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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齋宮宗有些頭疼,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待在眼前的那張臉上而不是普通到讓他難受至極的衣服上。糟糕的心情早就在時間流逝下一點點消失,現(xiàn)在來到這家熟悉小店的雫石唯,心情特別好。有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朋友的關(guān)系,也有一段時間沒來,他仍舊還被面前這人承認(rèn)的關(guān)系——齋宮宗愿意走出來和他說話,就說明他還承認(rèn)著他們的友情。“我好想你們啊?!?/br>雫石唯說道。經(jīng)歷過昨天,他才下定決心不再等待,而是直接回到這家店里,看看自己所熟識的人。他并不是除了雫石家以外無處可去——他在尋找這樣一個被認(rèn)同的感覺。路易斯·杰西和他的關(guān)系決定了雫石唯并不適合輕易到他家里去拜訪,而齋宮宗這里則是他許久未來,還在為了自己暗自下的決定進(jìn)行等待,因此昨天才沒有來到這。但今天,在重回雫石家后,雫石唯來到了這里。前面的眾多話語,不過是為了說出這句話的鋪墊。“……哼。”對于雫石唯這句簡單粗暴的表達(dá)真心的話,齋宮宗沉默許久,以一個哼聲回應(yīng)。他微瞇著眼睛,略抬著下巴俯視雫石唯,嗤笑道:“這句話該你和影片說,和我說可沒什么用處。”“唔,是嗎?”雫石唯笑瞇瞇地反問道,隨后問海涅:“你覺得呢?”海涅心想為什么突然拉上他,在兩人之間看了看,明智地繞過這個話題。他喝了一口咖啡,贊嘆道:“咖啡真好喝啊?!?/br>簡直和說“今天天氣不錯”的語氣別無二致。齋宮宗簡直不想再看雫石唯的這張笑臉,雖然這比以前活躍很多的表情看上去更加可以被稱贊為“杰作”了,但在他說的話之下,齋宮宗還是更愿意把以前那張曾在他們面前展現(xiàn)過的憂郁而冷漠的表情扯出來。“既然如此,閑談就到此結(jié)束吧。”齋宮宗摸了摸懷里金發(fā)人偶姑娘的衣擺,看了雫石唯一眼,轉(zhuǎn)身離開。“想留想走,隨你便?!?/br>——這明顯是在回復(fù)之前他沒發(fā)表意見的,雫石唯說的會多來小坐的話。齋宮宗離開后,海涅才出聲說道:“你們之間關(guān)系似乎不錯?!?/br>說是不錯,在不清楚的人看來恐怕這個相處模式比起他的某兩個總是相互挑剔,天天吵架的學(xué)生還要看起來關(guān)系不好。不過這個齋宮宗,在社交方面……海涅搖搖頭,打斷了對他進(jìn)行能力評估的思緒。他轉(zhuǎn)而想著雫石唯,這是他第一個見到的雫石唯的朋友,從這兩人的對話看來,齋宮宗的說話方式略微有些刻薄。但嘴上聽著好像是拒絕和對方交談的態(tài)度,并且對與他說話的人有意見似的,實際上卻并不是這樣。雫石唯應(yīng)該也是知道這點,才會在對話過程中一點也沒有被對方的話激怒。……說起來這兩個人本來就是朋友,也不是布魯諾和里希特那種關(guān)系越好就越吵的類型,用激怒來說實在是不對。海涅面無表情地又喝了一口咖啡。“也許話語聽著會讓旁聽者感覺刺耳,但宗老師人其實不錯。”雫石唯說著,慢慢地飲下一口咖啡,“可惜美伽不在,不然就可以讓你們兩個認(rèn)識一下了,那孩子非??蓯郏闼牧奶煲苍S會讓你感覺心情不錯?!?/br>“‘那孩子’……”海涅思考數(shù)秒,“是小孩子嗎?”“……不是,按年級來說他和我都是二年級。但是和他待在一起會有想照顧他的感覺,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這么稱呼也無傷大雅。”雫石唯端著杯的動作都頓了頓,緩了一下神,他說,“……跟某個人待久了,描述別人的時候都忍不住就用上‘那孩子’來指代了。”“哦?”海涅說道,“聽上去是個關(guān)愛后輩的人。”“嗯,的確是這樣的?!?/br>雫石唯笑了笑。濃郁的苦味被糖融化后的甜味化解了些許,苦味和甜味纏繞著,在舌尖優(yōu)雅地舞蹈。“海涅,你還記得多少以前的事情?”這個問題讓海涅著實沉默了好一會兒。店內(nèi)的窗不多,窗外照進(jìn)的自然光也略顯不足,暖橘色的光營造出了一個略顯朦朧的幽暗氣氛,卻又不會暗得看不清。海涅的瞳色是酒紅色的,在暖光中,這酒紅色也顯得微暖。他說:“差不多是……記得全部吧?!?/br>細(xì)碎的片段在他腦海中浮沉著,這并不連續(xù)的片段卻能被海涅自行拼湊起來,并且連接出一個完整的記憶。這是他強大的邏輯思考能力帶來的結(jié)果。他是海涅·維特根斯坦因,在生命最后的那段時光,他的職業(yè)是教師。“你想聽嗎?”海涅說道,腦中片段浮現(xiàn),讓他在回憶中一次又一次地分析,并且思考如果回到那時,他該采取什么措施。“不想。”雫石唯說,“但是,如果你有什么話想說,我會傾聽?!?/br>雫石唯詢問海涅記得多少,只是為了判斷他對前世記憶的擁有程度。而海涅反問的這句是否想聽,對他來說實際上是不想的。海涅和他際遇相似,都成為了扭蛋,來到這里。只不過海涅可以回去,而他回不去。關(guān)于回去的想法早就被埋葬,正如被甜味中和的苦味,不再讓人特別難過。扭蛋和他訴說前世的事情,實際上就是將他們的傷口撕開暴露在空氣中一遍。如果他們愿意說,他會做一個傾聽者。如果他們不愿意說,雫石唯會保護(hù)他們的想法。所以他對哲也前世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其實不太清楚,僅僅是自己猜測了些許。而對于如今的海涅,雫石唯也是一樣的態(tài)度。雫石唯的想法被他自己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出來。“我尊重你的一切想法?!?/br>最后,雫石唯這樣說道。海涅一直安靜地聽著,他直視著雫石唯的眼睛,那雙眼非常純粹。那雙和他同樣是紅色系的眸子中,是比他還要鮮艷的色彩。年輕,而又堅定的力量從那雙眼傳遞到他的心中。……“年輕人可真了不得?!?/br>海涅放下了咖啡杯,在位置上習(xí)慣性地端坐好,雙手放在了腿上。“想說的話有,不想說的話也有。那么……就讓你來做一會兒我的聽眾吧?!?/br>他冷靜淡然的面容在這一刻,竟然顯得有些柔和。雫石唯點點頭,輕聲道:“好。”“話說在前,”溫馨的氣氛被海涅自己打破,他癟了癟嘴,瞅著雫石唯說,“雖然現(xiàn)在是這樣一個身體,但我實際上可是比你年長好多的成年人哦。”雫石唯說:“嗯?!?/br>“論起歲數(shù)來,我可以做你爸爸哦?!?/br>雫石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