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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的刀法依舊犀利懾人,甚至露出一絲微笑,“他了解我,我也懂得他?!?/br>絕沒有想到會從赫九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更沒有想到當(dāng)年比他還要冷酷的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莫絕神色更冷,眼底恨意更深,臉上的疤痕泛出血色,動手更狠,動作卻微不可覺的慢了一慢。怒氣能令人充滿力量,也能讓人失去理智,這早已在赫九霄的計算之中,一刀橫掃,他忽然說道:“當(dāng)年是我要他殺了你?!?/br>是他讓赫無極殺了他,聽到這句話,莫絕瞳眸驟然緊縮,咬牙低喝,“你比我更該死,為何不死?”“每日被當(dāng)做訓(xùn)練的工具,他這么做,只是想讓你早點解脫?!焙涨С皆谂詫⑺麄兊脑挾悸犨M去了,緩步走近,“他的想法也許沒有多少人能夠理解,但在當(dāng)時,你和他經(jīng)受過一樣的苦,你應(yīng)該明白。”對一個少年而言,那是生不如死的痛苦,每一天都像是活在煉獄,莫絕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想過,他情愿去死,但那時候,就連死亡的念頭都是不被允許的。他突然狂笑,“這么說我還應(yīng)該感謝你?赫九霄,你在他眼中是這樣的人?你難道不是為了除掉你的對手才這么做的嗎?”“你還不配當(dāng)我的對手。”刀光映照紅日,烈烈光芒灼傷人眼,赫九霄手中刀光一轉(zhuǎn),刀式驟變,赫千辰微微一嘆,“莫絕,你難道還未看出,他一直都未盡全力?!?/br>“你不是他的對手?!焙涨С阶詈笠痪湓捖湟簦^怒吼,吼聲之中赫九霄刀鋒襲來,寒烈刀光猛然相撞,比烈日還耀眼的光芒驟起,四散暴射!一縷薄薄紅芒從冷光里透出來,像是綻放的火花,起先還是隱隱約約,陡然間漲紅一片,冷冷寒光像是霜片,割開空氣里的熱度,消散半空,露出其下的霧色刀。只見刀身彷如天色,紅紅烈芒氤氳如霧,刀身長短不變,寬窄依舊,刀背之上卻顯露一絲雪線,在紅芒之中貫穿始終,雪線冰寒,刀芒熾烈——霧色刀,這才是真正的霧色刀。赫千辰感到意外,怪不得他們找不出刀上的秘密,只因為他們還未見到真正的霧色刀。莫絕的全部功力與赫九霄的傾力一擊,將霧色刀外的鋒刃碎開,赫九霄腳下全是碎片,手中的霧色刀薄了一些,那隱隱閃耀的刀芒卻讓它顯得比原先還要寬大,莫絕手中的刀已經(jīng)碎裂,他握著刀柄,站在自已腳下的斷刃面前。“我輸了?!彼淅涞目粗站畔?,赫九霄冷冷的回視他,“你輸了。”“沒想到多年之后,結(jié)果還是一樣,我還是輸給你?!彼湫Γ床怀鍪欠裼泻抟夂筒桓?,但似乎已沒有戰(zhàn)意,赫千辰抬頭看了一眼山上,“九霄?!?/br>山頭的慘叫和喊殺聲更劇,他們必須上去了。莫絕也看了一眼,卻沒有要上去幫赫連曉芙的意思,手一甩,斷刀落地,他轉(zhuǎn)身就走。“莫絕?!焙涨С浇凶∷?,莫絕腳步停下,沒有回頭,“你們要我的命?”第二百七十九章錯亂戰(zhàn)局“你的命對我沒用,九霄若要殺你,你現(xiàn)在就不會還站在這里?!焙涨С街?,方才赫九霄倘若真的有心要殺莫絕,至少有十次機會。只要用異能,莫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雖然他和赫九霄彼此約定,若非必要,盡量少用異能,但赫九霄這時候不用,并不是因為這個約定,而是因為他沒想要莫絕的命。他和莫絕也許互相討厭對方,但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曾是對手,也是同伴。“你是唯一一個和九霄有過相同經(jīng)歷,感受過同樣痛苦的人,我不會殺你?!焙涨С降男θ轀\淡,眸色之中似乎有種憐惜似的情感,莫絕一轉(zhuǎn)頭,看見了,又回過頭去。“不知道他這樣的人有哪里值得你愛?!崩浜咭宦暎^舉步往前,背后刀光襲來,眨眼間擱在他的肩頭,赫九霄舉刀,字字陰冷,“我不是一定要留下你的命。”“那你可以殺了我?!蹦^看著地上,自嘲的低語,“這么些年過去,結(jié)果我還是當(dāng)年的無名。”說完這句含義不明的話,莫絕沒有理會頸邊的刀,徑自離去,赫千辰拉住赫九霄,只覺得莫絕這句話中似乎另有含義,沉思之時,山腰上又有尸體墜下,跌落山腳,兩人對視,身影疾如閃電,一起往掠往山上。烈日炎炎,蟬鳴聲被砍殺聲掩蓋,山路石階上到處都是尸體,到處都是鮮血,山頂上刀劍棍棒相擊不斷,山頂上龍驤寺中的僧人全都四散逃命,一個機關(guān)開口在佛龕之下大開,原來天穹神教的巢xue一直就在龍驤寺的底下。山頭一片混亂,殺伐聲四起,其中有兩人最為顯眼。“你邀清各派到斷盛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沒有忘記當(dāng)年的恨。小芙!就算在你看來當(dāng)年各派對不起你們,可現(xiàn)在這些人都是無辜的,你真的要做的那么絕?”溫鐵羽站在山巔之上,身后就是龍驤寺,揮劍在手,劍氣森森。“再絕也沒有當(dāng)年各派做的絕!是他們和朝廷將我們趕盡殺絕!當(dāng)年既然這么做了,今日就要承受結(jié)果,江湖之后就會是朝廷!”赫連曉芙面無表情,掌中密宗手印和神教絕學(xué)天罡無影手連連齊發(fā),劍掌相對,她命同圍的教眾包困溫鐵羽。莫智從山下趕來,就站在一邊,他的劍一直在手中,卻不知道該對向誰,神教的人沒有對他出手,在各派的人眼中他便是神教的人,何況他還是赫連曉芙的弟子,長劍刺來,莫智心神恍惚之間險些中劍。被迫與人交手,他終于為自已的立場鬧起火來,“我不是神教的人,你來找死嗎?”對方怒目相對,“不是神教的人?那他們?yōu)槭裁床粚δ銊邮郑磕銕煾改莻€女魔頭自已發(fā)瘋還不夠,還想禍害武林,你是她弟子,能是個什么好東西?”莫智百口難辯,心中氣惱,幾劍過去,與那人打了起來,赫連曉芙在遠處見他沒走,向他怒喝,“你怎么還不走?給我下山去!”“師父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不對我說!”莫智轉(zhuǎn)頭回答,一不留神,肩頭被刺中一劍,血流如注,赫連曉芙正擋住溫鐵羽的劍招,此時見狀,竟不顧劍風(fēng)朝他撲來,一把將他推開,“聽為師的話!下山去!”莫智被她推到一旁,赫連曉芙背上卻被劍氣所傷,背后滲出鮮血,溫鐵羽沒想到她會突然轉(zhuǎn)身,收劍已然不及,見她對莫智如此關(guān)切,忽然凝神,身形一定,“小芙!他是誰?”赫連曉芙頭也不回,“他是誰和你無關(guān),他是我的徒兒莫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