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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在三葉草中找到了四葉草,就能得到幸福?!?/br>顧醒松也開了口:“以前上學時,確實經(jīng)常聽到這種說法?!?/br>“讓我也來找找?!?/br>袁夢宇笑了聲,我趴在窗臺上低頭往下看著,只看到袁夢宇的腦袋頂,和面朝袁夢宇的顧醒松。我那時只是單純的看,連好奇也沒有,我能看出來顧醒松在看袁夢宇,我莫名的覺得他看得很認真,當時的我這才冒出了一點好奇心,我很好奇他現(xiàn)在看著袁夢宇的目光是什么樣的。我曾偶然看得他驀然回首時,前一刻和袁夢宇還言笑晏晏、可親可愛的笑臉上,那雙眼冷的毫無感情。我想顧醒松現(xiàn)在看著袁夢宇,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表情,嘴上帶著笑,眼中卻融著冰,不是沒有溫度,而是很冷的溫度。然后不用好奇,不知道顧醒松當時是為什么,應該是偶然,是他突然想看下天空,或者是他察覺到二樓一道看著他的目光,所以他抬了頭。我和他一上一下,我們并不遙遠的相對著,我和他的一雙眼睛視線對在了一起,我看到了他眼睛,也看到了他眼中沒來得及收回的情緒。顧醒松的眼珠子極黑,冷的時候極冷,脈脈含情的時候又極其深情,那時我對上他的眼睛,卻發(fā)現(xiàn)了第三種感情。那是一種帶著淡淡溫和,甚至稱得上溫柔的感情了。我看著,有那么一瞬間,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顧庭生。看到了在學校門前,百無聊賴的等我下課的顧庭生,在看到我那一刻眼中露出的溫柔。我被嚇得瞬間縮回了腦袋,我覺得我好像窺見了什么東西,窺見了顧醒松那張皮下的另一個他。樓下又傳來袁夢宇和顧醒松的聲音,他們說了幾句話離開了,我坐在窗戶下,捧著臉,仍在心有余悸,我想到了顧醒松沒有感情的看著袁夢宇,也在想著剛剛他看著袁夢宇的溫柔。那時還是少年的我,還不懂得“愛情”的我,心中模糊的想,難道顧醒松……其實是愛著袁夢宇?顧庭生從廁所回來,看見我坐在窗臺下,皺著眉頭把我拽起來,我站直,他還給我拍屁股,教訓我:“楊露,你也真不講究,你怎么那么喜歡坐地上,張姨洗衣服容易嗎,你要珍惜勞動者的勞動成果知道嗎?!?/br>我站起來后,又去看窗戶外,樓下只剩下工人還在修剪枝葉,顧庭生也湊過來腦袋,我對他說:“哥哥,下面種了三葉草。”顧庭生“哦”了聲,告訴我:“三葉草就是苜蓿,兔子吃的草。”我又告訴顧庭生:“哥哥,三葉草中誰找到了四葉草,那這個人就能得到幸福?!?/br>顧庭生很果斷的對我說:“假的。”“快去寫作業(yè)?!鳖櫷ド种钢笗?,“不會的問我啊?!?/br>那天關于三葉草四葉草的話,我以為也就到此為止,我很聽話的去寫作業(yè),顧庭生在我身后靠著床坐在地毯上,他帶著耳機拿著mp4看動畫片,我寫作業(yè)尤其是寫數(shù)學,寫的很痛不欲生。我找顧庭生來講題,一道兩道他還耐著心,問多了就敲我腦袋,抱怨我打擾他看動畫片。等數(shù)學做完,剩下的語文、英語對我來說就不需要顧庭生了,我一直做到了夕陽下山,房間中暗了下去,我喊顧庭生:“大哥,開下燈。”聲音落了許久也沒有亮燈,我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顧庭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了房間。我去開燈,房間亮了聽見后面有說話的聲音,走到窗邊往下看,看到張姨離開的身影,也看到顧庭生蹲在新鋪的苜蓿草坪上。“大哥——”兩只手比在嘴邊,比成了一個小喇叭。“大哥,你干嘛呢?”顧庭生聽見聲音抬起了頭,夜色已經(jīng)落了大地,顧庭生打著手機的光,我問他:“你什么時候跑下面了,你在找什么東西?”顧庭生仰著腦袋,晃了晃手機,他對我說:“小露,你作業(yè)寫完了嗎?”這話問的蠻白癡的,想想初三的作業(yè)我也不可能這么快寫完。顧庭生說完,應該也意識到了,他又對我喊:“你去吃飯吧,我也去飯廳?!?/br>他說完,起了身跺了幾下腳,活動了活動身子,他走了兩步又抬頭,看我還趴在窗臺上看他,就大聲對我喊:“去吃飯,還趴那干嘛?!?/br>我對顧庭生說:“我看著你離開,你走了我就下樓?!?/br>夜色很暗,但我想顧庭生那時笑了,他沒有再說話,我看著他離開,才下樓去了飯廳。那天吃飯時問顧庭生,顧庭生說他在找一朵完美的苜蓿草做書簽。我也信了他的鬼話,以為顧庭生是真的在找一朵很漂亮的苜蓿草,可其實那些三葉草長得都一個樣,又不是人還分長得好不好看。那天晚上我在房間寫作業(yè),顧庭生就蹲在后花園里打著手機,借著手機屏幕的光找他做書簽的苜蓿草。他上來時,有沒有找到,是幾點上來的,我都不清楚,我在看到他的苜蓿草時是早上了。那天的第二天一早,我睜開眼,先是有些迷糊,隨即側(cè)著腦袋就看到床頭柜上一抹綠色,那是一束綠色的三葉草。我想想就知道是顧庭生放在那里的,大概是十幾朵的樣子,被束成了一束放在床頭柜。我坐起身拿過來看,心想顧庭生干嘛把他找到的三葉草放在我的床頭,我低頭手指擺弄了幾下,隨即我就發(fā)現(xiàn)了這束三葉草的不同之處。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停了一瞬。那一瞬世界很美好,我的人生也很美滿。那一刻,我感覺很幸福。那是一束四葉草。第三十一章我不記得那天是幾月幾號,只記得那年我初三,那是一個即將來臨的夏天。每一天的早上,似乎都與昨日過去的清晨與明日即將到來的清晨并無兩樣。每一天都明白日子只是這樣平凡而重復的過著,可是那本該重復的日復日一日在那天被一束四葉草打破了。我拿著那束四葉草傻乎乎的笑,笑了不知道多久,我掀開涼被,鞋都沒來得及穿就往外跑,那時的顧庭生已經(jīng)搬回了自己的房間。我在晨光中握著一束四葉草闖進他的房間,顧庭生躺在床上,被子蹬到了一邊,他蜷著身子側(cè)躺在床邊,我就蹲在床邊看著他睡著的臉。我看了很久,看著陽光越來越濃烈,看到腿麻了,被看得人才睜開眼,顧庭生看著我,含含糊糊的問我:“小露,周日啊,不多睡會兒?”我看著他,十八歲的顧庭生眉骨生的好看,鼻梁挺直,半睜的眼皮下是那雙繼承了他父親的那雙黑的很純粹的眼珠。他看著我,他醒了些,顧庭生對我笑,目光溫柔,我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