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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況看起來就嚇人,加上柳涵這身板兒本來就小,這些大夫生怕出了點子事情,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便藏著掖著說沒有辦法。使勁兒吐了一陣,肚子自然會疼,更何況柳涵這還揣著個娃,吐到最后,眼淚花花不要命的往外流。鄭文韜就在他身邊,眼睛鼓得老大,眼皮子也不敢眨,生怕柳涵有個萬一。“小涵,小涵,別睡?!编嵨捻w幾乎是在央求柳涵,聲音一顫一顫的,嚇人得很。柳涵半迷糊半清醒,清醒了就搖搖頭,半個字都說不出來。迷糊的時候嘴里嘀嘀咕咕的,也沒人聽到他在說什么。鄭文韜這耳力都沒能聽清。鄭阿么急得兩頭跑,一會兒看看吳夫郎那邊生了沒有,一會兒瞧瞧柳涵這邊怎么樣。韓么子也聽說柳涵這幾天胃口不好,他當是懷孕的正常情況,畢竟他也經(jīng)歷過。又聽下人說吳夫郎要生了,那吳夫郎年歲可不小,便想著是該去瞧一眼,畢竟吳大夫?qū)λ捎卸髑椤?/br>走到半路見鄭阿么跑得滿頭大汗,不免有些疑惑:“嫂么,你這是在跑什么,可是那吳嫂么出了什么事?”年紀大了,其實吳大夫自己也說過,怕是難。鄭阿么這是剛剛從吳大夫那邊回來,那邊有吳大夫穩(wěn)著,其實情況沒有開先預料的那么糟糕,這襄正往柳涵那邊跑,去看看柳涵怎么樣了。他喘著粗氣還沒來得及回答韓么子,跟在柳涵身邊的鄭靈急沖沖跑過來,噗通一聲就跪在鄭阿么面前,哭道:“鄭阿么,你快些去瞧瞧吧,小少爺不行了?!?/br>因著莊子里關系混亂,他們下人便也隨了姓氏叫,以免混著了,見著鄭家人,一般都叫柳涵小少爺,若是見著了莊函等人,都叫大少爺。畢竟莊家現(xiàn)在多了個莊軒。鄭阿么一聽,兩眼一黑,好在他承受能力還不錯,又立即狠狠掐了把自己人中,這才站穩(wěn)了身子:“靈哥兒,你可莫要說胡話!”因著涉及的事情有些嚴重,聲音不免有些嚴厲。鄭靈抹了一把眼淚,泣不成聲:“鄭阿么,你快些去瞧瞧吧,鄭相公都不讓大夫近小少爺?shù)纳??!?/br>鄭阿么腦子一冷,渾渾噩噩往前跑了兩步,忽地想起韓么子還在身后,轉(zhuǎn)身一看,這人跟個木頭樁子似的,雙目瞪大,瞳孔渙散。“弟么,你這是在做什啊,趕緊同我去瞧瞧小涵。”說罷,拉過韓么子就走。韓么子一直處于渾渾噩噩狀態(tài),腳步虛浮,跟著鄭阿么到了柳涵住處,正好瞧見鄭文韜將欲要上前的鄭直給扔出來。那動作當真是扔,鄭直砸在地上,頓時折了手骨。鄭阿么嚇了一跳:“鄭正,快把鄭直扶下去。”叫完才發(fā)現(xiàn),鄭正早就是折了手臂,原本應該給柳涵看身子的大夫正在給鄭正包扎。“老五,你這是做什么!”鄭阿么膽子大,沖進去一看,柳涵整個人看起來一點生氣都沒有,鄭文韜雙目猩紅,似乎是在給柳涵吊命。他上一趟過來看到的柳涵還不至于這般,頓時嚇得魂兒都沒了。那邊鄭熙已經(jīng)叫來了鄭爹、莊函,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明明吳夫郎最有可能折了,怎的突然就成了柳涵命在旦夕。莊函心里最是不好受,柳涵是他好不容易才認回來的兒子,不僅如此,他還沒有同這個兒子好好相處,就突然發(fā)生這種讓他措手不及的事情。鄭爹將差點跌倒的莊函扶?。骸昂?,你莫要急,小涵吉人自有天相?!