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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那一刻就全身警戒傅辰也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他們的不愿意是對坐于上首男人的命令不滿嗎,當然不可能,肢體語言都述說著他們有多尊敬這個男人,所以這個不滿是針對自己的,他們不放心他這個“外人”,但出于對上首男人無條件服從還是照做了。這至少說明四點,首先,上首男人絕對不是什么臻國商會的人;其次,男人的身份非常高,人格魅力與領(lǐng)導(dǎo)能力毋庸置疑;再來,這些護衛(wèi)不是普通家臣,他們不但訓(xùn)練有素而且有極高的團隊意識,甚至更像一支無堅不摧的軍隊;最后,他們警惕所有外來人,也就是對上首男人的人生安全非常重視,是什么樣的人會給身邊人造成這樣的警惕感?雖說讓這些護衛(wèi)下去,但在男人身后還是站著兩個紋絲不動的人,門口也佇立著兩個門神,顯然這四人是絕對不會離開的。傅辰心中有了模糊的猜測,毫不輕舉妄動,在衣袖里藏著的毒藥包也悄然放了回去。邊局促地撓著頭似乎不好意思,邊下意識地用手摩挲著衣角,這是在緊張的表現(xiàn)。這個少年對于見到有那么多人圍著的富家公子還是不習(xí)慣的。李變天掃了眼少年身上的便服,只一眼就記住了少年著裝的特點。這便服上有補丁,洗的發(fā)白了,但很整潔,看少年珍惜的模樣想來是他最好一件衣服。服裝邊角沾著一片魚鱗,鞋底上有些泥濘,泥土黃中透褐。早上下過雨,所以土是濕的,才會沾到。欒京有個叫義肇區(qū)的地方,位于城北,這個地方是最魚龍混雜的,集市、菜市、三教九流、難民、販賣場、拍賣行等等,只有那個地方的土是黃中透褐,也只有那兒有最大的魚市,從義肇區(qū)趕到醉仙樓的腳程,也足以讓少年鞋底的泥土變干。種種跡象都表明少年是早上從那個地方走過來的,還穿著自己最好的衣服,顯然很重視這次見面。一個立體的形象在腦海中形成,出生市井,家境困苦,坑蒙拐騙,警惕性很高,也只有那種環(huán)境影響才有這般狠絕的心性和如今看上去天真無邪的模樣,兩種極端的性格又極為和諧。在李變天看少年的時候,傅辰也很明顯地瞧了一眼,偷偷摸摸反而惹人懷疑。這個男人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和諧,每個地方都剛剛好。眉宇間透著這個年齡沒有的從容淡泊,分明人在眼前卻覺得離此人極為遙遠,再看那面容平和,眼神深邃和煦,但總給人一種看不透摸不著的虛無縹緲,他的眉毛淡得幾乎看不見,就更顯得那黑漆漆的雙眼似能看透世間萬物。唯獨令人唏噓的,就是男人還是坐著,這樣一個風(fēng)姿獨步的人卻不良于行,如何不令人惋惜。第一印象的觀察,快速而不著痕跡,卻是奠定接下來說話的基調(diào),也是他們判斷對方的標準。“別站著,過來這邊。”李變天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親近和善。身后的護衛(wèi)卻似乎有所不滿,太近了!傅辰?jīng)]有武功,這是rou眼就看得出來的,但卻不代表真的能夠被如此接近。另外此人靠近主公前居然沒行禮,不知禮數(shù)的鄉(xiāng)野之人!那種怒氣很明顯,幾乎外放于形。敏感的少年發(fā)現(xiàn)了,膽子也大了,反瞪了幾眼,毫不示弱。目前為止,少年給人的印象就是不知禮數(shù),不懂進退,有些傲慢又自尊心強。“謝……謝?!备党阶吡诉^去,先是撣了撣自己衣服,才沾著座椅坐。這是個不太見到大人物,本能害怕的小男孩會做的事,細節(jié)決定成敗。“你是想明白要給我做向?qū)Э催@京城風(fēng)光了嗎?”李變天輕笑問道。這時候客棧的伙計敲門進來,送了一些果盤糕點過來,阿一試了毒后才離開,少年的目光在糕點上停留了一會兒。李變天點頭,指了指糕點,讓少年食用。少年警惕地搖了搖頭,生活的困苦讓他學(xué)會了不會隨便吃外面的食物,就是再餓也不打算動桌面上的糕點。“我叫四兒,家姐染了重病,我本來也只是試試看過來,沒想到公子你真的還在?!彼忉屃俗约旱膩硪颉?/br>對這個在護城河邊看到的少年,一回去就讓京城的眼線去查過,此少年沒真正的名字,只有個小名四兒,父母雙亡,一直與jiejie相依為命,干得都是坑蒙拐騙的勾當,那次遇到也是與當?shù)貛团蓻_突,被人報復(fù)扔下了河。“紅塵俗世之人,雜事較多,我也沒想到還能遇到小友?!?/br>“您也別叫我小友了,又沒大我?guī)讱q。”少年有些難為情,輕聲問道:“如果我做向?qū)Вo銀子嗎?”說到銀子的時候,傅辰少年的眼神泛起了亮,如果不是為了銀子他也不會過來。“這是自然的,只是不巧我準備離開欒京了,有些可惜?!崩钭兲爝呅χ吔o兩人倒了茶,那笑容像是一個長輩。“是這樣啊!”原本報著希望而來,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少年的肩膀跨了下來,失落道,“那就謝謝這位公子了,我、我這就走了。”少年一步步走出去,每一步都好像在房內(nèi)五人的監(jiān)控中,安靜地只能聽到少年踩在木板上的聲音。在他快要走到門口時,那兩尊門神都沒讓開的跡象。更近了,依舊不動。“你們讓開?!?/br>像沒聽到。“我要走了!這生意我不做了!”少年怒了。他隱隱地感覺到不對。門神一動不動,他們的眼神似乎在說,這地方豈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身后,傳來李變天笑語:“不急,再陪我聊一會吧,半個時辰五兩銀子?!?/br>你這是銀子多的沒地方花??!少年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男人,沒好氣地又坐回了遠處,在義肇區(qū)那樣魚龍混雜的環(huán)境中讓他學(xué)會了趨利避害,知道自己走不了,也不硬闖,“您想聊什么?”“就聊聊,你說下面有多少官兵?”李變天看了眼下方集市,就如剛開始那樣,泰然自若,話鋒一轉(zhuǎn),幽深冷淡的眼眉掃過來,好像什么都無所遁形一般,能射透靈魂的犀利。“官兵,官兵怎么會在這里?”少年的表情從懵懂到莫名其妙,顯然是不明白對方的意思,“難道是來抓我的!我只是偷了老王家的魚給jiejie燉湯,打傷了一個輕薄jiejie的混球,憑什么惡人可以逍遙法外,我卻連反抗都不行!”他述盡了一個快要成年的少年,在被壓迫時的痛苦和無助,真實而不甘。李變天看著他,觀察著少年每一個字背后的神態(tài)表情,尋著破綻,考慮著這話中的真實性。少年來的時間點上的巧合,在整件事上起的作用,只是引路還是碰巧,亦或是有什么更深層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