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2
衣長發(fā),還是那副不羈浪子的模樣,居然是久不出現(xiàn)的穆晟,他落在地上也不起來,就那么懶散的靠著,抬眼看到是赫九霄才驚呼,“怎么會是你?”赫九霄大步走去,居高臨下,冰錐似的眼神在冬天更令人覺得刺骨,穆晟問出口覺得不對,連忙解釋?!拔沂莵碚液涨С降?,他人呢?”“找他何事?”赫九霄的臉色比他的話音更冷,那副神情像是隨時隨地都會出手,取走眼前人的性命。穆晟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方才赫九霄出掌沒用全力,但就算不是全力也不是他能受得住的,咳嗽幾聲,站起身靠著墻,有點委屈的樣子,“我好心好意來看你們,怎么一見面就想要人命似的?!?/br>所以他才找赫千辰而不是找赫九霄,盡管赫千辰也不好對付,總比這個一照面就害他受內(nèi)傷的赫九霄要好得多。“找他何事?”赫九霄還是這句話,臉上也還是沒有表情,但他沒有表情比任何表情都駭人,穆晟是領(lǐng)教過的,沒辦法,四下張望,果然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只能當面問赫九霄。“聽說,你能解紅顏之毒?”穆晟不知從哪里摸出幾顆藥丸,想吃糖似地扔進嘴里,一邊療傷,眼神一邊朝窗口打量,像是在看哪里逃命比較方便。赫九霄微微闔眼,那種審視的目光甚至比他冰冷無情的表情還要叫人恐慌,穆晟嚼著藥丸的動作馬上停住了,今天實在是他運氣不好,早不來晚不來,偏選在赫千辰不在的時候來,輕咳一聲,他自問自答,“當初我要赫千辰告訴你不要理會紅顏毒,結(jié)果呢?”他搖頭,不知怎么往下說,“紅顏毒這東西,就該讓它埋在土里爛掉為止,根本不該出現(xiàn)在人世,制出這種毒的人是個禍害,能解他的人……”他小心的看了眼赫九霄,“你可知能解紅顏的人被稱作什么?”赫九霄根本不接他故作神秘的問話,沒有溫度的聲音就向外邊的寒風,“紅顏來自塞外,萬央族所有,如今萬央族與當今二皇子楚青韓聯(lián)手,江湖中中毒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解和不解,有何區(qū)別?!?/br>得知楚青韓與塞外異族合作,紅顏的來歷也就更加確定了,而且毒方在滟華身上,他們兩兄弟的娘親滟音與滟華是姐妹,同樣來自塞外,這紅顏只能是萬央族的東西。“你們都知道啦?”穆晟的散發(fā)在窗口被吹亂,抱胸在墻上,他也不理,只顧著把先前的問題說下去,“紅顏在萬央族是皇室所用的藥,尋常人家根本拿不到,那是圣醫(yī)所制,號稱無解的東西,若有人解去,除非那人是圣醫(yī)本人?!?/br>沒有說下去,穆晟忽然問他,“你的醫(yī)術(shù)是向誰學的?”若是赫千辰,有任何疑問赫九霄都會回答,但眼前是穆晟,所以這個問題得到的回答只是一句冷哼,穆晟目光閃爍,赫九霄從他的話里察覺出什么,更加確定穆晟的來歷不簡單。出掌,無聲無息猶如鬼影,在紫金色的衣袂揚起的一剎那,穆晟提氣輕身就要往外溜,卻被一把抓在領(lǐng)口,臉色突變,落在赫九霄手上他還能不能藏住不該說的事?“谷主?千機閣外邊來了人,說要見你!”冰冷的腳步聲匆忙,到了門外,話里聽得出焦急“有好多人,把千機閣都圍住了!”穆晟只覺得領(lǐng)口一松,房里驟然涌上一股殺意,竟連外面冬日的寒風都無法與之相比,赫九霄轉(zhuǎn)身打開門,“來人是誰?”“是天羅盟?!被卮鸬氖峭?,站在門外,他躬身為禮,報上所得的消息,“天羅盟下七方梟霸都來了,自從當年隱世,他們就沒聚得這么齊過。”天羅盟,幾乎快被人遺忘,但只要有人提起,就會馬上被喚起所有的記憶,關(guān)于天羅盟,那有一段很長的歷史,用血寫就,在上一輩老江湖口中,那是一場噩夢,也是一段輝煌,那是七個黑道上的魁首結(jié)盟,相約共同進退。“還有誰?”赫九霄聽到天羅盟并不動容,如今的武林已不是當初的武林,沒有溫鐵羽,更沒有天羅盟。“還有一個人,叫方天涯?!鄙饧簭耐膺呞s回來,喘著粗氣道:“閣主出去了,那個方天涯找的也不是閣主,是血魔醫(yī)?!?/br>赫九霄瞳眸驟縮,厲聲問道:“你們閣主去了哪里?”赦己差點受不住這股刺骨噬人的氣息,還沒走到他們面前,口中連忙答道:“閣主不要屬下跟著,說是進宮去了,很快回來?!?/br>很快能有多快,涼州城距離皇宮最快也需要一兩日的路程,赫九霄心里清楚,必定是有什么讓他非去不可,這件東西只可能是靈犀冰蟬,他是去見楚青韓。那一日他說……就算去偷去搶,也要得到靈犀冰蟬。他是為他進宮。赫九霄心里焦急,但別人看他只能看到死亡般的幽冷,他朝房里看了一眼,穆晟自然是早就不見了,負手,他緩步朝外走去,寒風刮起他的錦衣,他每走一步,空氣里的冰寒就更重一分。“迎敵。”赫千辰離開,是放心他守著千機閣,只要他在,他不會讓千機閣出半點差錯。冬日寒風呼嘯,卷起枯黃脆裂的葉,天地間仿佛只有頭頂上那一片蒼茫,還是白晝,天色卻已灰暗,就算皇城里紅墻青瓦,雕欄玉砌,上空的天色也還是灰暗的。赫千辰踏入皇宮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沒有去找太子,也沒有尋李大娘是不是在,在那侍從的帶領(lǐng)下進了青霞宮,見到楚青韓。一張軟榻,一襲華麗衣袍,外面穿著帶狐皮的輕裘,束起的發(fā)像是從起來之后就沒怎么仔細打理,微亂,卻與塌上的人極為相稱,他還是像上次那樣端著琉璃杯,晶瑩剔透的酒杯里殷紅流轉(zhuǎn),房里沒燒暖爐,空氣清澈,冷冽之中蘊著酒香的暖意,沁入人心。楚青韓沒有起來,隔著酒杯去看門前進來的人。他看著那一身青衣,實在不明白這么單調(diào)的顏色,為什么穿在赫千辰身上就是與別人不同,這個青衣墨發(fā)的男人一進門,房里所有的華貴雍容都黯然失色,居然抵不過他拂袖間的那一抹淡然。淡的連他都沒放在眼里。赫千辰進來后就自己坐下了,看著他,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不高興。楚青韓撇了撇嘴,不是滋味的從榻上坐起來,“赫千辰,我想見你,你能不能不要表現(xiàn)得如此的不情愿?本皇子找你是真的有事。”“若是讓二皇子有如此誤會,那是在下的錯?!?/br>赫千辰把手上的披風擺在一邊,那玄黑的顏色顯然不是他的風格,楚青韓看在眼里,挑了挑眉,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