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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了。付出過那么多感情,相守過那么多歲月,雖然到頭來被辜負(fù),但人心總歸不是機器,豈能說放下就放下,說忘記就忘記。 舒童偏過頭,她不愿再被他看穿此時心底的黯淡...... “童童,我離婚了?!?/br> 舒童抬起頭,直視著他的雙眼,“所以呢?扔掉的垃圾你覺得我還會再撿回來?” 顧尚楠的雙手頹廢又無力地垂了下來,舒童轉(zhuǎn)身走了,他在樓下站了很久很久,可她一步都沒有回頭...... 那晚,舒童沒有再安穩(wěn)地睡到自然醒了...... 年關(guān)將至,大大小小的考核加檢查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加班又成了常態(tài),辦公室已經(jīng)變得比家還熟悉了。 已經(jīng)到晚上9點半了,舒童手里的文件還沒有處理完,離下班遙遙無期。 她餓著肚子點了個外賣,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她打開窗戶看窗外的雷鳴閃電,雨越下越大,舒童越看越餓...... 已經(jīng)超時15分鐘了,還是沒有到,舒童生氣地正想拿出手機cao作取消訂單。 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打進(jìn)來,舒童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嘩啦啦的雨聲還有馬路上汽車鳴笛的聲音,外賣小哥的聲音快被淹沒了,她很努力才聽清楚他的話。 “您好,很抱歉沒能及時送到,因為送到半路下暴雨了,您的餐盒淋濕了,我又回去給您換了一份?!?/br> 他的聲音低低的但又很有力,好像在哪里聽過,舒童頓時心就軟了下來,生活從來都不容易。 “好的,你慢點來,我不急?!?/br> 機關(guān)大樓里進(jìn)出的大門有保安守著,沒有門牌進(jìn)不來,舒童原本寫材料寫得一陣煩悶,她走到門口吹吹風(fēng)醒醒神等著外賣過來。 南方的12月還不是很冷,保安在門口的保安亭里打著瞌睡,舒童穿著件高領(lǐng)的毛衣站在門口,久了,還是會有點冷,她正想回去拿件外套。 一臺摩托車從不遠(yuǎn)處駛過來,騎車的穿著一件大大的雨衣,幾乎遮蓋了整個人和半個車身。他把車停好,快速從雨里沖過來,跑到門口,摘下雨衣帽子,頭發(fā)短短的全被大雨打濕了,雨水順著臉和脖子往下流著,他沒脫雨衣,但也能想到身上的衣服肯定也難逃此劫。他躲在雨衣下的手提著一袋飯盒,他將手里的東西提高,借著路燈光仔細(xì)打量,伸出手擦了擦袋子上沾著的小水滴...... 舒童站在門口背光的角落,鄒昊勤沒看見她,但她認(rèn)出他來了,他比夏天的時候黑了一點,頭發(fā)也剪短了一些,瘦了一點,果然送外賣的工作要比在KTV開□□辛苦得多。雖然只是摘掉了帽子,身上還穿著那件滑稽的雨衣,但還是掩蓋不了他出眾的相貌,劍眉星目,儀表堂堂,他緊抿著雙唇,皺著眉頭,像以前一樣。 他就那么站在門口,沒有打電話,興許是怕濕漉漉的一身走進(jìn)去會弄臟這幢大樓又或許是在想些別的什么。 舒童向他的方向走了過來,“哎”。 脆生生的女聲,很熟悉的一把聲音。 鄒昊勤轉(zhuǎn)過身來看到她。 舒童一直看著他,沒錯過一絲他臉上波動的情緒。