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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車載電臺里播著幾首韻味流長的老歌,廣播里梁詠琪用迷人動聽的嗓音輕聲吟唱著,“開往山頂上的車子里,播著讓人想哭的歌曲,好想換個電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卻轉(zhuǎn)不開我難過的心……” 舒童微微側(cè)過臉看了看旁邊一臉沉靜的鄒昊勤,“好聽嗎?” 依舊是亙古不變的那個字,“嗯?!?/br> 廣播里唱第二遍高潮時,舒童跟著慢慢哼起來,“有時候孤獨可以寂寞,也可以是自由,能安慰自己的人,比較容易快樂……” 此時此刻,這世上應(yīng)該沒有比她更幸福的人了吧,千金不換的那種…… 舒童時而調(diào)皮的搖下車窗,任憑狂風(fēng)從窗外呼嘯著刮進(jìn)來,吹得衣袂飄飄,吹得長發(fā)飛揚,她偶爾會分心側(cè)過臉看副駕駛坐著的鄒昊勤,只見他將外套的立領(lǐng)高高闔上,拉鏈拉到脖頸,雙手環(huán)胸,入定一般安靜的坐著。 舒童其實還只開了1年的車,還算新手司機,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他18歲就拿駕照的駕齡,難得有人如此信任她的車技。 借著隱隱的車燈,舒童看到他緊抿著唇,直視著前方,眼波流轉(zhuǎn),任她開窗關(guān)窗,任她狂踩油門,時速飛快,任她鬧,任她笑,他始終都鎮(zhèn)定自若,不聲不響…… 直到山頂那座泛著柔光的寶塔已經(jīng)近在咫尺,舒童踩了剎車,轉(zhuǎn)過頭笑語盈盈的看他,“到了,下車吧?!?/br> 已至山頂,再往前便沒有路了,回去只能沿原路返回。 舒童像變戲法一樣從后備箱拿出一捆煙火棒,還沒給鄒昊勤反應(yīng)的機會,就直接遞給他一支打火機,“來,你先玩,我怕燙?!?/br> 鄒昊勤愣了幾秒,接過煙火棒和打火機,直接點燃,手都沒有抬一下…… 舒童本能的捂著耳朵往后退了幾步。 或許是因為天氣太冷了,只見煙火棒頂端的火苗明明滅滅了一會兒,竟沒什么反應(yīng)。 她著急的直跺腳,上前走了幾步,想看看到底什么情況,卻被鄒昊勤一把拉了回來,她無意識身子往后一倒,就跌進(jìn)了他溫暖的懷抱里。 她聽見他沉著嗓子說,“危險?!?/br> 此時,只見那火苗“滋滋”響了幾聲,黑暗里劃過一道燦爛的火花,再聽見“砰”的一聲響,頭頂靜謐的天空綻放出絢爛的圖案,燦爛奪目,華光熠熠?…… 舒童激動的在原地蹦蹦跳跳的,緊緊拉著鄒昊勤的手臂來回?fù)u擺,“看到?jīng)],看到?jīng)],多好看??!” 身旁的人卻沒有給她多少回應(yīng),眼角的余光瞥見他依舊和坐在車?yán)镆粯樱粡埧∧樒届o如水,一雙桃花眼無波無瀾,如修行的高僧一般無悲無喜,無欲無求。 舒童有些氣惱的轉(zhuǎn)過身,她想問問他究竟是因為眼前的景象看呆了還是確實覺得很無聊。 “哎,你是不是覺得……” 那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突如其來激烈的親吻堵在了嗓子眼…… 記憶里那是他第一次主動…… 他的吻清新黏膩又帶著年輕男人特有的殺伐決斷,溫柔又霸道,由臉頰至脖頸,從眼角到眉梢,一寸一寸,一縷一縷都纏綿悱惻,用情至深。 他的手撫過波瀾起伏的山巒,又劃過一馬平川的丘陵,再延伸至叢林深深,溪水潺潺。 