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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顧庭生抱著楊露的尸體,楊露對大哥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我好冷。所以后來楊露見到顧庭生,就想告訴大哥,他已經不冷了。oh……我回想到這一幕好虐啊_(:зゝ∠)_第四十七章顧庭生捂著眼睛,我看著,覺得他好像是在哭一樣。但是顧庭生放下手,他的眼圈紅了,我仔細去看,并沒有眼淚。可是我看著顧庭生,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大哥看起來很難過。他沒有哭,可是他放下手,紅著眼圈,看著和哭了又有什么兩樣。哭這種動作,這種情緒,并不是落下眼淚才叫做哭,我握著挖冰淇淋的勺子,沉默良久告訴顧庭生:“哥哥,別哭了,不要再哭了?!?/br>我不冷。你不要再哭了。這是我從重生之后就想要告訴顧庭生的兩句話。我很抱歉前生死的時候,在顧庭生耳朵貼在我的嘴邊,我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庭生,我好冷”。以前看過篇散文,說要與人為善,與親人友善,與朋友友善,與戀人、與愛人友善。因為我們永遠不知道意外會在哪一刻突然到來,誰也不希望和朋友、家人、戀人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話,是惡語相向。我曾想過,當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如果顧庭生在我身邊,我想告訴他,謝謝你,謝謝你出現(xiàn)在我的人生中,只是想一想,這個叫楊露的人啊,他的人生中出現(xiàn)過顧庭生這個人,就覺得這真是很好很幸福的一生啊。可是沒想到當死亡來臨,當我離開世界的那一刻,我對顧庭生說的卻是“我好冷”。這是我對顧庭生說的最后一句話,然后我看到的是顧庭生抱著我,一遍一遍的,他那么絕望的抱著我,重復著“小露,你還冷嗎”,他的眼淚落到我的臉上,可是他卻對我說“不要哭了”。我真的很抱歉,我沒想到原來我對顧庭生說的最后一句話竟是這樣的。我明確的知道,那句我好冷,讓他感到了痛苦。“你不記得了嗎?”顧庭生見我一直沉默,他啞著嗓子,眼中神情復雜,顧庭生低聲的說,“我當時看著你,覺得你看我,好像認識我一樣,而且我不明白,原來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看我的眼神就是那么的難過。楊露,你雖然年齡小,可是你的一雙眼睛,你的神情,看著一點也不像一個小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你——”顧庭生咳了聲,他的嗓音趨近嘶?。骸霸谛腋V抑?,在很久以前,你就是見過我的,對不對!”面對顧庭生的質問,我不知道是我流露出來的東西太多,還是顧庭生太過敏銳,但是我能怎么回答,告訴顧庭生,對,我們見過。我們曾經在一起互相陪伴著長大,度過了彼此的童年、少年、青年,從我八歲起,到二十四歲之間,十六年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比父母血緣還要親密的存在。我的一生不過二十六年,你就在我的人生中占據(jù)了十八年。但我面對現(xiàn)在面前的少年顧庭生,只能告訴他:“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大哥,就像你對我說的,你好像以前見過我,我看到你,是和你一樣的感覺,我總覺得似乎很久以前,我們兩個就認識……認識了很久很久。但是為什么會這樣,除了用緣分解釋,也沒有其他的解釋了?!?/br>顧庭生收回盯著我的眼神,他撇過臉,看著窗外路過很多的人和車,他突然就犯起了脾氣,不肯再理我。我想想,就知道顧庭生是不滿意我的回答,那讓我說什么,說前生那些經歷,講一個曾經和顧庭生一起長大的楊露的故事?那叫天方夜譚,沒人會信的,況且那么糟糕的結局,對于現(xiàn)在的兩個當事人提出來有什么意義。人應該向前看,向前繼續(xù)自己的人生。倘若發(fā)生過一切不好的,沉湎其中最后只會吞噬自己。可是沒想到顧庭生生起悶氣那么久。放了暑假后,林淑珍和夏朝北還有林志強,三個人開得餐館兩個月就達到了收支平衡,他們似乎摸到了某種市場趨勢,開始模仿KFC這類快餐店的模式,繼續(xù)尋找店址開下一家這種模式的融合餐廳。學校后街,昌明路上的這家店的二樓和閣樓,就成了我和綰綰的天地。顧庭生也搬了過來,不知道他和夏朝北、林淑珍說了什么,之后我看養(yǎng)父母看顧庭生的眼神格外慈愛。顧庭生搬過來,除了帶了幾身衣服和生活用品,他還帶了一堆編程書與筆記本電腦。筆記本電腦現(xiàn)在還是個稀罕物,顧庭生除了正經編程外,就會被綰綰纏著借電腦看視頻看電影。顧庭生不太放心電腦離了眼前,每次找了電影,就叫來我,我坐在中間,顧庭生和綰綰坐在我兩側。有時候看得電影我不感冒,看得犯困,不知不覺就會睡著,醒來時顧庭生摟著我,我的腦袋枕在他胸前。我聽著電影中外文的聲音,看著顧庭生的下頜,還看到他的唇角鼻尖,綰綰就坐在另一邊,小聲的隨著電影的劇情出聲驚呼。這一刻,我真的很感謝,甚至生出了想要大哭一般的沖動,看著這一切,我從心底感激著上天給我重生一次的機會。但是從這次吃冰之后,顧庭生撇過腦袋就不肯再理我,一路上我只好哄他:“大哥,你不要不說話,我們聊天好不好?!?/br>但是好話說盡,顧庭生的嘴巴成了蚌殼,怎么都不開口。回了臨街的三層小樓,我們上了樓,綰綰找他借電腦,顧庭生一言不發(fā),綰綰轉過頭問我:“他吃錯藥啦?”我搖搖頭,為大哥著想,他不過十四五的年齡,正是青春期還是叛逆期來著,情緒很敏感激動,突然生個氣什么很正常,就叮囑綰綰:“大哥不開心,姐,你不要去惹他?!?/br>夏綰綰睜大了眼:“他一個男孩,情緒這么敏感干嘛。”說著,夏綰綰就去我的臥室,家中三個臥室,綰綰一間,爸媽一間,顧庭生來這里暑假一起過,就只能和我一間。我坐在客廳,覺得應該給顧庭生一個單獨的空間讓他靜一靜,過了會兒夏綰綰氣呼呼的出了臥室。我叫住綰綰:“怎么樣?”“他屬河蚌的!”綰綰嘟著嘴,“打死都不開口啊,楊露,你們兩個出去一趟這還發(fā)生什么大事了?”我沒回答綰綰,自己在客廳的桌子上伏著身子謄寫。一下午的時間在沙沙作響的筆尖下度過,直起身子時動了動肩膀,想到陳蘭利編輯的話,她曾建議:“如果可以負擔,買一臺電腦,走電子稿已經是大勢所趨,而且你若是打字熟練了,每小時打字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