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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恒兩人也知道殿下對傅辰的重視,這次看丟了人少不得要受到軍令處罰。待兩人離開,景逸怔忡了一會,剛才傅辰到底有沒有聽到他說的?莫不是聽到了才醒的。若有那么一絲可能性,殿下會不會并非求而不得?這個可能性很快被景逸否定了,怎么可能呢。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目光轉(zhuǎn)向被砸破瓦罐粥,白粥還冒著熱氣,沾了些黑啊,拿起其中一片碎片,猶豫了下,朝著傅辰之前傷到的地方刺了進去,劇痛讓他幾乎咬破了唇,看到原本的皮外傷更嚴重了才停手。等邵華池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里,猶如綻放的血蝶般美麗又脆弱的景逸。“人呢!”邵華池低喝。傅辰受了那么重的傷,好不容易修養(yǎng)了幾天,他一過來人卻消失了。邵華池拉起景逸,輕輕拍著他的臉,力道并不重,卻足以令人清醒,并未因其受傷而減弱。景逸迷蒙地睜開眼,蒼白的唇張了張,看到是邵華池,與平時一般無二的嚴苛臉孔,偏偏目光深處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他居然對這個比他小了許多的青年產(chǎn)生了陌生而恐懼的感覺,“逃走了。”跟在后頭的松易氣喘吁吁地,所以他都說了話還沒說完啊。得到答案的邵華池讓人去喊太醫(yī)后快步走出門,看到聽話跟著的少年,稍微看順眼了點,將人拎了起來。想到傅辰之前對青酒的評價,冷聲道:“你覺得你家主子會在哪里?”知道人沒出事,只是逃走的疑惑還不足以讓邵華池沒了方寸。公子不見了,青酒也是急的原地打轉(zhuǎn)。青酒被掐住了脖子,邵華池只是習慣用平日軍隊里的鐵面無私來處理屬下,這會兒也意識到這行為過了,松開少年,青酒難受趴在地上咳了起來。眼底暗藏一抹暗色,等著,總有你哭著求本少爺?shù)囊惶臁?/br>壓下心中所想,猶猶豫豫道:“青酒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會知道這個啊,這不是強人所難嗎。“那你就隨便轉(zhuǎn)轉(zhuǎn)。”邵華池說一不二,說罷也不等青酒反應過來,就去找人。又是隨便走!這話公子是不是也常說?他現(xiàn)在忽然明白為什么自家公子上了這條賊船了,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吧。看著邵華池頭也不回地離開,甚至沒有絲毫猶豫,景逸滿是苦澀的癱軟在地上,“他有什么好的?”怎么可能還期待他會看到你的傷勢,會至少為你先請來醫(yī)師,甚至能稍稍對那人醒來就無差別傷人的行為有所責怪。一道淚從眼角滑落鬢角,他緩緩捂住了雙眼。“景逸,你看你這又是何必呢,多難看……”自言自語著。邵華池在寶宣城的威望無人能出其左右,沒多久不少城民都知道了,那位提出天花治療方案的傅姓謀士失蹤了,全城的人都被動員起來尋找,挨家挨戶的查看有沒有陌生人。而此時,傅辰正在一條陰暗的小道上跑著,感覺到四周嘈雜的混亂,趔趄向前,堪堪穩(wěn)住身體,傷口似乎開裂了,目中有些急迫。第209章這里到底是哪里?傅辰越是跑,越是心驚。可能因為下過雨的緣故,空氣還有些潮濕,他能聞到不容錯辨的血腥味,作為一個醫(yī)科學院畢業(yè)的,至少能分析出這個地方死了不下千人,甚至萬人……濃重的血腥氣息似乎已經(jīng)被沖淡了許多,應該離發(fā)生的時間點有些日子了,可還是頑固殘留在空中,呼吸間附著在鼻粘膜上,絕對不是一個兩個人死亡可以解釋的,這也印證了他心里某種想法。心不住往下沉,這座城可能經(jīng)歷過巨大的浩劫。不少道路都沒有修葺過,泥濘的土地很容易就留下他的腳印,他刻意選擇了不容發(fā)現(xiàn)蹤跡的石板路。他無法從街道上看出絲毫端倪,就是朝代也沒確定,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應該也是唐朝以后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片場,這里是真正的古代,從他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屋子一件件器物,出來后人們的破舊麻衣、帶著濃重口音的地方話,陳舊的街道,甚至連青石板路都只有幾條,大部分地方都能看出是被刻意整理清掃過的。這不是現(xiàn)代人工修建的影視城可以相提并論的,這里的一磚一瓦帶著歷史的厚重感,陳舊卻也展現(xiàn)著當時的人民智慧,完全沒有一絲現(xiàn)代高仿的痕跡。無論在什么環(huán)境下,傅辰的分析能力、觀察力、智力不會因為突如其來的情況忽然出現(xiàn)退化,這是屬于他本身的能力,哪怕他現(xiàn)在是掩不住的慌亂,也一樣會強做鎮(zhèn)定。因為他知道,如果失去冷靜的頭腦,他面臨的是更無法掌控的情況。他需要籌碼,來理清現(xiàn)狀做出最適合的判斷。如果不是一醒來,就感覺到身邊淡淡的殺意,還有那個陌生卻品貌非凡的男子眼中還沒退去的惡意,他是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首先選擇攻擊的。不過他用的只是以前重案組里鍛煉出來的攻擊手段,如果不是出其不意恐怕他也是逃不出來的。在重案組當了那么多年心理咨詢,哪怕后來轉(zhuǎn)行成了人事經(jīng)理,也不會丟了老本行,那環(huán)境讓他第一時間判斷不能久留,但逃出來的情況更讓他感覺到危險。在室內(nèi)并不明顯的血腥味,一到外面他就馬上察覺出了,到底他常年與尸體打交道,比普通人敏感許多。眼看著周圍沒有一個熟人,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遇到了傳說中的穿越。不需要詢問任何人,就能得出的答案。而如果問了,在這樣的時代,可不是幾句解釋就能蒙混過去的,子不語怪力亂神。踩到一個巨大水洼,泥水濺在身上,一圈圈漣漪淡去,傅辰忍不住看向水面的倒影,厚厚的白云漂浮在藍天下站著一個俯視的男子,他隱約能看到這是個相當年輕的人,從身高和膚質(zhì)還有倒影大約能判斷,至少成年了。不過看不清具體的模樣,到底水面太模糊。現(xiàn)在還是渾噩的,他發(fā)現(xiàn)腦中模模糊糊的,頭格外沉重,像一團團棉花糾結(jié)在一起,難道傷到了腦子?他難受地皺著眉,聽到外面的喧嘩聲越來越趨于嚴重化,是在找人。找他?從時間上來看毫無疑問是找他了,看這樣翻天覆地的陣仗,如果是友方幫助他養(yǎng)傷,需要如此大動干戈嗎?更堅定了自己這具身體很可能只是高級俘虜之類的身份,敵人的成分占據(jù)六成,信息量太少,還有四成是未知,但足夠有理由逃了。傅辰看著傷口滲出的血已經(jīng)無法支撐他走更長的路,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他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