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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所見,歷歷在目。大炎這頭列陣以待,萬央那邊卻混亂正劇,赤狼族和敖梟族一直是萬央最彪悍善戰(zhàn)的兩族,雙方一交手便難分難解,奈落和南無渾水摸魚,充分運用暗殺之術(shù),赤狼族人經(jīng)常打著打著,就看到眼前的敵人突然雙眼暴凸,僵直著倒地,然后就看到在他們身后的黑衣人。“到了!”到了交界之處,赫千辰松了口氣,接連與人交手,無論是體力還是內(nèi)力的消耗都很大。他們身上還穿著萬央的服飾,赫九霄提醒,“把衣服換下再過去?!?/br>赫千辰當然記得,腰上的皮甲解下,他正要脫去身上短卦,陡然面色一變,“錦囊!”他胸前有一道裂口,是不知何時被刀揮劃過,放在里面的錦囊不見了。“那東西無關(guān)緊要?!蹦抢锩娌贿^是些傷藥之類的東西,到了赫谷多少都有,赫九霄拉他往前,赫千辰卻脫開他的手,眼底全是焦急之色,“里面有冰蟬!”“在這等我!”他轉(zhuǎn)身回頭,再度躍入交戰(zhàn)的人群之中,赫九霄腳步定了定,臉色陰沉,吩咐手下在這里接應,獨自轉(zhuǎn)身,跟著赫千辰的那個方向去了。戰(zhàn)蹄踩踏,人群潮涌,混戰(zhàn)里兩側(cè)還有巖石滾落,砍殺聲中寒光閃現(xiàn),赫千辰架住身后的長刀,這時候卻也顧不得再和人保持距離,雙手一扣擒住對方脈門,蛟奮絲將人喉洞穿,鮮血濺在他的衣上,他甩去蛟奮絲上的血,放開手,忽然心有所感。他從這個人眼里看到了錦囊,是這個死去之人先前留在腦中的印象,錦囊就落在他曾經(jīng)過的一叢枯草之后。本來還擔心在這戰(zhàn)場上如何找回,這時候精神一振,循著那感覺看過去,盡量克制心里的急躁。這是這個世上最后一個靈犀冰蟬,絕對不容有失……春日已到,萬物更新,地上碧草如茵,被樣血濺紅,唯有那里比較偏僻,草木不見綠意顏色枯黃,赫千辰走到近處,眼前一亮,縱身躍起,就在此時,“千辰!上面!”赫九霄在遠處急喊。投石機擲出一塊巨石從巖壁上滾下,轟隆隆的聲響漫開滿天煙塵,赫千辰看了一眼卻不退后,反而身形連閃,急躍而去,錦囊里的冰蟬絕對經(jīng)不起這一壓,碎了,再也沒有下一個!雙目注視不動,一切仿佛都放慢了,他縱身,赫九霄大喊,在他眼前巨石滾下,砸向他身上,在急喊聲中,赫千辰卻不躲不避,伸出手去,抓向那錦囊!巨石轟隆一聲砸下,連地面都震動,“千辰——”赫九霄聲嘶力竭,雙目赤紅,他的眼前只有那片煙霧似的灰塵,不斷彌漫開來,看不到赫千辰。“千辰!”赫九霄大吼著沖上前去,經(jīng)過他身邊意圖攻擊的人連他如何離去都沒看清,只見眼前暗影一閃,脖頸一痛,最后的視線里是沾滿塵埃和鮮血的土地,人頭滾下,滾出一地鮮紅。“千辰?!”赫九霄沖往迷霧之中,答案就在里面,他竟不敢再舉步,煙塵逐漸消散,他的表情越來越冰冷,身上卻似要顫抖,仿佛是被自己的冷意凍結(jié),從心而生的發(fā)寒。倘若他被壓在巨石之下,倘若他為了找回冰蟬而死,甚至,倘若他雖然不死,卻有個其他的萬一……千辰!那我還要那靈犀冰蟬做什么?做什么!赫九霄從沒有怕過任何事,這時候卻忍不住怕了,咬了咬牙,厲色從臉上閃過,他舉步上前,卻見對面有個人影向他走來,“還好,冰蟬無恙。”冰蟬無恙?去他的冰蟬!赫九霄一步?jīng)_上去將他拉到面前,赫千辰只是身上狼狽一些,并無其他,那塊巨石沒有砸到他,不放心的還要再看,赫千辰皺著眉推了他一下,“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滿心擔憂終于放下,赫九霄在前殺敵開路,赫千辰拿著錦囊,兩人走了一半,將要越過邊界,赫千辰的腳步卻越來越慢,最后停住了,“九霄?!?/br>赫九霄殺了面前兩個敵人,聞聲回首,卻見赫千辰臉上蒼白,白的不見一絲血色,但他的神色卻還是很平靜的,略顯無奈,像是嘆息般的對他說道:“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本來還以為可以撐到回去,但眼下他卻已經(jīng)無力再走了。身上的短卦皮甲裂開,落在地上,濺起一片殷紅,有一半全是血色,有道裂口就在背后,刀痕。傾辰落九霄第二百三十五章戰(zhàn)傷驚情那一道傷從肩胛到腰側(cè),深可見骨,粘稠的猩紅順著他破損的衣衫從里面滲透出來,滴落在地上,他往前傾倒,被赫九霄一把接住,抱起他的手在顫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片猩紅,“這是怎么回事?!”赫九霄嘶吼,卻沒有人能回答他,赫千辰眼前發(fā)黑,暈眩了一下,只聽見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急喊,仿佛連天地都震撼,他勉強抓住赫九霄的衣袖,“控制自己……別忘記你答應我……”“千辰!”赫九霄扶住他,赫千辰額上冒汗,抓著他的衣袖強自站立,身上的血染了赫九霄滿身,這樣的傷勢,稍有不對就會死。赫九霄毫不遲疑的捂住他的傷口,點xue已經(jīng)無用了,從腰帶里取出幾枚銀針,嗖嗖連閃,沒入赫千辰身上,取出傷藥,撒上去的藥粉在瞬間就被那片血色給吸收,一起化成了暗紅,赫九霄的手在抖,他卻控制不住這種顫抖。“沒事的,你小心……”赫千辰抓住他的手,背上的痛幾乎已經(jīng)麻木。“閉嘴!”赫九霄冷喝,怒吼聲里,他心急如焚,他只看到眼前的人面白如紙,“這時候還說什么沒事,這能叫做沒事?!”冰寒成了冷酷,赫九霄抱起他,如刀削的目光穿透人群。赫千辰要他控制自己,赫九霄正在極力控制,但憤怒和擔心,焦急和心痛卻仿佛一根根針,不斷戳刺,他的太陽xue突突跳了幾下,“是誰?是誰傷了他?”一句問話,在交戰(zhàn)的人群里彌漫開一股令人心顫的寒意,周遭的人都覺出那種危險,風馭修看到這里的情況,毫不猶豫地下令讓那附近的赤狼族人遠離,這時候的赫九霄是最危險的。敖梟族人卻不知道,萬央官兵只看到兩個最難對付的人里面,其中的一個已經(jīng)受了重傷,便想著乘勝追擊,一側(cè)巖壁上再次扔下巨石,赫九霄卻頭也沒抬,反手揮掌,就在那爆裂的巖石下走了過去。落石如雨,在地面砸出坑洞,有人躲在那一頭,赫九霄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瑟縮了一下,在成千上百交戰(zhàn)的人群之中那動作不太明顯,但赫九霄還是發(fā)現(xiàn)了。凌厲如箭、冰寒如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