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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發(fā)紅的雙眼,心內(nèi)瑟縮一下,再多的狡辯都不敢說出口了。太后支著額頭,連聲說頭痛,皇后帶著宮女關(guān)懷左右。一場本該喜慶的壽宴,最后變成了一場荒唐鬧劇。宴席不歡而散,段家人失魂落魄地跪在殿外,其他人搖頭唏噓地出了宮門,他們雖然都喜歡看熱鬧,可這事涉皇家私密的熱鬧,誰有膽子看的,今夜他們寧愿自己沒長耳朵。蕭承洲被昭元帝留下說話,謝彥跟著家人出了宮門,神色還有點恍惚,他雖然不明白這事怎么是皇后帶人捅出來的,但背地里肯定是蕭承洲用了什么手段。而且,段玉韻不要命了嗎?這樣的丑事,怎么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嚷出來。這個疑問,謝緲給他做了解答,“就算她當(dāng)時順水推舟,讓皇上他們認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誠王的,但誠王能認嗎?”蕭承洲肯定不能認啊,謝彥想,媳婦兒都還沒娶,就先當(dāng)了爹,那不是徹底成了綠王八嗎?“所以她才會喊出來?!敝x緲說,“若不喊出來,等皇上從誠王那里得到答案,那段玉韻最后的下場,只能被‘病逝’。”當(dāng)時太醫(yī)診斷出結(jié)果,知道段玉韻作為未過門的誠王妃,卻身懷有孕一事并不尋常,為了保住皇家顏面,所以才會走上前低聲將結(jié)果說出來。若段玉韻沒吼出來,那知道她有孕的,只有太醫(yī)、帝后以及太后。待她一死,她懷孕的丑事就再沒有第五個人知道了。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段玉韻才會孤注一擲。“那現(xiàn)在她就不用‘病逝’了嗎?”謝彥問。謝緲搖頭,“不會了,因為太多人知道了,而且,事涉豫王。”段玉韻說是豫王威逼強迫她的,豫王對此的說法是段玉韻勾引的他。事實究竟如何,她不清楚。但至少豫王的話,多少佐證了段玉韻的話,豫王確實瞧不起蕭承洲,不敬重這個從宮女肚子里爬出來的皇兄,所以才會沒拒絕段玉韻的勾引,與其茍合,珠胎暗結(jié)。當(dāng)時看豫王的表情,謝緲總覺得事實真相并不是誰勾引誰那么簡單。謝彥晚上躺在床上,看著床頭蕭承洲的畫像,腳丫子在蕭承洲笑著的臉上踢了踢,“你真夠狠的,現(xiàn)在這么多人都知道了,別人都要笑你。”唉,謝彥翻了個身。這事將會一輩子烙印在蕭承洲身上,不論過去多少年,只要別人想,見到蕭承洲就會在私下里提及他頭上曾經(jīng)那頂綠帽。謝彥同情了蕭承洲半宿,第二天早早起了,經(jīng)過甜味記時進去拿了兩盒梅子糕哄蕭承洲開心。他發(fā)現(xiàn)了,蕭承洲其實很喜歡吃這些甜食,別的糕點他三口吃完,梅子糕他兩口就能吃完,速度可快了。謝彥現(xiàn)在多半都跑來和蕭承洲一起用早餐,蕭承洲好像也習(xí)慣等他了。謝彥到時,蕭承洲已經(jīng)晨練結(jié)束洗漱好,站在廳外逗弄檐下鳥籠里的雀鳥,心情很不錯的樣子。謝彥見他這樣,頓時放心了,將糕點交給愁眉苦臉的陳管家,坐下來喝一口溫茶水,說:“洲哥,昨晚事情,怎么樣了?”蕭承洲凈了手,掀了衣袍坐下,“完美解決?!?/br>昨夜在御書房,豫王頂著一腦門的血,被昭元帝痛斥一番。