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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信前輩?!?/br>“好?!绷_余接著道,“第二條,途中不管你們聽到什么消息,我們的目的地是眉珠山,小玉樓,中途絕不會改道?!?/br>顧非敵:“是,明白?!?/br>“第三,”羅余盯著顧非敵的雙眼,“到了小玉樓,若師尊不許你妄動極陽功法,你就絕對不可以修習(xí)它?!?/br>這一次,顧非敵卻沉默了。宿殃上前拉住顧非敵的手,笑道:“舅舅,如果師尊不允許,我就是自己去死,也不會讓他練的,放心吧?!?/br>羅余抬手就想給宿殃一個爆栗,被顧非敵擋下。“都聽前輩的?!彼垌痛?,答道。羅余滿意地點點頭,收拾了藥罐,轉(zhuǎn)身離開。臨跨出房門,他扭頭看向屋里十指緊扣的兩人,笑了一聲,道:“今晚,別忘了,雙修?!?/br>顧非敵:……宿殃:……☆、第92章一定眼花了時值冬月,距離臘月冬至只余不足二十天。玉連山下的神醫(yī)村雖還未落雪,卻也迎來了冬季的寒風(fēng),將漫山遍野斑駁的樹葉吹落。宿殃裹著一身灰白狐裘斗篷,兜帽罩著腦袋,將眉眼遮在陰影中。下山時他含服過暖心丹,藥物性烈,烘得他臉頰眼尾一層薄紅,嘴唇更是紅得嬌艷欲滴。再加上積雪封路,下山困難,他如今又不能用內(nèi)力,累得渾身發(fā)軟,整個人靠在顧非敵懷里。即使沒穿長裙,遠看過來也仿佛女子一般,極為惹人憐愛。神醫(yī)村的村民鮮少見到只露出半張臉就如此攝魂奪魄的人,不禁被晃得有些呆愣,恍然片刻,才意識到玉瓊神醫(yī)竟然下山了。村莊不大,消息傳得極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羅余就被群聚而來的村民們包圍了。不過,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羅神醫(yī)身邊的這位侍衛(wèi)“阿越”惹不得,便只站在一兩丈外,滿臉激動喊著感謝的話,不敢近前。見有人為羅余一行人牽來四匹駿馬,村民們很快猜到他們要出遠門,都有些悻悻然。為他們牽馬的是羅余曾經(jīng)指點過的一位醫(yī)者。遞過韁繩之后,他欲言又止半晌,向羅余深深施了一禮。“先生,”他道,“……此去一路平安。”末了又支支吾吾問了一句:“先生會回來的吧?許多疑難雜癥,學(xué)生還尚未熟識……”羅余雖然脾氣古怪,對著身邊人從不掩藏情緒,但在學(xué)生與患者面前,則帶著一如既往的慈祥淺笑。“辦完了事,我自然是要回來的?!彼溃斑@段時間就辛苦你與其他幾位大夫,多多照看大家了?!?/br>聽到羅余這樣說,神醫(yī)村中的所有人都似松了一口氣。有膽大的村民上前來,向秦見越遞過一串紙包,又沖羅余討好地笑道:“神醫(yī),這是俺家里自己做的菜餅,您帶著路上吃!”他這一開頭,周圍立刻哄聲一片。村民們這個遞兩顆雞蛋,那個遞幾塊糕餅,甚至還有獵戶送上熏rou咸魚、麂皮狐裘的。場面一度混亂,最后還是秦見越一聲高吼,穩(wěn)住了局面。羅余視需要挑了些容易攜帶的吃食,也算接受了周圍村民的一番感激之心。最后,他借口馬匹駝不下那么多東西,拒絕了其余人,翻身上馬,快速從村口離開。直至身后再也看不到送行的人們,秦見越才笑道:“見到如此場面,你仍不愿懸壺濟世,還要繼續(xù)隱居么?”羅余白了他一眼,說:“感動是感動,但我也不喜歡麻煩……懸壺濟世還是罷了?!?/br>聽到兩人對話,宿殃眨巴了一下眼睛,說:“其實以舅舅現(xiàn)在的名氣,隱居不隱居的沒什么關(guān)系吧?知道玉瓊神醫(yī)的人又不少,自然會有病人來求醫(yī)……”秦見越笑著搖搖頭:“雖說知他之名的人不少,但又有多少病患可以克服路途艱險、雪山難行,前來求醫(yī)?”宿殃恍然。這個世界的背景終究是古代,與現(xiàn)代極為便捷的交通無法相比。別看他們出行總有馬匹馬車,但其實這些東西對百姓來講是極為奢侈的。能夠像他這樣,為了除蠱治病,從荒原一路找來西南雪山的人,畢竟還是太少了。“舅舅不喜歡麻煩的話,其實可以多收幾個弟子,或者開一間醫(yī)學(xué)院嘛?!彼扪暧珠_始滿嘴跑火車,“然后把你教出來的弟子分散到各地去實習(xí),像小玉樓那樣師兄帶師弟的,很快就可以覆蓋全國了……”羅余斜睨著宿殃:“你竟說得出這樣的話……你當(dāng)真是宿懷竹那家伙養(yǎng)大的?別是被誰掉包了吧?”宿殃:……宿殃與顧非敵對視一眼,吐了下舌尖,彼此心照不宣。……小玉樓所在的眉珠山位于中原北部,夾在中原與西北荒原之間,其東北方向是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夷族,武林勢力也就只有青簾派靠近那邊。宿殃一行人此次前往眉珠山,選擇取直道向北方行進。過了中部一片平原,眾人行至北方山區(qū),凜冬降臨的感覺愈發(fā)明顯,他們終于遇到了自出發(fā)起的第一場大雪。宿殃終于受不住寒冷的天氣,又一次在毫無征兆的狀況下陷入沉眠,差點從馬背上直栽下來。好在顧非敵離得近,反應(yīng)迅速地將人一把拽住,扯到自己懷里,以內(nèi)力助他暖身。暖心丹藥性奇異,服用越多,往后起到的藥效就越差,不到必要時不可多用。但眼下大家還要趕路,羅余只得又給宿殃嘴里塞了一顆丹藥,一行人堅持走到黃昏,才因為雪勢漸大,不得不暫時歇下,等雪停再啟程。眾人入住的是山中一位獨居獵戶的院子,被安置在存放柴火、硝制皮毛的倉庫里,沒有床榻,只簡單鋪了一層細柴干草,勉強能隔絕地面?zhèn)鱽淼睦滟狻?/br>顧非敵將行囊中的毛皮全部取出,鋪在柴草上,這才將裹成一團的宿殃抱上去,攥著他的手,給他徐徐渡了些內(nèi)力。山舍條件有限,沒有炭火可以點暖籠,所幸這里的門窗也四處透風(fēng),秦見越便直接在屋堂正中點了柴火取暖。羅余借來瓦罐燒了些熱水,給宿殃灌了兩個暖袋,讓他抱在懷里。切過宿殃的脈象,羅余嘆了口氣,又拽著顧非敵的手腕探了探他的內(nèi)息,確定顧非敵身體暫時還能抵御宿殃帶來的寒氣,這才不得已吩咐兩人再雙修一次。宿殃從昏睡中被拉扯出來,一時有些恍惚,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清醒,更沒有心思在意周圍的環(huán)境……直至云|雨初歇,他才漸漸找回連貫的思緒,驚訝地看向周圍簡陋的墻壁屋頂和柴草做的床鋪。“這是哪兒?”他詫異地問顧非敵,“我又睡過去了?”顧非敵伸手幫他從發(fā)絲里將亂糟糟的干草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