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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親,已經(jīng)讓甘家丟了臉。父母正擔(dān)心她嫁不出去,廖新榮突然找上門立下賭約,父母心里早已經(jīng)在笑了。 在父母看來,只要她能嫁出去,就萬事大吉。 這個時候再面對廖新榮,她反而感覺親切,對他露出真誠禮貌的微笑:“廖司令,賭約的事,我聽父母說了,可以改?!?/br> 廖新榮心里有苦無處說,聞言,仍然皺著眉頭,不聲不響地看著她,似乎想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來。 甘晴雪嘆一口氣,打著商量:“我只是想要和廖鶴在一起,并不在乎你們之間的賭約,但是,愿賭服輸……廖司令,只要您同意我們在一起,并答應(yīng)讓廖鶴做他自己愿意做的事,什么上門女婿,我可以勸父母放棄?!?/br> 廖新榮默默地看了她許久,突然長嘆一聲,問道:“你明明不喜歡軍營生活,為什么能堅(jiān)持下來?” 甘晴雪笑了:“您因?yàn)槭姑蜆s譽(yù)堅(jiān)持到了今天,我……我自然沒辦法和那些真正的軍人比較,堅(jiān)持至今,也僅僅是為了廖鶴。雖然我堅(jiān)持下來了,但還是不喜歡,我想,廖鶴也是一樣的。與其讓他對這個地方充滿厭惡和怨恨,不如放了他,讓他懷著崇敬之心來懷念這樣的神圣之地。” “你真是牙尖嘴利!”廖新榮臉上微微有些動容,卻還是不忘以長官的身份訓(xùn)道,“女孩子能說會道不是什么好事,改掉!” 甘晴雪微微含笑、靜默不語的模樣溫婉美麗。 那一身軍裝穿在她身上,廖新榮覺得十分不相稱,皺著眉頭,萬分嫌棄地道:“趕緊把這身軍裝脫了,有辱軍人之風(fēng)!” 甘晴雪覺得莫名其妙:“那我穿什么?” 廖新榮道:“穿回你大小姐的衣服,滾回南京!等著嫁人!” 作者有話要說: 稍稍完善了一丟丟,加了一些細(xì)節(jié)~~~ 第79章 第14章 賭中約(2) “廖mama還在軍營里待過呀!”趙嘉兒震驚不已,“還那么勇敢聰明!和廖老師從前說的好像不是同一個人呢……” 廖書言失笑:“母親還在甘家時,與家中的女子就不一樣,常常扮成男人,跟著家里兄弟出去,家里人管不住她,所以才巴不得她早點(diǎn)嫁出去……那個時候的廖家雖然在政界的影響力弱了,但是聲望還在,所以,爺爺主動立下那份賭約,外公自然就順?biāo)浦鄣卮饝?yīng)了。” 趙嘉兒突然想到了爺爺奶奶,再偷偷瞅瞅廖書言,小心謹(jǐn)慎地往他身邊移了移,斟酌著問道:“言言,我能問一個問題么?” 廖書言垂下眼眸,靜靜凝視著她的眼睛,看她小心又不安的模樣,微微揚(yáng)起嘴角,笑著應(yīng)了一聲:“問吧?!?/br> “那個……”趙嘉兒掀起眼皮偷偷瞥了他一眼,繼而深埋著頭,右腳腳尖在地上輕輕畫著圈,“廖老師從未和我提過您爺爺奶奶,還有外公外婆……他們都不在了么?” 廖書言微怔,眉宇間有些許掙扎,沉聲說道:“奶奶是一名地下黨員,在新中國成立后,被派遣到臺灣,因?yàn)槠渲幸幻楸徊逗笈炎?,奶奶和許多地下黨員也被捕犧牲,再也沒有回過大陸,我也只是在爺爺?shù)南鄡岳镆娺^她的一張照片……” 他抬頭看著遠(yuǎn)方,斑駁光影在他臉上忽閃忽現(xiàn),仿佛他記憶中被拼揍起來的如煙往事。 當(dāng)時的廖家,在那段苦難歲月里,雖然經(jīng)歷了許多波折,國家卻從沒有忘記過為國為民捐軀的廖家子孫。 