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在卓揚身邊坐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說？”

卓揚抬頭看了他一會兒，說：“席琛，如果我說,檸檸是你的女兒，你信嗎？”

席琛以為卓揚會跟他說他前妻的事,但沒想到卓揚說出口的內(nèi)容與他所想完全不一樣。他清楚卓揚想要表達的意思，檸檸是他的女兒,不是愛屋及烏的認作女兒，而是親生的，血緣上屬于親子關(guān)系的那種。

席琛說：“卓揚，我現(xiàn)在25歲，除了你，我沒和其他女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

卓揚艱難開口，“我的意思是，檸檸是我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席琛，檸檸是我生的?！?/br>
席琛的眉梢很輕地動了一下，眸中緩緩漫上震驚的神色。

卓揚神色慌亂，語無倫次地跟席琛解釋，“席琛，我知道這聽起來像天方夜譚，男人……男人怎么能生孩子，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檸檸確實是我生的，六年前那一夜過后，我就懷上了她。很奇怪是不是？我一開始也不能接受……”

卓揚不知道他說著這些的時候，身體在漸漸發(fā)抖，眼眶也慢慢地發(fā)紅。

席琛從震驚中回神，他拉著卓揚的手，慢慢安撫，“揚揚，別害怕。你的意思是，檸檸是我們的女兒？”

卓揚點頭，他顫聲道：“你如果不信，我們?nèi)齻€可以一起去做親子鑒定。”

席琛凝視著卓揚，然后將他擁進懷里，好像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說：“揚揚，我信?！?/br>
一開始卓揚說什么，席琛便是相信他的，所以他才會那么震驚。卓揚不可能騙他，親子鑒定雖然也還沒做，可席琛聯(lián)想著檸檸的容貌，已經(jīng)明白，檸檸的確是他的女兒。

席琛想起什么，他摸著卓揚小腹處的那道傷疤，聲音喑啞，“所以，這根本不是什么生病的手術(shù)疤，而是生檸檸時留下的？

卓揚點頭。

席琛抱著卓揚的力道收緊了兩分，“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卓揚抵著他的肩頭，輕聲說：“我怕你把我當怪物，也怕你覺得我生下檸檸，是對你有所圖?！?/br>
頭頂傳來一聲嘆息。

“換成別人，我會懷疑他別有用心，但是如果是你，我只有高興。”席琛親吻著卓揚的發(fā)頂，“揚揚，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感覺你像一縷輕風，又像山巔上的明月，看似伸手就能觸碰，但我依舊覺得，你離我還很遠很遠。我總害怕自己抓不住你，如果我身上能有留得住你的東西，不管那是什么，我只會覺得幸運?！?/br>
卓揚沒想到自己會給席琛這樣的感覺，是因為他六年前的拒絕，和重逢后那一陣的猶豫搖擺嗎？

卓揚扣緊席琛的腰，“你不要擔心，我早就被你抓住了，抓得牢牢的。我跑不掉，我也不會跑。”

明亮燈光帶著暖色，席琛將卓揚微微松開，低聲說：“揚揚，我現(xiàn)在想去看檸檸?！?/br>
去卓家的路上，兩人坐在后座，席琛一直拉著卓揚的手。平日里他們也是這般手拉手，但今夜，卓揚能感覺到席琛內(nèi)心的不平靜。

這個點檸檸已經(jīng)睡了，卓母還未休息，她剛才收到卓揚發(fā)來的，說席琛要來看看檸檸的信息，便一直在等著他們。

卓母看出了什么，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們進門安靜地換鞋，再安靜地去了檸檸睡覺的房間。

天色微冷，檸檸小小的一個人，縮在被窩里熟睡著，一手抬起放在臉側(cè)，一手抱著同樣酣睡的小黑。

席琛在床邊小心地坐下，低頭看著檸檸，心里升起一股很奇妙的感覺。他居然有女兒了，這個他真心喜愛的小姑娘，竟然是他的女兒，是他席琛的女兒，除了卓揚，她與他便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了。

席琛盯著檸檸看了許久。

之后，卓母進來對席琛說：“拔幾根檸檸的頭發(fā)，拿去做鑒定?！?/br>
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卓揚是沒必要騙他的，席琛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信檸檸就是他的女兒，但鑒定程序還是要走的，畢竟席家那邊需要一個詳細交待。

拔頭發(fā)時，檸檸不舒服地哼了哼，席琛立即拍了拍她，笨拙地哄著。等將檸檸的頭發(fā)收好，時間已經(jīng)接近零點，席琛不得不起身離開。

回到別墅，卓揚被席琛壓著折騰到半夜，小腹處的傷疤不停地被他親吻。天光微亮時他醒來，發(fā)現(xiàn)席琛不在身邊，而是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外面。

席琛的內(nèi)心，比他表現(xiàn)出來的不平靜，還要不平靜。

“席琛?！弊繐P沒開燈，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席琛回頭，踩著地毯走到床邊，借著窗外灑進來的微光傾身親吻他，“醒了？”

卓揚與他纏綿地親了一會兒，然后讓席琛上床，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腳都冰涼，不知道他在窗邊站了多久。他捂著席琛的手搓了搓，“你是不是一夜沒睡？”

席琛摟著他，說：“睡不著。”

卓揚有點理解席琛的心情，他們頭靠著頭，一時無聲。過了會兒，席琛的手探到他的小腹慢慢摩挲著那道疤痕，低聲問他：“痛不痛？”

卓揚撫上他的手背，說：“麻藥過了后會痛?！?/br>
“對不起。”席琛忽然道，“當年你，一定很辛苦。”

縱然卓揚想安慰席琛說他當年不辛苦，但他那時候的確覺得過得很艱難，心態(tài)也是直到檸檸出生一段時間后，才慢慢地轉(zhuǎn)變了過來，所以他只是說：“都過去了，你不用道歉，怪不到你身上?！?/br>
席琛撫過卓揚的臉，讓他側(cè)頭，然后吻上來。這個吻不包含任何的欲念，吻得很輕，像是怕弄疼卓揚，但更像是極盡深情之下的小心翼翼。

天色剛亮，便有人來取走了鑒定樣品，席琛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鑒定出來，八個小時就能拿結(jié)果。

這一天，席琛和卓揚照常上班，中午卓揚去送了飯后，暫時沒離開。

一直待到下午三點半，陳澤將鑒定結(jié)果送進辦公室。

等陳澤出去后，席琛才將鑒定結(jié)果拿出來看，掃了眼開頭的人員姓名，然后直接跳到末尾，看到一行字：父系關(guān)系可能性99.9999%。

席琛的眉目嚴肅，這一份是卓揚和檸檸的鑒定結(jié)果，他拿出他和檸檸的那一份，掃到末尾時，那熟悉的字眼再度落入了眼簾：父系關(guān)系可能性99.9999%。

也就是說，檸檸真的是他的女兒。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但等真的看到時，席琛拿著報告的手還是因為心緒激蕩而輕微顫抖。

卓揚將兩份報告都拿過去看了看，見席琛一言不發(fā)，不由問道：“席琛……你還好嗎？”

“我……”席琛剛說話，嗓音難得地停頓了一下，他說：“我很好，揚揚，檸檸放學了嗎？”

卓揚看了下時間，“離放學不到一個小時。”

“好?！毕≌f，“我們?nèi)ソ铀?。?/br>
除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