豫王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和段玉韻,是他蓄意勾搭的緣故,但勾搭的目的,是想段家暗中站隊,既明面上他們是蕭承洲的姻親,但暗地里是自己的人,若從蕭承洲那里得到什么有利消息,就要報給他,若有蕭承洲的把柄,也要及時遞給他。這一點也是昨晚豫王只敢狡辯說是段玉韻勾搭他的原因,他要真敢把這些如實告訴昭元帝,那昭元帝就不止扔杯子砸他腦袋那么簡單了。段玉韻敢往他身上破臟水的原因也在這,這是個啞巴虧,豫王只能悶頭吃下,沒別的辦法。豫王是只負責(zé)勾搭不想負責(zé)的,他的本意是勾著段玉韻與他做一對野鴛鴦,無奈段玉韻動了真情,她見豫王好像不打算負責(zé)了,她也狠,背著豫王倒掉了避子藥,想用胎兒來逼迫豫王,達成她的目的。只不知何時泄露了消息,讓皇后知道了。是的,在豫王和段玉韻的心里,這件事的背后策劃者是皇后和惠王。首先開口詢問段玉韻身體的是皇后,叫宮女鉗制住她的是皇后,叫來太醫(yī)的也是皇后。謝彥喝了一口粥,“皇后就不怕皇上懷疑她別有用心嗎?”蕭承洲一笑,“懷疑又如何,叫破丑事的,是段玉韻自己。”是呀,若段玉韻不主動叫破,皇后會和昭元帝他們一樣,以為那孩子是蕭承洲的。說到底,皇后也是走一步看三步,應(yīng)該早就猜到了段玉韻接下來會怎么做了。謝彥說:“你們都是妖怪變的嗎?”怎么都那么聰明,跟妖怪成精了似的。蕭承洲給他夾菜,“妖怪再聰明,也有頭疼的時候?!?/br>就好比豫王與段玉韻這個事,看著簡單,但中間要布置起來,也不輕松。怎樣知道段玉韻懷孕的消息,怎樣把消息不著痕跡地遞到皇后手上……每個步驟,半點痕跡不能留。第25章謝彥最后問了昭元帝對此事的處理結(jié)果。蕭承洲道:“豫王手上幾件差事被交給了惠王和端王,父皇罰他閉門思過,玉貴妃也受到了斥責(zé),降為玉妃?!?/br>說到底,這件事是皇家自己的家事,奪了豫王手上的差事都還不算什么,損失最大的,還要數(shù)他的母妃,從正二品貴妃降為正三品的普通妃子,連降兩等。之前宮里除了皇后,就數(shù)她最大。太后壽宴,因有朝臣賀壽,所以除了皇后其他妃嬪都未出席,不然憑玉妃的本事,他和皇后都不一定能那么簡單的達成目的。玉妃現(xiàn)在只怕恨得牙癢,不過她也不用著急多久,現(xiàn)在是皇后在笑,但貪腐案已經(jīng)進入嚴密調(diào)查階段,等結(jié)果一出來,就輪到皇后哭了。“那段玉韻呢?”謝彥問。“她?”蕭承洲淡笑,他對段玉韻到是沒什么恨意,“父皇恨不得殺了她,可昨天事發(fā)時有那么多臣子在場,父皇想殺而不能殺,且她肚子里懷著龍孫,父皇的意思是,讓她嫁給豫王?!痹ネ踹€未選定王妃,昭元帝的原話是,段玉韻德行有虧,不配為正妃,嫁過去只能是側(cè)妃。但蕭承洲知道,段玉韻就算嫁過去,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正妻未進門不得有庶子的規(guī)矩,放在天家也是同理。不過第二天,段家就有消息傳出,段玉韻肚中的孩子掉了,她尋死不成,決意要出家做姑子。謝彥聽說后,咋舌道:“那她苦心一場,不是什么都沒得到嗎?”蕭承洲笑道:“這個時候,她什么都得不到了?!痹谑挸兄蘅磥?,段玉韻選擇余生常伴青燈才是聰明的選擇,因為她連累豫王被罰,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