他從皺著眉頭震驚到舒展開來的平靜,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失而復(fù)得的欣喜,但只是一瞬又消弭殆盡...... 停頓半晌,鄒昊勤終于開了口,“你的?” “是的?!?/br> 他伸出手將手里的外賣遞給舒童,像所有平常的外賣員一樣,說著跟所有客戶一樣的話“用餐愉快!” 一句話忽然就把舒童嘴里百轉(zhuǎn)千回快要說出來的那些寒暄問候通通逼了回去。想想也是,他們無非是有著幾面之緣的點頭之交,好像也并沒有什么敘舊的必要。 舒童并沒有去接他手里的飯盒,“你接下來還有外賣要送嗎?” “沒有?!?/br> 依舊是那個惜字如金的鄒昊勤,不多說一句廢話。 “跟我進(jìn)來?!?/br> 舒童也學(xué)到了精髓,只扔出四個字,就轉(zhuǎn)身刷了門卡朝里走出,鄒昊勤只是傻站了一會就跟了進(jìn)去,沒有辦法,她外賣都還沒有收下。 進(jìn)了辦公室,舒童開了空調(diào)暖氣,又打開辦公桌下的烤暖爐。 “把雨衣脫了,坐在這里烤烤?!?/br> 鄒昊勤沒有回應(yīng),自顧自的將外賣放在辦公桌上,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雨水,從門口沿著自己的腳步一路滴過來,他不自覺地將雙腳并攏起來,轉(zhuǎn)身走到門口,手扶著門把,開門的同時輕輕說了句,“我走了。” ☆、第 13 章 舒童不理也不答,她走到門邊,輕輕推了一把,門關(guān)了,在靜謐的空間里發(fā)出上鎖的聲音,又轉(zhuǎn)身走到鄒昊勤身邊,踮著腳伸手幫鄒昊勤脫雨衣。 他愣住了,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舒童的鼻息他都能感受得很清晰,他垂眼便能看到她白皙透亮的臉頰、左邊眉間一顆小小的痣、嘴角彎起的弧度還有長長的睫毛一上一下地扇動著。 舒童幫他解開雨衣的扣子,一排連扣,最上面的扣子挨著脖頸,她的手無意識地碰觸到他頸間冰涼的肌膚、他凸起的鎖骨、他結(jié)實的肩膀、他堅硬的胸膛......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舒童俯下身準(zhǔn)備幫他解最后兩顆小腹下方的扣子。 鄒昊勤紅著臉抓住她的手,他抓得不重但也不輕,粗糲的大手,手背處青筋暴起,聲音很低但聽得真切。 “我自己來?!?/br> 舒童笑著站起身,終于聽話了啊。 鄒昊勤脫了雨衣,他穿著一件不薄但也不厚的牛仔夾克衫,里面一件圓領(lǐng)的白色長袖T恤,淺藍(lán)色的牛仔褲,一雙黑白相間的板鞋,全身從上到下全部濕了個透。 雨衣已經(jīng)濕得不成樣子,怕弄臟她的辦公室,所以鄒昊勤一直將脫下的雨衣攢在手里,沒有放下。 “給我。” 舒童沒有等他回應(yīng),就直接搶過那件雨衣放到凳子上。 “把外套脫了。” 鄒昊勤直直得看著她,濕漉漉的頭發(fā)時而有小滴的雨水往下掉,大眼睛里透著茫然無措。 “難道又要我?guī)湍忝???/br> 鄒昊勤還是沒有動作。 “你以為我要占你便宜???脫掉外套去洗個澡,不然明天肯定感冒發(fā)燒,你還怎么送外賣掙錢?” 舒童的崗位經(jīng)常要加班、值班,所以辦公室里配了一間休息室,在里面的隔間里,小小的但五臟俱全,廁所、淋浴、床、衣柜應(yīng)有盡有。 “哦”,鄒昊勤難得聽話的點了點頭,脫了外套,走進(jìn)小隔間。 還是那么言簡意賅、惜字如金,在沒人看見的時候,舒童微微低下頭,輕輕勾起嘴角笑了笑。 舒童拿起他搭在座椅上的外套,攤開放在暖氣對吹的辦公桌上,原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