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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有一個(gè)唾沫橫飛的說書人,故此,二樓很多雅間為半開放式,能讓人看見一樓的小臺子。 兩人挑好座位,沈盈枝十分殷勤,選的菜肴都是扶嘉喜歡的。 小二捧著菜單離開,沈盈枝又親手給扶嘉斟茶。 說書人聲音抑揚(yáng)頓挫,四面散開,沈盈枝聽了兩嘴,他說的是民間家常。 “扶嘉,你能不能別生氣了?!鄙蛴ψ诜黾我粋?cè),手支著臉,輕聲問道。 扶嘉嘗了一口茶,淡淡道:“哦?!?/br> 又來了。 沈盈枝耐心前所未有的好,她扯了扯扶嘉的衣袖,主動找話:“下面說的那個(gè)故事你覺得有意思嗎?!?/br> 她聽了片刻,大概拼湊了故事原委,前朝有一顯貴,寺廟偶遇一女,驚為天人,立志非她不娶,可那位姑娘出身貧寒,遭到顯貴父母拒絕,兩人歷經(jīng)磨難,終成眷屬,但這時(shí),姑娘的父母欺惡霸兇,無惡不做,直到有一日,姑娘父母被告上府衙,顯貴會不會救。 那是姑娘父母,有生養(yǎng)之恩,但于國家法度,他們砍頭流放,應(yīng)合國法。 沈盈枝聽到這兒,眉頭越來越蹙。 一開始不明顯,后面的故事,不就是在映射嗎?映射如今的帝后,與昌平侯府。 她都聽出來了,扶嘉又不傻,他眉頭一挑,沉冷目光就落在了大堂下的說書人身上。 “明二?!?/br> 扶嘉陰狠道。 沈盈枝聞言,忙扯住他袖子:“你要干什么?” “妄議皇室,不敬皇室,殺?!狈黾窝鄣钻庩幨扇恕?/br> 他如何,盈盈如何,又怎么容小小的說書人置喙。 “或許這就是巧合呢,你不要想太多了?!鄙蛴o緊抱著扶嘉胳膊,不讓他動。 “巧合?”扶嘉冷笑,“你覺得是嗎?” 沈盈枝有心想說是,但是大堂內(nèi)已經(jīng)有人吼了出來:“你說可是如今昌平侯一事?” 看樣子群眾的眼睛真的很亮啊。 沈盈枝對扶嘉尬笑。 扶嘉上位后,因沈盈枝的緣故,并未大施酷刑,反而在她的督促下,處理政務(wù),頗為勤勉,一掃先皇的烏煙瘴氣,京城百姓活在天子腳下,雖未入朝堂,但日感月受的,隱約有感,新帝是明君呢。 如今昌平侯一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誰人不議論幾句。 只要不讓陛下聽見了,那些當(dāng)官的也管不了這么多。 說書人膽子忒大:“正是。” 不遮不掩,就這樣承認(rèn)了。 沈盈枝有些佩服他,百姓們即使議論,也只敢三五好友,聚在一起,閑聊幾句,他卻眾目睽睽,直截了當(dāng)。 “那你覺得此事會如何判?!碧孟氯艘娝姓J(rèn),便一哄問道。 扶嘉手指敲了敲桌檐,目光不善,沈盈枝在一邊順毛:“別生氣,別生氣?!?/br> 扶嘉偏頭,看了沈盈枝一眼,沈盈枝邊回他一個(gè)大大的微笑。 有些好看。 他心里不由這樣想,然后立刻朝著大堂看去。 沈盈枝也跟著扶嘉看過去。 “圣心難測,老夫怎么敢妄自揣測圣意?!闭f書人說。 話剛完,便有一大嗓門人道:“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京城府尹才貼了告示,褫奪昌平候爵位,仗一百,其子流放三千里。大爺你說,這個(gè)結(jié)果怎么樣?!?/br> 出來了…… 百姓們頓時(shí)交頭接耳。 刑罰是在今日早朝議定的,百姓們的消息不可能那么快,現(xiàn)在才知道,也不晚。 說書人聽了,感慨一句:“百姓的命果真比不上達(dá)官顯貴的命,幾條人命,卻沒有人來嘗命。” 