编嵉氲氖橇心莻€奇妙的空間,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殊不知柳涵如今渾渾噩噩,別說有空間,就是嘴里塞著水,他都沒有意識去吞咽。莊函只瞧了一眼,便知情況不對,趕忙讓下人把韓么子帶走。韓么子陡然回神,這種失去一個又接著失去一個的痛苦豈是常人能接受的?當即泣不成聲,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莊函強忍著心中的悲戚,趕緊將人抱在懷里,從一群庸醫(yī)吼道:“給我治,治不好就陪葬!”“不用治了?!本梦闯雎暤泥嵨捻w忽然道,他聲音壓抑至極,壓著滿腔的苦色。隨后鄭文韜將柳涵抱起,眾目睽睽下,眾人再看時,哪里還有人?韓么子終于支撐不住,大吼一聲“涵涵”便昏了過去。柳涵迷糊中覺得自己就像踩在云端似的,前世今生一一在眼前浮現(xiàn)而過,走馬燈似的,晃得飛快。難不成他已經(jīng)死了?柳涵嚇了一跳,趕緊摸了摸自己身子,還真沒有什么溫度。“文韜?文韜?”摸不到自己身上的溫度,柳涵是真的嚇到了,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這么個家,好不容易過了點舒心的日子,老天爺這是在跟他開玩笑嗎?而現(xiàn)實中,鄭文韜正將柳涵抱到縣上的醫(yī)館,他幾乎感覺不到柳涵身上的心跳聲。“救他!”低沉壓抑的聲音讓正在撥弄算盤的老板嚇了跳,抬頭再一看鄭文韜猩紅的雙目和懷里抱著的大肚子哥兒,又嚇了一跳。“救他!”鄭文韜如閃電般伸手掐在老板脖子上,逼得人滿臉醬紫:“救他!”一個小縣城的大夫,見識本就少,鄭文韜這么一嚇唬,別說看病了,就是自己姓誰名誰都忘了去。鄭文韜趕鴨子上架,愣是讓人給柳涵把了脈,不把脈還不要緊,這一把可把那大夫嚇死了:“這……這……這哥兒已經(jīng)沒了……”“你說什么!”鄭文韜啞著嗓子說。醫(yī)館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幕,愛看熱鬧的很快就將事情傳開了。這張相公正陪著夫郎閑逛,順便過來買些養(yǎng)身子的藥,一瞧,頓時就是一驚:“這不是小老板嗎!”這人正是當初和鄭達扳過口角的張姓人士。縣上其實有不少人是知道柳涵的,見過的也不少。剛剛沒有認出來,一是柳涵大著肚子,二是臉色著實不好,經(jīng)過這么一提醒,可不就是那天悅小家的小老板?“這是怎的了這是?”張夫郎也是驚了一把,他對這個小小老板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鄭文韜卻沒有回話,抱起柳涵閃身便要走。張夫郎自己就是個哥兒還生娃不久,看出柳涵這情況不對,忙對鄭文韜說:“這位公子,我聽說你會些功夫,若是你腿腳快就趕緊追上往京都去的一輛馬頭系著小黃花的馬車,那馬車里坐的是大夫或許能將小老板救回來?!?/br>話說完,眼前已經(jīng)沒了兩人的影子。張相公藥也不買了,趕緊將自家夫郎拉著便走,走到無人處,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你怎的把這般重要的消息泄露了出去?那馬車里可是太醫(yī),回京的路途怎可胡亂耽誤!”張夫郎忙安慰道:“夫君,你莫要急。趕不趕得上還沒有定數(shù),能不能求得老太醫(yī)出手也未定,權(quán)當給人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