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書迷正在閱讀:關(guān)于你的我的時光、說好成為彼此的宿敵呢[穿書]、太監(jiān)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一念成癮、妾、勢均力敵、非陳勿擾、偽蘇童話、針尖壓麥芒、sao話醫(yī)生惹不起(盜版情書)
“誰死都是聯(lián)邦的損失,我不見得比別人優(yōu)秀。如果只因為我有一個做總指揮的父親,我就成了不能死的人,聯(lián)邦軍部就太叫人失望了?!?/br>小天鵝比從前自信得多,他在什么時候經(jīng)歷了蛻變?“我們有三小時的航程,”沈漢說,“愿意聽我介紹這次的計劃?”“嗯。”莊燁立即發(fā)出一個認真的鼻音,眼里帶著光,“我是說,我很期待。”“終結(jié)器會記錄最后爆炸的地點,這一次記錄在西亞走廊?!?/br>地圖上帝國東側(cè)與聯(lián)邦接壤,沈漢就是從那里的邊境進入聯(lián)邦。西亞走廊是帝國西側(cè)邊緣的一長條區(qū)域,走廊外是幾個不屬于帝國也不屬于聯(lián)邦的城市,名義上由兩方共同治理,實際上自有一套秩序。那些城市被稱為“浮城”,浮在半空,無依無靠。莊燁道,“您懷疑……鐘教授被送去了‘浮城’?”“情報顯示帝國沒有找到鐘佳期,”沈漢說,“依沈霄的個性,最混亂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肯定把鐘佳期放在‘浮城’?!?/br>莊燁點頭,“所以我們要去‘浮城’。以什么身份去?”“讓我們看看……”沈漢拉開艙內(nèi)一個手閘,艙壁后是狹小的衣柜,拎出一套從羽毛禮帽到絲綢高跟鞋的女士裙裝,“你應(yīng)該穿得下。”那是一套淺藍色的已婚淑女裝束,濃重的帝國風(fēng)情,浮城在裝束上更偏帝國,只是沒有夸張的半尺長的花邊和寶石珍珠,衣料也從絲緞塔夫綢天鵝絨皮草降級為一般的精紡面料。莊燁抗議,“您說真的嗎?這是女裝。”小天鵝顯然不愿意,沈漢故作正經(jīng),“為了聯(lián)邦,你連女裝都不愿意?”莊燁反駁,“難道您就……‘為聯(lián)邦女裝’過?”沒想到沈漢抱起手臂,露出笑意,“確實有過?!?/br>莊燁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沈漢肩平背直,比自己還高,骨架非常男性化,實在無法想象他……偽裝成女性。“主要靠衣服改變視覺效果,”沈漢在胸下比了比,“假胸很豐滿,就是臉不好看?!?/br>小天鵝還在他說的話的余震中,想象沈漢那個樣子,不知不覺頸后和耳根都發(fā)紅。他又看了一眼那條暗紋泛著光澤的淺藍色長裙,下決心似的問,“我真的……要穿?”讓小天鵝穿裙子,簡直像要他打開飛艦門,讓他從萬丈高空跳下去摔個粉身碎骨。“逗你玩的。”沈漢不再捉弄他,取出一套三件套交給他?!耙压示S斯康蒂子爵的第三個兒子,愛蒙·李。你的大哥繼承了爵位和家產(chǎn),侵吞了遺囑里留給你的份,把你趕出帝國,只給你一封推薦信,讓你到浮城碰碰運氣。”莊燁捧著三件套,松了一口氣,“那么您呢?”沈漢自一只箱子中找出橡木的圣像長項鏈,“禮拜堂沒有白去,有一個信教的mama的優(yōu)勢終于體現(xiàn)出來。”他取下一套莊嚴謙卑的黑色長袍,將圣像項鏈搭上去,“去浮城傳教的教士?!?