有人笑了:“你這老頭,不是白說了,我們區(qū)區(qū)賤命,自然比不過那群貴人?!?/br> 又有人道:“陛下的刑罰已經(jīng)不輕了,還記得前朝無惡不作的定安侯嗎,如今的昌平侯和他相比,簡直不值一提,可先皇從不苛責(zé),如今皇上愿意懲處昌平侯,那些貴族也會思量著來?!?/br> 有人接著道:“陛下若是真有心,就該廢了皇后,有這樣的父親,沈家第三女豈可為一國之母,天下女子表率?!?/br> 怎么戰(zhàn)火又延伸到了自己身上。 扶嘉已經(jīng)忍不住了:“明二,讓他們閉嘴?!?/br> “明二,別去?!鄙蛴凶∷?。 扶嘉眸光幽幽,宛若深淵,對沈盈枝所言很是不滿。 沈盈枝湊近她:“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不覺得。”扶嘉的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 “消消氣,消消氣。你是帝王,天下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不要和他一般計(jì)較?!鄙蛴τ侄瞬栌诌f水。 扶嘉陰陰的看了一眼說書人:“我沒有這么大的兒子?!?/br> 這語氣可以說是很嫌棄了。 第76章 “此事和皇后有何干系?!币蝗迳謫枴?/br> 說書人冷笑道:“有如此父親, 她豈可配享皇后尊榮?!?/br> 那個(gè)說書人對昌平侯府有很大的怨言啊, 沈盈枝想。 說書人說完,沈盈枝聽到三種議論聲。 一種附和說書人的,一種不贊同, 一種沉默, 不愿發(fā)言。 下面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扶嘉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不好看,額上青筋一跳一跳。 沈盈枝小聲地問:“要不我們離開吧。” 扶嘉眉毛高高一挑:“要走也是讓他們走?!?/br> 聲音越加嘈雜, 扶嘉目光十分不快。若不是沈盈枝在,他立刻能讓說書人悔不當(dāng)初。 這時(shí), 一道清潤嗓音響起:“開過圣祖皇太后,其父與匈奴勾結(jié), 通敵叛國,但圣祖皇太后調(diào)和直諒,抑制外戚,獎進(jìn)忠良,乃為一代賢后,如今的皇后的娘娘如何還未可知, 但以前昌平候論皇后, 未免言過其早了?!?/br> 此話一出, 滿堂喝彩。 “這位小哥說的對, 歹筍也能出好竹,我們以觀后效?!?/br> “對對,我贊成他的觀點(diǎn)。” “是, 是,沒錯(cuò)?!?/br> 堂下的觀點(diǎn)大半向那個(gè)言之有理的少年傾斜,說書人氣的臉紅脖子粗。 沈盈枝覺得有趣。 扶嘉聽著他們的贊美,卻更加不虞,他側(cè)頭,看了眼沈盈枝,見她嘴角笑意止不住。 他不由冷哼一聲:“怎么,覺得盧希明說的很對?!?/br> “當(dāng)”然字沒說完,沈盈枝瞥見扶嘉腦門上的大寫的妒忌,閉唇不言。 扶嘉對沈盈枝陰陰一笑。 “吃東西,吃東西?!鄙蛴φ~媚。 “明二,把盧希明叫上來?!狈黾握f。 沈盈枝舔舔唇,問:“你干嘛把人家叫上來?!?/br> 扶嘉慢條斯理地說:“你不是想要見他嗎?” “我什么時(shí)候想要見他了。”沈盈枝疑問。 聽她說不想見他,扶嘉的心情頓時(shí)好轉(zhuǎn)。 兩人爭執(zhí)幾句。 身后徐徐傳來腳步聲,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