至于南京甘家,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老一輩經(jīng)歷過的歲月,他無法感同身受,也僅僅能從一沓沓史料和母親的講述下窺得一二。 那混亂不堪的十年,母親并不愿談起。 “那十年,是甘家的末日,外公投湖自盡后,很多人無法忍受非人的折磨,先后選擇了自殺,也有人逃到了海外,從此了無音訊……”廖書言低頭見趙嘉兒眼眶已經(jīng)濕潤,抬手替她抹去溢出眼眶的淚,心情郁結(jié)地吐出一口氣,“母親也是在那個時期才慢慢開始信佛,從前作為甘家小姐的驕傲氣勢也漸漸失去了,漸漸變得慈悲寬容,對父親的態(tài)度也變了?!?/br> 趙嘉兒現(xiàn)在后悔死了。 她要是早知道會觸發(fā)廖書言的痛苦回憶,就不會問了。 要查清江父與廖家的恩怨,并不是一定要從廖家入手,她完全可以由另一條路徑,一點(diǎn)點(diǎn)查明真相。 這樣,至少能在她有限的生命里,為他完成一件事,讓他不再活在他人的報復(fù)下。 大學(xué)里,陸嘉清曾不厭其煩地將他父親遇到過的各種案子分析給她聽,她當(dāng)時是因?yàn)闅J佩陸父那樣的警察,也因?yàn)樾迈r,聽得格外認(rèn)真。 廖書言的故事說得不算好,但是,她大學(xué)里的新聞專業(yè)也沒有白學(xué),串聯(lián)故事的本事還是有的。 回到云水禪心,趙嘉兒就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將廖家有關(guān)的人物和故事仔仔細(xì)細(xì)地梳理了一遍。 她將這些人物名字羅列在一起,認(rèn)認(rèn)真真地繪制了一幅人物關(guān)系圖,目光落在“吳坤山”的名字上時,眉心一皺,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來。 “年初去蜀南竹?!?nbsp;趙嘉兒咬著筆尖,絞盡腦汁回想著,突然目光大亮,“我們住在鄉(xiāng)村老舍的那一晚,替我看病的不就是他么!” 趙嘉兒扔下筆,興沖沖地沖出書房,在走廊里大聲喊著:“廖老師!廖老師!” 趙母和林嬸正在屋前的大草坪前聊天,看到趙嘉兒急匆匆跑來的身影,無奈地相視一笑。 林嬸道:“這房子里有了嘉兒,才有了一些人氣?!?/br> 趙母道:“她從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安安靜靜的一個小姑娘,多么乖巧??!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是被慣的!” 趙嘉兒幾步跑到趙母和林嬸跟前,緩了緩,才氣息不穩(wěn)地詢問道:“廖老師呢?” 趙母瞋她一眼,道:“大嚷大叫的成什么樣子?你也不看看自己在書房里待了多久,這個時間點(diǎn),他還能去做什么?” 她忘了學(xué)校即將期末考試,考前的這幾天,廖書言都沒課;而New仍然需要他去接送。 天邊的晚霞紅似血,將大地萬物都鍍上了一層血色。 在準(zhǔn)備晚餐時,趙嘉兒心里始終記著吳坤山的事,趙母見她總是在出神,便將她趕出了廚房。 趙嘉兒悻悻,只能無聊地坐在客廳里等著廖書言。 聽到車庫里引擎熄火的聲音,趙嘉兒便迫不及待地從后門跑了出去。 New見了她,便迎上來,笑著喚了一聲:“jiejie。” 趙嘉兒取過他的書包,笑著表揚(yáng)了一聲:“今天這一聲‘jiejie’叫得很標(biāo)準(zhǔn)哦,有進(jìn)步!獎你一顆棉花糖!” New接了過來,正要拆開包裝,廖書言停好車,從后面趕了上來,皺著眉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