舒童已經(jīng)不記得兩人是怎樣從清冷的室外輾轉(zhuǎn)到溫暖的車廂里,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先撕下那最后一層隱秘的紗幔,讓兩人得以赤誠相見,但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發(fā)生了…… 她已經(jīng)不記得那晚兩人究竟有過多少次,但是她會一直記得攻城略地時,他的勇猛熾熱,他的急不可耐…… 她已經(jīng)不記得那晚坦誠相對時害羞的他有沒有臉紅心跳,但是她會一直記得蓄勢待發(fā)間,他堅實有力的背脊,汗水一滴一滴流過她細(xì)膩的肌膚,流進(jìn)她澎湃的心里…… 她已經(jīng)不記得那晚有沒有成功從他嘴里聽到最想聽的話,但她會一直記得自己胸前留下的印跡,和他后背處一道道鮮紅的指甲印…… 年少時,舒童曾聽過一首在別人看來是靡靡之音的歌曲,歌詞里有這樣一句話“和有情人做快樂事,未問是劫是緣。” 天邊的花火交相輝映,地上的情人依偎成雙…… 兩人安靜的躺在車?yán)?,將座椅調(diào)整成躺椅,透過頭頂敞開的天窗看著浩瀚無垠的夜空和璀璨閃耀的繁星。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管它是劫是緣…… 舒童不禁輕聲哼唱起那首歌的后面幾句: “就讓我像云端飄雪,以冰清輕輕吻面,帶出一波一波纏綿……” 舒童的粵語很蹩腳,鄒昊勤雖然沒笑,但還是很自覺的給她做了正確示范。 那也是她第一次聽鄒昊勤唱歌,清冽的嗓音和他平時的沉靜清冷一樣,聽上去更像是與世隔絕的梵音: “就讓你埋首煙波里,放出心底狂熱,抱一身春雨綿綿……” 舒童忍不住拍手叫好,“你的粵語很標(biāo)準(zhǔn)嘛!你在廣東生活過嗎?” 依舊是那把平靜無波的聲音,“侯耀是廣東人。” 一想起侯耀,舒童本能的有些排斥,但礙于他們的情誼,她還是想知道更多與鄒昊勤有關(guān)的事情,“哦?你們認(rèn)識很久了?” “以后有機會再告訴你吧?!?/br> 不知道為什么,舒童忽然間想起那晚在醫(yī)院看肖晨,對方曾向她說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話,她也想著要跟肖晨確認(rèn)一件事情,沒想到只是猶豫了一晚,那次竟成了她見肖晨的最后一面,那句話也再也沒有機會問出口…… 舒童有種預(yù)感,鄒昊勤所說的這個機會可能要等到滄海桑田,人事變幻以后才能有,又或許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再有…… 而她的預(yù)感,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一想到這里,她就不自覺的有些忐忑不安,生怕眼前的所有美好都成過眼云煙,一定得做點什么留住這一切才行,她忽然緊緊握住他的手,側(cè)過臉貼在他耳邊放慢語速柔聲說道,“我們……生個孩子吧?” 她的聲音拉得低低的,沉沉的,仿佛從遙遠(yuǎn)的地方披荊斬棘而來,性感有磁性。他好不容易被澆滅的火熱瞬間又卷土重來,他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暗啞著嗓子在她耳邊說: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br> 車?yán)锏目臻g很小,赤誠相見的兩人以如此緊密的姿勢交纏在一起,他直挺挺的欲望剛好貼合在她黏膩的叢林溪流之間…… 此時,明月正高懸。借著微弱的光,她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臉,清晰的輪廓,額前細(xì)密的汗珠,稍微一低頭,便能看到他結(jié)實的腹肌,再往下還有那赤誠火熱的原生本能…… 雖然兩人已經(jīng)做過最親密的事,但那時終究是黑夜,昏天暗地,自顧不暇,也無需面紅耳赤的難為情。 舒童下意識側(cè)過頭不敢看他,羞紅了一張臉,雙手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