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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仿佛比他受到赦己和忘生的那一擊都要讓他無法承受。李家的人?他早已無顏自稱姓李……“赫千辰,你在千機閣呼風喚雨,可曾看看你的身后?”語聲嘶啞若鬼,他痛苦的抬頭仰望,高高在上的青衣人如云似月,武林中人人敬佩仰慕,但誰想過他身上的榮耀是從何而來?“無論事件之后發(fā)生什么,我自問心無愧,那件事我只是將真相查出罷了?!蹦_步走遠,赫千辰到了桌案上取出一本冊子,嘆息一聲扔在桌前,“名滿天下的落英劍李玖昌是你爹,李家有長子李逍,二公子少年起便身子不好,聽算命的人說需寄養(yǎng)在別人家才能安然長大,所以一直以來江湖上人人只知道‘逍遙郎’李逍,而不知還有一個二公子綿歌?!?/br>“二公子?如今哪里還有什么二公子,若非是你,我們李家不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我也不會成了這般模樣!”李綿歌被忘生所制,只有眼晴還能轉(zhuǎn)動,嘴角帶著血注視遠處的身影,一字一句都是怨恨。“李逍殺人在先,那一百多條人命本該他來償還,明月山莊一事早已塵埃落定,你為他復仇,便找上了我,死去的那一百多人,他們又該去找何人?”赫千辰眸色平淡,一頁頁翻著那本冊子上所寫,語聲嚴厲起來。“你兄長李逍與明月山莊少主段云昔有情,顧及身份不愿此事讓人知曉,一方面不肯放手,同時為掩飾此事又與數(shù)位女子糾纏不清,段云昔與之恩斷義絕,決定娶妻,此事將李逍激怒,因愛生恨,不惜殺人以平心頭憤慨,不愿讓人知道這段情,又用一百三十二條人命來做掩飾,如此手段如此心機,你以為他不該死?”赫千辰的話在房里傳開回響,平靜的話音帶有質(zhì)問,溫和的淡然退下,現(xiàn)出幾分冷意。當時這件事一被揭開,江湖上頓時一片嘩然,引來軒然大波,正是因此,此后男子之間的情意更為不容于世,明月山莊滅門慘縈,此事只要身在武林,誰人能忘?他翻看著冊本上的一個個名宇,微微皺眉,一百三十二條人命,只是一個男人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因為他太過偏激自私的愛,情愛之事果然能令人如此瘋狂?無由的,他想起一個人來。斂目,他拉回飄忽的心思,“他自盡而死,是他自知罪孽,是他毀了你們李家的名聲?!?/br>“名聲?哈哈哈——李家還有什么名聲!自從我哥死后,我爹一病不起,我娘本來身子就不好,不多時就病故,昔日的落英劍成了喪家犬!那是我爹,我爹被武林中人嘲笑唾弁!就連我,知道這件事馬上趕回,路上凡是知道我身份的都要恥笑我一番,而我爹的仇家乘此機會找上門來,可恨那些人卑鄱無恥,竟對我們下了藥,我爹身死,我也落到他們手上!”“這些你自然全不會知道,自從我哥自盡而亡,我們李家昔日的聲名掃地,根本無法在武林中立足!誰還會去在乎我們李家后來如何?從祖輩起笑傲江湖的名劍世家,如今居然只身下我一人,誰又曾關心過,誰在意過?誰知道我遇到些什么事?”大喊聲在空氣里激蕩,李綿歌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嘶喊,如被扯破的嗓音凄厲。李綿歌落到仇家手上,因為李逍一事而受人恥笑又經(jīng)受百般折磨羞辱,即便他原本心思單純,在經(jīng)歷過那一番事情之后又怎能不心懷恨意性情大變?他只知道,若非千機閣的檀伊公子,他們李家不會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他李綿歌也不會成了今日這樣。“如果你沒有與赫九霄傳出那樣的傳聞,我也不會那么快找上你,你一面將我兄長逼死,一面自己也與男人糾纏不清,叫我如何能忍?!如何能不恨?!”李綿歌的嘴角被他自已咬出血來,兩道血痕交錯在一起,那份倔強始終沒有退下。“所以你見不得我與赫九霄在一起,每看一次,你就多恨一分。你如此在意我與他之間的關系,是因為你想要求證我和他之間是否如人所說?!焙涨С巾羞€有冷淡,默念這個名字,衣袖下的雙手漸漸緊握起來。“不獵,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們確實有私情,否則以血魔醫(yī)的為人豈會暗中來探訪,只是我沒料到你會成親,而后他還為你去搶親,你們不光有私情,居然還是一對兄弟!”李綿歌鄙夷的挑眉,他覺得這件事簡直匪夷所思。他躺在地上看來什么都不在乎了,接著又哼笑幾聲,“等你歸來之后我與你辭行,那時我就知道你和他做過什么,你們兄弟罔顧倫常作出這等丑事,若是我將此事宣揚出去,不知你檀伊公子如何再于武林之中立足?”赦己與忘生不敢插言,男人之間有情已是忌諱,若再是兄弟之間……那不光是驚世駭俗,更會遭到世人唾罵。赫千辰?jīng)]有反應,兩人擔心的對視一眼,一起望著腳下的李綿歌。“閣主,如何處置他?”忘生已準備好動手。第八十四章章情亂“投入地牢?!贝巴馔度氲墓庥奥湓诤涨С降哪樕希钅请p清淡和暖的眼里似有風云流過,一霎那間,流云洶涌。地牢,并非尋常意義的地牢,而是“地”牢,屬“地”字號,凡是此間關的都是死囚。李綿歌不會馬上死,但只要入了“地”牢,便等于踏入死地,或者此生不得出,或者須臾便會死,地牢沒有巫醫(yī)谷的無極苑那般出名,卻與無極苑一般足夠令人后悔自己所做的事,那里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與安靜。黑暗到無法看見黎明的光亮,安靜到能令人發(fā)瘋。赦己和忘生沒有想到閣主竟不馬上殺他。李綿歌也沒有想到,他說了這些之后赫千辰居然不怒。躺在地上看到遠處的青衣,他不明白赫千辰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是怎樣的男人才能和自己兄長有了如此曖昧的關系,還能顯得平靜如初,甚至連那份清淺的和暖都未散去半分,就算明知道留著自己危險,他還這么做,這是自信,還是對他的嘲笑?“赫千辰!殺了我!你今日不殺我,往后我定要讓你后悔!”李綿歌胸口又受到赦己的一腳,他恍如未覺的兀自在地上掙扎,緊緊扣抓的指尖裂開也沒有停止。赫千辰慢步走到他身前,地上的李綿歌衣衫解開,露出半身的疤痕,嘴角有血,狼狽的躺著,垂首看他,他微微俯身,沒有理會他的叫囂,慢慢的說道:“你如此急于求死,莫非早就打算一死?既然你連死都不怕,為何還要怕活下去?”連死都不怕,為何還要怕活下去?活著難道比死了更讓人難熬?難道他是不想再活下去?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