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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局促,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扉卿并沒有接到今日“邵華陽”的隊伍被困的消息,他們都理所當然認為起義軍都是“邵華陽”帶領(lǐng)過來,自然沒仔細看那個逃竄的被抓來的邵華陽,還是不是他們需要的那個。扉卿仔細一看那個“邵華陽”,才察覺到端倪。不太對,這人不是他們派過去易容的。這人仔細一看,沒有易容!這個人只是長得比較像邵華陽!糟!扉卿心緊緊一抽,無端端的站立不穩(wěn),搖搖欲墜。這也不枉費薛睿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長得那么像的人選,千里迢迢帶來京城,暗藏在京城中,就為了今天這一幕。邵安麟自然也察覺到了什么,兩人都感到大事不妙,他們可能都掉進了一個反連環(huán)計了!就在此時,邵華池從遠處走來,就好像憑空出現(xiàn)一樣,又顯得那么理所當然。他身后跟著大批或是受傷或是身上染滿鮮血的將領(lǐng),更有像是在戰(zhàn)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晉國名將。這樣一群人唯一相同的就是氣息凝然,步伐整齊,氣勢沖天。扉卿眨了眨眼,眼睛酸痛,看著走在最前方的邵華池,那隱在身后的紫氣已經(jīng)成了。紫龍沖天,紫微命盤啟動。無可逆轉(zhuǎn)。他就像瞬間老了幾十歲,這個自認天下智者無人能出其左右的,自以為睿智了幾十年,不到最后一刻絕不言敗的男人,眼中首次染上了絕望,陛下……我們伏蟄了二十年究竟是為了什么!而在他們身后才是邵安麟帶來的兵,剛才這些兵去追殺城內(nèi)零散的敵軍,就被潛伏在城內(nèi)的兵捕獲,更有甚者有百姓幫忙一起抓捕,百姓對邵華池要抓的人根本沒有絲毫懷疑,這種愛戴體現(xiàn)在細微處。而大部分被留在城外的兵,此刻也早就被伏蟄的衛(wèi)城兵控制了,城門也在這個時候再次關(guān)上了。這一下,邵安麟和扉卿還有什么想不到的,他們被算計了,這位紫微星謀略、人心、心計無一不缺,他們高看了七殺,卻小看了紫微。邵安麟站在原地,看著邵華池接近,在親信要阻止的時候,五步開外就停下了腳步。邵華池一身戎裝,眼中透著些微笑意,但在邵安麟眼中卻是那么的可怕與令人憎惡,“睿王邵華陽沒有帶兵前來,敢問三哥是怎么知道這次攻城的是邵華陽?”簡單的一句話,就是再不明白爭斗的百姓都會奇怪,為什么安王趕來的那么“及時”,為什么先帝離去還是不回來,現(xiàn)在一出現(xiàn)就帶了十萬大軍,就算是知道了敵人突襲又怎么在短短時間湊那么多正規(guī)軍?為什么還沒了解城中情況就確定欒京城被屠殺?是他期待這個情況還是早就預料到?又為什么會抓一個長得像睿王的百姓?這一切的一切,隨著邵華池那淡淡的問話,給完完全全攤開在眾人面前。如果安王按照原本的劇本,沒人會去在乎這樣的小細節(jié),可現(xiàn)在一切被質(zhì)疑了,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甚至會被更惡意的揣測,會把他安王二十多年來的建設毀的干干凈凈,而他沒有絲毫辦法。更可怕的是,這件事,是在所有人眼中進行的,是他自己給自己埋下的罪禍??!邵華池就是有罪,也不過是個引導的罪。這比起拯救萬民的功績,算的了什么!邵安麟哪里還有曾經(jīng)的仙風道骨,他盯著邵華池的目光,只有迸射出來滔天恨意,這邵華池居然臨到關(guān)鍵時,給他這無法翻身的重擊。邵華池這一招,是把他最后一層善心皮都給剝下來,就算他登基了又如何,天下人心知肚明這個皇帝到底做過什么,差點釀成了什么后果,無論他之后怎么做,那懷疑已經(jīng)埋下去了,是最讓人不齒的細作,是jian人!比無所作為的皇帝更可恨!他這時候不可能解釋,還解釋什么,所有行為都被人看在眼里了。別說擁戴,他可能會成為被朝臣首位彈劾的皇帝!沒有一個晉國人,會希望有這樣一位帝王,而他原本的助力,那些父皇留給他的保皇黨大臣們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是最不可能接受他的!得了帝位,失了朝臣、城民、人心……剩下一個千古罵名???出招的人狠到了極致,根本不給他翻身的機會!“新皇歸來,大家出來吧!”邵華池的這句話,其實與邵安麟之前的勸告沒什么差別。但反應卻是截然相反,躲避在地窖里的,暗處的,瓦礫上的百姓奔相告走,陸陸續(xù)續(xù)出來,看著邵華池的目光是那么狂熱,好像根本沒聽到那句新皇。這是不需要言語的差別對待,邵安麟從小到大都沒體會到這種被人在臉上重重打了好幾個耳光還沒法反擊的疼痛,這疼痛浸入骨髓,一輩子都去不掉。他看著那些原本地上躺著的“百姓”尸體慢慢爬了起來,最后的希望也磨滅。邵華池設計了他,而他現(xiàn)在又有什么立場來指責,這些扮演尸體的“百姓”完全可以說是為了躲避敵人裝死,何錯之有?他相信,邵華池既然做了這個反連環(huán)計,就已經(jīng)做了完全的準備。新皇說安全,他們不信;他們信的,唯有瑞王的話。多么的諷刺?。?/br>這比任何辱罵都打臉。邵華池卻平平靜靜的,沒有任何自得,在百姓越圍越多的時候,他緩緩朝著邵安麟跪下,恭敬喊道:“恭迎皇上回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時間,士兵和百姓們才反應過來一樣,對著邵安麟跪拜,跟著邵華池高喊,這畫面與扉卿等人曾經(jīng)想象的畫面那么像,但此刻只有諷刺。邵華池是所有王爺中,第一個承認新皇的,為新皇登基做出了貢獻,任誰都挑不出他任何一出錯,他邵安麟何其有幸有這樣不爭不搶的兄弟。邵安麟一張臉透著死氣,青中帶紫,望著跪在自己腳下的瑞親王,只覺得遍體生寒。他輸了,徹徹底底輸了。第276章明明被太陽照在身上,卻沒有一絲暖和,全身都被冰凍住了一般。邵安麟看著腳下這跪倒在地的大片人,麻木地牽動著嘴:“平身”,被簇擁著回了宮。邵華池緩緩起身,看著新皇身邊“嶸憲先生”的背影,換了平日里扉卿早就察覺到邵華池的異樣目光,但這時候還沉浸在大業(yè)破滅的打擊中,還魂后的后遺癥讓他再也沒有曾經(jīng)的敏銳。晉國內(nèi)憂外患刻不容緩,急需新帝登基,在處理晉成帝駕崩后的事務上一切從簡。邵華池作為一個有功必賞的王爺,在處理那些奮勇殺敵的戟國人之時,并沒有言而無信,反而讓財神爺邵謹潭和徐清的幾位副將論功行賞,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