略懂,具體到哪些個程度,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反正現(xiàn)在是都懂,泛而不精。除了第一次吃飯時實在是精神不濟根本沒心思就沒認出來,后邊在他別墅接觸的這一些,包括后幾次去饕餮用到的,雖不說能百分百不看走眼,十次能有八次是不會錯的。而今天,為了喝個茶,她把家里的瓶瓶罐罐全都搗鼓了一番才選出來組合的,相較而言,已經(jīng)是很手下留情的了。 雖說有的東西,創(chuàng)造出來也僅僅是只遠觀不褻玩,可東西本來就有使用價值,把它放起來實在是太可惜,它也許會哭,寧愿自己不貌美的只能被暗無天日的收藏,埋怨自己的獨一無二連水都接觸不了只能形單影只。 檀騏琛只是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也不點破,緩緩端起杯子放在唇邊,淺淺一飲,一動一靜皆是畫。 太子吃完了餅干又貪心的舔著舒筱筱的手掌,濕漉漉的舌頭弄得她癢的哈哈笑了起來。 檀騏琛看著太子添完她的手掌想要添臉,舔嘴唇,不動聲色叫了聲太子,剛剛還動如瘋兔的某只立馬端正,坐好,一副處子樣,那無辜的表情仿佛在說它很乖。 舒筱筱也隨著聲音抬起頭來,手還在太子的腦袋上。 檀騏琛的視線迎著她的臉。 她的臉包裹在溫暖的陽光中,嘴角的笑意并未淡去,可明明是笑著,卻顯得有些冷,仿佛陽光也曬不散、驅(qū)不了她臉上的陰冷,捂不熱暖不了她心底的涼意。 近在眼前,卻隔云端。 他讀不懂她,總是隔岸觀火霧里看花,縹緲得讓他不安。 握杯子的手緊了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