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與他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程向東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樣難受。程向東希望有人能夠和他分擔這種悲傷。

“這是我的家人。這個白頭發(fā)的老太太是我的奶奶，他是大家閨秀，會一手好刺繡，還會織毛衣。就是不會做飯。在家，都是我爺爺做飯的，喏，就是這個很精神的老頭。爺爺做的飯可好吃了。這個笑起來很溫柔的女人是我的老媽，她旁邊的就是我老爸。老媽懷里的是我的弟弟程向陽。陽陽是個調(diào)皮蛋。他今年和魯亞是同年的。我剛出生時，老爸和老媽還很年輕，都不會帶孩子，而且他們工作都很忙，奶奶就把我接回老家去。爺爺和奶奶都很寵我。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就想把他做菜的手藝傳給我，那時候我還是踩著凳子去做菜。后來奶奶知道了，很是心疼我，怕我不小心割傷自己，怕我被熱油燙到，怕我踩著凳子掉下去。為了這件事，奶奶把爺爺臭罵了一頓，又好幾天不理他。爺爺后來著急了，他最怕的就是奶奶不理他。變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那幾天，我的肚皮一直都是圓的。后來，在我的勸導下，奶奶才理爺爺。奶奶和爺爺結(jié)婚37年，關(guān)系一直很好。我們家都很和睦的……”雖然博亞有好多聽不懂的詞，也有很多的疑惑，但他并不打算問，他知道，程向東只是需要一個傾聽者。

☆、第16章魚頭湯

從程向東的敘述中，博亞知道程向東有一個溫馨的家庭。那也正是博亞所一直懷念的生活。看著程向東手里拿的有他家庭所有人樣子的東西，博亞也渴望有這么一個東西能讓他是不是的拿來想念一下阿父阿爹。能讓他一直記住阿父阿爹的樣子，能讓魯亞在想念阿父阿爹時有個安慰。

他記得阿父阿爹剛?cè)ナ赖臅r候，魯亞天天吵著要阿父阿爹。找不到阿父阿爹，魯亞就一直哭，哭得臉通紅通紅的，他怎么哄都不管用。長時間看不到阿父阿爹，魯亞也慢慢明白自己哥哥說的，阿父阿爹再也不會回來了。這么多年磕磕絆絆的，也不容易。

其實，博亞也渴望有家庭的溫暖。雖然現(xiàn)在只有弟弟，但博亞還是很開心的。但是他還是希望自己有很多的親人。以前他經(jīng)常會想，自己和萊雅結(jié)為伴侶，如果幸運的話，他們會有好幾個孩子。他會對孩子很好，就像對魯亞一樣。他會教他們玩耍、打獵，會給他們一個很幸福的家。

“以前，不管走到哪，都知道會有人一直在家等我。每天都有人打電話問候我。有時間，自己正在認真做菜時，接到mama問候的一些嘮叨，會覺得不耐煩。如果mama有一天不打電話來，心里又會不舒服，怕mama出什么事情。心情也會變得不好，會焦慮。那時候，我就打給mama。把家里人都問一遍，直到確認每個人都平安無事，才會放下心。但是聽到mama的嘮叨，又很不耐煩。是不是很怪？”程向東看著照片上的一家人，用手輕輕撫摸自己的家人。

程向東記得自己聽過這么一句話“孩子是父母額上的燈盞，只要燈亮了，父母就不會孤單?！逼鋵崳改赣趾螄L不是懸在孩子頭上的燈盞呢。有些愛，就是隱藏在柴米油鹽中。在不知不覺中，那些愛就滲透在你周圍。你永遠不知道，這些愛會在哪里爆發(fā)。但只要你需要，它就會出現(xiàn)。替你撫平心上的波紋，給你提供下一個地方的車票。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太想家里了。”被思念包裹的程向東回過神，對博亞道歉似的笑了笑?！拔胰プ鑫顼埌?。”說完，將東西收拾好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博亞站在原地，仍舊面無表情。

以前，老家隔壁的一家，有5個孩子。那個家里的成年男人總是以滄桑的姿態(tài)出現(xiàn)。程向東見過那個男人蹲在墻角嘬著煙屁股，看著自家的孩子一臉的歉意。有天晚上，經(jīng)過那家門前時，他聽見有人在樹后隱忍地哭。程向東貓過去，卻發(fā)現(xiàn)是那個男人。程向東沒有去打擾他，他知道，誰都有傷心的權(quán)利，不是男人不可以被打倒，而是男人習慣性地去忍受。男人也有懦弱的權(quán)利，男人必須要扛著一個家的重量。

他從別人的口中也了解了博亞的壓力。他剛剛就看見那個博亞流露出的脆弱。很多人是不得不去堅強。他們展示給別人的，都是自己最好的一面，那照不進陽關(guān)的一面總會被藏著腋著，到后來，陽光也照不透那些黑暗。程向東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么這么感性?；蛟S是那雨帶著哀愁，落入了思念親人的土壤，或許是自己忽視的那份壓抑，或許，僅僅只是自己需要發(fā)泄。

算了，現(xiàn)在是沒辦法回去了，人不管在哪里都要學會讓自己快樂。

因為材料充足，程向東做了一份爆炒的rou，來了一份麻婆豆腐。燜了米飯，烤了些rou。這辣椒真的是很辣，魯亞被辣得直吐舌頭，博亞也流了些汗。程向東愛吃辣，這頓飯吃得非常過癮。

“好吃?！濒攣営檬稚戎囝^，大著舌頭說話。眼眶也是通紅通紅的，程向東不由得覺得魯亞要是再多吃幾口非得流淚不可。

“那是，吃辣的多過癮啊?！背滔驏|刨了口米飯。

“過癮?！濒攣営X得用這詞來形容，很貼切。

雖然博亞仍是面癱臉，一句話也不說，但是從他下筷子的地方，程向東知道，他也是喜歡吃辣的。

收拾完廚房，程向東繼續(xù)縫自己的內(nèi)褲。還好，程向東還不算笨，雖然做工粗糙了些，但是模樣還是有的。因為沒有松緊帶，程向東就將剩下的碎步裁出一個長條，穿在褲子的腰邊。這就是古人的穿法了。另外的兩條內(nèi)褲和襪子也是這么做的。不過皮帶是不用擔心了，這兒好的獸皮多的是了。

博亞縫衣服很快，縫的也是相當?shù)暮?。不一會的工夫，博亞兩身衣服都已?jīng)縫好了。看著自己縫的歪七扭八的針腳，程向東自己都有些嫌棄。程向東的手還被自己扎了好幾下，不過，都沒怎么出血。博亞縫好衣服，將衣服放進廚子里?；貋砗罂匆姵滔驏|仍在縫那些衣服，針腳凌亂地扎在布上。博亞猜想，程向東一定是個很受家里寵愛的雌性。不然，怎么會連衣服都縫不好。

“我來吧?！辈﹣唽嵲谑强床贿^去了。

“好啊好啊，麻煩你了?！彪m然不想麻煩別人，里面的衣服也就算了，他可不想穿著針腳凌亂的衣服在別人面前晃悠，因此就不再逞能了。

博亞接過程向東的活，坐在那里認真地縫起衣服。程向東越來越覺得博亞是個居家好男人。陪魯亞玩了會兒。等到雨停了，程向東就去小溪邊轉(zhuǎn)悠。自己好久沒有吃魚了。要做些酸菜，冬天時就可以吃酸菜魚了。

程向東看見溪水里有魚在游，不過，他沒有魚竿釣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