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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玉田山之寶,這件可算是件功勞?二皇子若要感謝,不如賜我靈犀冰蟬。”似是玩笑,口中說的謙恭,那稱呼卻在有意無意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楚青韓也有所覺,退后幾步在杯里斟了些酒,“那些東西是父皇所藏,如今他老人家病重,我不過是替他啟出而已,要等我那皇兄想到,那些東西早就被江湖人士挖空了?!?/br>他不說是因為順德帝楚睦病重,無人能下令溫鐵羽開啟,更不提他得到這些東西是為奪位做準備,甚至下毒也不光是為了害死溫鐵羽,同時是為了引起江湖混亂,讓他能渾水摸魚。赫千辰不動聲色,眉梢微揚,“先前被人找出的寒玉枕,龍騰圖譜不過是惑人耳目罷了,整座玉田山真正的寶藏只有巡天塔一處,其他地方的不過是偽裝而已,二皇子怎會擔心被人挖空?”被他一語說破,楚青韓再次意外,這回他放下酒杯直接朝他走過去,“赫千辰,過來幫我吧,以你的能耐,就算封王也不過分,還有你的千機閣,若是你動用全部力量,只要與我聯(lián)手,我相信整個天下都是我們的,指日可待……”他走到赫千辰不遠處,被他投來的一道眼神所阻。收回目光,在窗前青衣卓然的男人眉眼之間依舊神情淡淡,有種沉穩(wěn)安定的氣度,沉思之時偶爾眉間微蹙,印著外間灑落的光,黑發(fā)如墨,眸色深幽,當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風姿。楚青韓望的出神,不知怎的腳下已經(jīng)舉步走近,赫千辰冷眼掃去,讓他硬生生又止住了步子,“楚青韓,你知道我今日為了什么而來,其他不用與我說的太多,身在江湖,朝廷的事與我無關。“就算本來是無關,如今也有關了?!背囗n的話里不知是什么意思,不再靠近,卻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你要靈犀冰蟬是為了赫九霄,可如今他就在我皇叔的宮里,興許正要被招做女婿。”第一百四十三章拒婚迅觀察赫千辰的反應,卻見他只是略微挑眉,似乎只是覺得意外,隨即從容不迫的從他身邊走過,回到椅上坐下,“你有意要宛月引我過去,聽見你與赫九霄的對話,如今又以此試探我的反應,你這么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為何?”楚青韓表情一滯,竟似無法回答,笑意被斂下,靜默片刻,忽然低低輕笑,然后又轉作大笑,倒在了自己的軟榻上,掩而嘆息,“赫千辰,假若我說,當初化身韓青有意接近你,給你那張人皮地圖,讓你為我開啟機關,后來我就后悔了,你信是不信?”“后悔?”赫千辰不知他哪里有需要后悔的地方,那一次他著實做的漂亮,連他都沒想到,一直出入千機閣的青面虎會是當今二皇子。“我后悔,竟然將你這等人物送入那樣危險未知的地方,若是你出了事,我不知會有多心痛。”他說的時候一直看著赫千辰,手上也沒有拿酒杯,神情甚至可稱得上認真。“你我不過萍水相逢,二皇子這話說的過了?!焙涨С较袷菦]聽出他話里的某種隱意,自顧拂了拂袖,放下手的時候指尖有意無意的碰了碰腰上掛的一個香囊。楚青韓看見了他的動作,忽然問道:“這是赫九霄給你的?”“是他的?!焙涨С交卮鸬暮茏匀唬币曀碾p眼說道:“我與他的關系你已知道,千機閣與赫谷不會再為朝廷所用,不論二皇手想要的是什么,恐怕只會讓你自己失望?!?/br>那種眼神像是看進人的心里,看穿一切,任何心思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楚青韓不由一震,挑了挑眉,端起酒杯,一口飲下,“這回可不是我。”放下琉璃杯,他抹了抹唇邊酒漬,往后倒去,躺在軟榻上枕著手,低笑自語,“這回該讓皇叔見識見識了,何謂血魔醫(yī)……“沒見過他所見的景象,不知兩人牽絆有多深,而意圖做些什么的人,恐怕是會嚇一跳的,讓他皇叔也受受驚嚇,總比他一個人踢到鐵扳來的好,楚青韓躺在榻上笑出聲來,“赫千辰,我可就直說了,我對你有意,若是你要靈犀冰蟬,我可以給你,不過是赫九霄要,所以……”他攤了攤了手,支著頭去看站在窗前的男人,慢慢說道:“我就是不愿意把靈犀冰蟬給他?!?/br>沒想到楚青韓竟會如此直言不諱,赫千辰微微皺起了眉,“我不是女子?!?/br>“我知道你不是,再清楚不過,沒有哪個女人讓我如此感興起,我就是對你念念不忘,就你一個?!备矣谌Z得天下的人,不會不敢承認自己心里想的事,楚青韓坐起身,抱臂而坐,一瞬間竟有種君臨天下的氣勢。赫千辰也有所覺,眸色驟凜,隨即斂下,平平說道:“二皇子該知道,此事不可能,我對男人并無興趣?!?/br>“赫九霄難道不是男人?”楚青韓瞪眼。看了看腰間掛著的香囊,赫千辰淡淡一笑,“在我眼里,他只是赫九霄?!?/br>楚青韓語塞,想了片刻之后才明白他的話,只因為那人是赫九霄,與男女無關,更無任何理由,只因那個人的特別,如赫千辰這樣的人,便連兩人之間的血緣都能罔顧。楚青韓不再說話,赫千辰對窗而立,窗口處種著牡丹,牡丹多為紅,青霞宮里種的卻是純白,大片梨花雪婷婷裊裊,淡香陣陣,他的目光穿過這片雪色,望向宮里一座連一座的宮樓。“皇叔的王府再那邊——”一只手到了他眼前,指向窗外的某個方向,楚青韓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后,“赫千辰,你對赫九霄如何是你的事,我對你如何是我的事,我只希望,你我不要為敵?!?/br>眼里印出梨花雪的顏色,赫千辰的目光如流風掠過去,沒有接話,遠處,楚青韓所指的地方露出一截宮墻,暗青色的磚瓦在日光下尊貴肅穆。安陵王府。位于皇城禁宮之內,而不在其他都城,當朝皇帝楚睦對楚雷的信任可見一斑,他也沒讓楚青韓遷出皇宮,對僅有的幾位血親,楚睦似乎都十分看重。沉香裊裊,外堂上布置的富麗堂皇,楚雷坐在椅上,面容消瘦,卻一派雍容,還未入冬,他已經(jīng)穿起厚厚的外袍,房里點著香,還燒著暖爐,窗戶敞開,唯有這里能感覺到氣流的涌動。“赫九霄,本王的提議你究竟考慮的如何了?”楚雷喝了口茶,緊了緊身上的外袍,又放下茶水,心里不快,卻沒有露在臉上。一人就在他面前,站在房中的姿態(tài)仿佛他才是這里的主人,他的目光比秋風更為寒涼,錦袍透著紫金暗色,冷峻甚至顯得冷酷的臉上毫無表情,在房里巡視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