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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地分列兩排立守,兩名長輩兩名小輩在中間坐立不安。“章弘?!睔W燦難得衣杉樸素,神色緊張無比,一張臉幾乎已經(jīng)快要哭出來,“我哥……我哥不會有事的吧?”被她點(diǎn)到名的章弘站在一旁側(cè)臉嚴(yán)峻,鏡片之下雙眼熬得通紅,沉默著沒說話。一見他如此反應(yīng),歐燦更加六神無主,轉(zhuǎn)頭握著白韶容的手用哭腔道:“媽……怎么辦?表哥……”“不要說話?!卑咨厝萦檬指沧∷直?,又顫著嗓子重復(fù)了一遍,“不要說話。”說完這句,她緩慢地背過身去,對著白墻虔誠而無聲地頌起了佛經(jīng)。只有祁仲輝一個(gè)人,從頭到尾坐在椅中一言不發(fā),十指緊緊扣在一起,眼下烏青一片,似乎一夜間老了十歲。走廊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南衣杉凌亂地沖進(jìn)空氣稀薄的急診室:“章弘,祁先生他——”剛說完前半句,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噤了聲。所有人的目光一齊看向他,陌生,銳利,缺乏友善。祁仲輝倏地站起身,步伐鏗鏘地站到路中央,眼神如鷹隼一般凌厲無比。盯了林南數(shù)秒鐘后,他左右看了一眼,氣勢壓迫:“誰讓他來的?”林南并不認(rèn)識眼前這位嚴(yán)厲的長輩,他也顧不上去弄清楚對方是誰,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件事。下一秒他蒼白的臉頰轉(zhuǎn)向章弘,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求助般地問:“章弘……他還好嗎?他怎么樣了?他——”章弘快步走到他面前:“失血性休克,肝破裂,正在搶救?!?/br>林南一聽,堵在喉間的那一口氣憋得胸腔發(fā)緊,幾乎立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搖晃的身體被章弘扶住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謝謝……”他臉色慘白地抬眼望著急救室門上的紅燈,只覺得那燈光刺眼極了,恍惚了兩秒后剛想抓著眼前的人再問下去,忽然聽見一個(gè)滄桑的聲音道:“阿力!把他弄出去!”接著就是兩人的腳步聲。章弘被擠到一旁,他眼前的光線被人的身體擋住,還沒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兩只胳膊就已經(jīng)被人抓住。“我……”林南還沒從祁遇白休克搶救的驚懼之下緩過來,口腔中不知咬破了哪里,蔓延著一股腥甜的鐵銹味。他看了身邊的兩個(gè)陌生青年又看向那名長輩,“為什么不讓我待在這里?”“老爺子。”章弘一向平靜無波的嗓音也拔高幾度,“手下留情。是我通知他來的,他是祁總的朋友,請您——”“夠了!”祁仲輝向前一步,胸腔起伏數(shù)下,高聲喝道:“你們還在等什么?!”周圍的人對視一眼,只得立刻開始施力,拽著林南的手臂和肩膀便要強(qiáng)行帶走他。“等等!”林南開始奮力掙扎,“你們是誰?為什么不讓我在這兒等?你們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紅燈還亮著,他要留下,他必須留下,祁遇白生死未卜,這一刻誰也不能把他從這里帶走。“我是誰?”祁仲輝眉峰一橫,“躺在里面的那個(gè)人是我兒子!”空氣霎時(shí)安靜了一瞬。緊接著林南便瞳孔急縮,一邊拼命與拉著他的兩雙手抗?fàn)幰贿厭暝蚯?,“您是……您是他父親?伯父、伯父,我真的是祁總的朋友,我沒騙您,讓我留下來吧,求您讓我留下來。我不干什么,我只是想在這里等消息!”章弘終于看不過去,蹙眉急走到祁仲輝面前低聲道:“祁董,這里人多眼雜,請您考慮祁總的心情,不要過分為難他?!?/br>祁仲輝下一秒便轉(zhuǎn)頭怒目而視,震怒的聲音在走廊回蕩:“我就是太考慮他的心情才會搞成現(xiàn)在這樣!阿力!還等什么?!”“祁董、祁董!”林南兩只纖細(xì)的手腕被人箍得青紫,腦子里刀鋸似的痛,臉頰因?yàn)橛昧εc羞恥通紅一片,兩條腿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仍然牢牢站著,拼著命不肯離開。“求求您別讓我走,我、我必須留在這兒,我必須確定他沒有事,求求您……”他嗓音發(fā)顫,額頭急出一大片汗珠,兩片蝴蝶骨在外力作用下被扯得突出來,看著就像是著了大火的房中僅存的一件精致瓷器,房梁一塌便會被砸得粉身碎骨。“快滾——!”“周力!”剎那之間忽然有一個(gè)身形瘦弱的女孩子插到了混局之中,兩只偏小的手掌一邊一個(gè),死死地揪住了林南胳膊上的手臂。“放開他!”她喊。只頓了一秒,白韶容和祁仲輝便同時(shí)喊道:“小燦!”“我說放開他!”歐燦就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長輩的話,一對杏眼固執(zhí)地死盯著周力。“二小姐,”周力本就不愿做這個(gè)惡人,此刻更是為難地看著她,“可是祁董……”“快放開他??!”歐燦不容分辯地直接掰開了他們倆的手指,像只勇敢的梅花鹿一樣拉住了林南的胳膊,“你們誰也不準(zhǔn)趕他走!”此時(shí)林南才認(rèn)出她,聲音發(fā)著抖,“你是歐燦?”歐燦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緊張地瞪視著所有人。“歐燦!”白韶容的聲音徒然變得尖利,“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快點(diǎn)過來,不許胡鬧。”歐燦卻絲毫不讓步,“媽,姨父,我知道我是小輩,本來不該插手這件事,但是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他只不過是想在這兒跟我們一起等表哥的消息,為什么你們連這么一件事都不肯通融呢?”“小燦!”祁仲輝目光沉郁,“這件事你不了解,就是他把你表哥害成這樣的?!?/br>林南一聽便怔住了,剛要出言反駁,只聽身前的人道:“我知道不是他,他絕對不會害表哥?!彼抗庖晦D(zhuǎn),停在這位姨父的臉上,咬著牙關(guān)把心一橫,說:“只有姨父會把表哥害成這樣。”“歐燦!”白韶容驚叫出聲,“你胡說什么??!”“我沒有胡說!”林南也一把扳過她的肩,難以置信地問:“什么?有人……有人害祁先生?”“我沒有胡說。”歐燦緊閉了一下眼,像下了決心似的驀地睜開,一雙眼直直地望向祁仲輝,“是姨父把表哥害成這樣的,是姨父?!?/br>“你在說什么!”祁仲輝額上青筋暴起,“他是我兒子我怎么可能害他?!”白韶容三兩步走到歐燦面前扯住她的手,“你過來!”“我不走,我不走!”歐燦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站在林南面前一動不動,“我沒有胡說,我有證據(jù)!”幾道聲音同時(shí)響起:“什么證據(jù)?!”她快步走到椅邊拿起自己的包,一邊喃喃道“我有證據(jù)”一邊兩手在里面迅速翻找。“找到了!”只見她將包扔到地上,拿著一部手機(jī)舉到眾人面前,“證據(jù)在這里面?!?/br>“手機(jī)?”林南問。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