/br>他們各自換衣,十分鐘后,莊燁穿著三件套出來,沈漢已經(jīng)換上黑色長袍,那串圣像項鏈還躺在駕駛臺上,而沈漢表情沉重,像一尊五官清晰深刻的雕像。“怎么了?”莊燁問,“您得到了什么消息?”隨著飛艦越飛越遠,再過半小時,他們和聯(lián)邦的通訊將被切斷。沈漢簡要說,“陳銳死了。自殺?!?/br>莊燁第一個念頭是,一個在療養(yǎng)院里住院多時,日常坐在輪椅上的人,怎么可能不經(jīng)幫助成功自殺?但這又哪里不可能呢,這是一個恢復(fù)了神智的精英軍人,不是他的mama。他想死,總是死得成的。那些壓抑的情緒重又出現(xiàn),莊燁知道,沈漢刻意逗他,只為緩解氣氛。他就配合地不去想,只當(dāng)那些事沒有發(fā)生。在失去親人后怎么能笑,怎么能玩笑?可不去笑,不去玩笑,要怎么面對親人的死?懸在生死之間,不能沉溺于悲傷。要把所有痛苦收集起來,壓縮成一個小球,拋到腦后。在把眼前應(yīng)該做的事都做完以后,才能放縱自己去翻檢傷口,哭一哭,痛一痛。沈漢自嘲一笑,“我去看過陳銳,我沒辦法瞞著他沈霄死了。我知道他會去死。沈霄總以為我能給他善后,但是這回,他死了,我要怎么給他善后?!?/br>莊燁看著他,輕聲說,“也許這一次,您和我都會死。”不待沈漢回復(fù),他微笑起來,“您知道我在想什么嗎?”沈漢的目光完全被他吸引,年輕人額頭光潔,眼睛烏黑,水潤明亮。小天鵝鎮(zhèn)定地說,“我可以死,但是我不想到死了的時候還沒吻過您。”沈漢也笑起來,任莊燁湊近貼上,鄭重地吻在他唇上。第七十六章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吻。沈漢想,不是“啟明”和小天鵝之間的,是沈漢和莊燁之間的。盡管小天鵝還被他蒙在鼓里。湊上來的嘴唇柔軟,他加深這個吻,**莊燁細膩的舌尖,直到莊燁主動退開,“不行,再這么下去我停不下來了?!?/br>同一時刻,萬里之外隔著一片海峽的新都,軍部大樓里,寧則秘書長踟躇了三秒,敲開衛(wèi)將軍辦公室的大門。“侍從長官的葬禮將在三日后舉行,下葬阿靈頓墓園。我們已經(jīng)與沈麗女士確定了時間和流程?!?/br>阿靈頓是陣亡將士、國家英雄的墓園,高樹成蔭,茸茸綠草,專門有一個軍團維護。他們也負責(zé)葬禮和下葬,奏軍樂,朝空中鳴槍,抬棺。沈霄的棺木會蓋著聯(lián)邦旗幟下葬,會有一塊大理石碑,鐫刻他的姓名軍銜,生卒年月。衛(wèi)敏存聲音平緩,“還有什么要報告。”寧則這才說明來意,“陳銳,護士說他唯一的請求是葬在侍從長官身邊……”聯(lián)邦不可能公告天下,我們派出間諜潛伏帝國,而我們的利刃為了送回間諜被炸得尸骨無存。所以沈霄只能是“舊傷發(fā)作而死”。他的棺木是空的,里面最多放上一套曾穿過的軍裝。即使是一具空棺,陳銳還要搶占他身邊的位置。真是可悲得可笑。寧則在鏡片后小心留意衛(wèi)敏存,那位將軍看一份其他事的簡報,眉也不抬,“準許?!?/br>“是,屬下立即安排。”寧則立正,向門外走去,帶上門才呼出一口氣。二十分鐘后,繁忙的浮城海關(guān)迎來今日入境的最高峰。一個個電子申報器的小間外排起長隊,穿黑色西裝制服的海關(guān)人員協(xié)助不熟悉系統(tǒng)的旅客,人工智能“您好,歡迎來到浮城“的致意此起彼伏。來自帝國的年輕紳士愛蒙·李先生在機器上輸入自己的資料,心神不寧,險些輸入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