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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雖是沒頭沒腦的話,舒筱筱卻是聽懂了:“阿琛,我沒事的?!?/br> 檀騏琛不回應,只是固執(zhí)地抱著她。 容易好不容易安撫了懷里的人,看向電梯里的相依為命,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我們先去醫(yī)院檢查吧?!?/br> 四個人,全都是一身的狼狽。 他有多久,沒有過這般的經(jīng)驗。 更像是,只是此生第一次這般的狼狽不堪,卻也是甘之如飴。 糖糖給了他人生不少的意外與驚喜,那小小的身體里蘊藏著無數(shù)的能量,像是都是為他燃燒的,壞的,好的,統(tǒng)統(tǒng)都毫無保留的給了他。 檀騏琛抱著舒筱筱走出了電梯。 “不要去醫(yī)院,我沒事”,舒筱筱扯了扯他的頭發(fā)。 就只有他們四人在,其他人已經(jīng)悄無聲息退出了。 小區(qū)的這次停電不是忘了發(fā)停電通知,而是這停電來得太突然,任是這樣大家都在寫字樓如機器高速運轉(zhuǎn)的時段,還是有好幾幢都有人被困住需要救援。 “好”,檀騏琛這一次很好說話,抱著她往樓梯間走。 經(jīng)過容易和宓唐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 舒筱筱放開了抱住檀騏琛脖子的手,握住宓唐的手,很用力,像是這樣才能喚醒她。 她說:“糖糖,你別害怕,我沒事”,說完她還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 幸虧被困的不是糖糖。 在上小學的時候,因為她的關系,糖糖和她都被同學排擠,還被同學惡作劇的在黑黑的小屋子里關了一天,給糖糖留下了極深的陰影,換上了幽閉恐懼癥,經(jīng)過心理醫(yī)生的治療才有了好轉(zhuǎn)。 而只有她知道,為了克服這個,十八歲那年的糖糖強迫自己獨自一人來來回回上上下下坐了多少次電梯,坐的最后都麻木了,整個都攤成了泥還是倔強的不肯放棄。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可碰觸也愈合不了的傷痛,它們掩藏在看似完好無缺的皮膚下邊,旁人根本無法察覺,就連他們自己,若不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他們以為自己都已經(jīng)忘記了。 可是,沒有開刀,沒有徹底的切除,傷痛會一直在。 “嗯”宓唐眼睛直勾勾盯著她,而后才重重的點頭。 她沒事了。 四人回到了舒筱筱的屋子。 拉開陽臺上厚實的窗簾,光線勻勻地灑了進來,將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充盈,驅(qū)散了黑暗帶來的不安與恐懼。 容易把宓唐放在了沙發(fā)上,給她倒了一杯水,看她坐得筆直的喝著水。 他又給她去衛(wèi)生間擰了一條熱毛巾,細細給她擦臉和手。 他知道,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時候離開的。 而他,是無論如何也舍不得在這時候逼她的。 舒筱筱躺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看著檀騏琛,手也緊緊的將他的食指篡在掌中。 “筱筱,休息一會兒”,檀騏琛手掌貼著她的額頭:“我不走,就在這里陪著你?!?/br> 容易叫了醫(yī)生,此刻還在路上。 “嗯”,雖然應著,舒筱筱還是把眼睛睜得老大。 有千言萬語,此刻卻是相顧無言,所有的都消弭在了交匯的眼神當中。 他知道她要說什么。 “乖~”檀騏琛笑了一下,那眼睛盛滿溫柔。 “好”,舒筱筱這次聽話的閉上了眼。 很快,均勻的呼吸就傳來了。 他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目光再轉(zhuǎn)移到了她還看不出什么的小腹的位置。 明明恐高卻住了這么高的樓層,還裝了可以一覽無遺的落地窗,雖然厚度是一般的三倍;明明害怕卻要反過來安慰他,雖然聽起來只會讓他更揪心。 故作堅強的小丫頭,是他的小丫頭。 希望她肚子里的那一個,不要遺傳了她的倔強,這樣他才可以更寵她們一點。 在他面前,她們完全可以不堅強。 第184章 Pandora(6) 同一時間,A大校園。 因為寒假,學校里學生大多已經(jīng)離校所剩不多,比起上學期間的喧囂熱鬧,現(xiàn)在可謂是門可羅雀,冷清得可以。 年易染回學校辦點事,剛從辦公樓出來。 道路兩旁種的是櫻花,春季天真浪漫,引得無數(shù)人不遠萬里前來,只為那盛開的一瞬。 年易染看著現(xiàn)在光禿禿毫無浪漫可言的枝枝丫丫,想著筱筱可能會花上一整天時間,什么都不做,就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看著迎風而舞的粉色花雨時微微上翹的嘴角;也有可能是一頭扎進書海里等意識到花期已過而立在樹葉層疊的樹下懊惱而固執(zhí)的表情?;蛟S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對樹木花草有著無限的寬容,她在看樹上的風景,而她作為別人眼里的風景卻是渾然未覺的。 他還記得他爸媽離婚那一年,是在冬天,冷得出奇,就像是寒冬會成為唯一的季節(jié)一般。而也是那個冬季,筱筱拉著他去爬郊外古寺的山,他無心欣賞沿路的風景,只是到了山頂,抬頭瞬間他才意識到自己沿路錯過了什么。那是一片花海,臘梅開得很好很好,紅似火,在冬雪的映襯下更加的嫵媚動人。她本就是話少的人,大多時候比他還要少,可那天,她絮絮叨叨個不停,給他介紹梅花的不同品種如何分辨,說一些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事。而他的心情,也在她的笑容里豁然開朗起來,那陰霾被一掃而光。 對于父母的離婚,他確實表現(xiàn)得很成熟,但那并不能代表他就不會難過。別人甚至是被他勸離婚的父母都看不出來的,卻被她輕而易舉就識破,又輕而易舉給修復了。那時候他想,可能比她還要年長幾歲的他,在她面前就偶爾成為了可以輕易吐露心思的男孩子,不用擔心被說軟弱,也不會得到自己不希望的憐憫,因為她懂他,這就足夠了。 那天她說了很多很多話,或許是風景太美,也或許是她講的隨意毫無邏輯,他到至今為止,記得最清楚的,只是那句:想到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滿了南山。 而那一天浪漫的結(jié)果就是,本來就感冒了的她在醫(yī)院又多呆了一個星期,卻是每天對他笑得沒心沒肺。 可能是從小的相依為命,就算后邊幾年她一直不肯見他,他卻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看到她眼里明媚的憂傷,那種明明是笑著,卻是連周圍的花草都悄悄結(jié)了一層冰的憂傷,彼此都甚是了解。 不過這久,因為那個男人的出現(xiàn),她的憂傷在不斷淡去、褪去,被一點點的驅(qū)散,笑容里有陽光般的溫暖。明明那兩人沒有過多的肢體接觸,甚至連語言的交流也不見得有多少,可他們在那,就已經(jīng)能夠成一幅渾然天成得到中國水墨。并不是完美,而是自然而雅致,那種意境就像是站得近一點都是一種褻瀆。似是他讀不懂的她,那個男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