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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用了兩天,這兩天里我后來回想,真的不記得自己腦子里都想的什么,我覺得這兩天我可能變成了個弱智,對外界的所有一切都反應遲鈍。我記得沈夢峪來過,顧醒松也來過,還有夏朝北、夏綰綰,還有張悅洋、向琳琳,還有一個小露的室友,是個叫鄭一澤的男孩,摟著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孩。但是他們說了什么我都不記得了,我只隱約的記得張悅洋和向琳琳一個坐在我右邊,一個坐在我左邊,兩個人對我說了很多,可是我什么都沒記得,只記得張悅洋走之前摟著我的肩膀對我說:“顧哥,節(jié)哀?!?/br>我想節(jié)哀什么呢,張悅洋都走了很久了,我還在死死的皺著眉想,節(jié)什么哀,林淑珍這時走過來在我手里塞了一杯熱水,我突然想明白了——楊露可能會死。他死了,所以我要節(jié)哀。我抑制不住的全身發(fā)抖,林淑珍摟住我,她對我說:“孩子……孩子啊……”她說了兩聲,就哭了,然后她的臉埋在我的肩上,林淑珍邊哭邊說:“這也不是你的錯,阿姨不怪你了,你自己……自己也要保重身體??!”我都沒有理解林淑珍這話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識的想,林淑珍哭什么,我現(xiàn)在特別害怕被人哭,他們一哭,我就擔心是不是我的小露死了。這讓我感到非常的害怕和恐懼,這種恐懼就像是走在一條望不盡頭也看不到來路的長廊上,我要一直的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我回頭看前方,和回頭看背后,都是一樣的。沒有了楊露這個人,顧庭生的一生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這是事實,我所奮斗一切,我所努力,拼命的賺錢,不是為了扳倒袁夢宇和顧醒松,而是我想很好的和楊露這個人度過我們的一生。可是現(xiàn)在楊露沒了,我伸出手看著一雙手心,我就發(fā)現(xiàn)我這個人,顧庭生這個人就也什么都沒了。沒了。我的一生都沒了。在這兩天中,我成功的從一個無神論者變成了有神論者,我可能也是瘋了,我不斷向我所知道的所有神明,上帝、觀世音菩薩、真主阿拉,我向我所知道的所有神明祈禱楊露可以醒過來。我以前總是不信神佛,我不明白為什么要信宗教,我認為宗教和傳銷本質上并無區(qū)別,可是現(xiàn)在我覺得很痛苦。我每時每刻都想哭泣,痛苦到我現(xiàn)在渴望著這世間是有神明存在,我愿意成為他們最忠實的信徒,只要他們可以讓小露醒過來。兩天后小露醒來了一次,那時他還在ICU沒出來,一次只能進去一個人探望,林淑珍讓我進去,她對我說:“如果我們中有一個人能喚醒楊露,那個人一定是你?!?/br>“因為他很愛你?!绷质缯鋵ξ艺f,“他最舍不得的就是讓你傷心?!?/br>結果這次小露真的醒來了一次,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喚醒了他,可是我看到他睜開眼,對我說:“大哥?!?/br>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可能是高興,也可能是狂喜,但是當我從ICU出來,楊露轉到了普通病房,我握著他的手,我突然就很平靜了。因為我突然想明白了,無論楊露如何,他如果能活下來,我就再也不要和他分開,可是如果他不能活下來,那又怎么樣了?如果他不能活下來,我就陪著他一起去死好了。第158章番外2·袁夢宇番外2·袁夢宇我叫袁夢宇,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叫邵峰,我最對不起的一個人叫顧庭生。他們一個是我的愛人,一個是我的兒子。我十四的時候,邵峰問我:“小夢,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孩?”我看他一眼,這家伙長得一張小白臉,像是個小姑娘,我就對他說:“總之不喜歡你這樣的?!?/br>邵峰說:“你別這樣啊……你這樣太傷我的心了?!?/br>十六的時候,還是和邵峰一個學校一個班,班主任要分同桌,邵峰沖我擺手,說:“這里這里!”班里新同學都看向他,我裝作不認識他,覺得很丟臉,晚上回家,我并不想和他一起回家,可是誰讓我和他家是鄰居,我們又是一個班,上課放學時間都一致,我不想和他一路都不行。邵峰這個小白臉還和我耍起了脾氣,路上不肯理我,我也不慣著他,一路上自己低頭玩新買的游戲機,也不理他。作者有話要說: 這小白臉果然沒有出息,磨磨蹭蹭的湊到我身邊,扭扭捏捏的問我:“你玩什么呢?”“俄羅斯方塊?!蔽覍λf,又問他,“你不是不理我嗎?”“誰讓你不和我坐同桌了!”邵峰又瞪我。“從幼稚園開始就是同桌,小學六年,初中三年,你不膩我都膩了?!蔽覍@家伙說,“能不能放過我啊,邵同學!”“你……”邵峰看著我,我也看著他,順便翻了個白眼送給他。這家伙“你”了半天,我都要到家了,他拽著我胳膊不松,我斜眼看他,他咬著牙對我說:“我就是不膩,我和你做一輩子同桌都不膩!”“你有點出息行嗎!”我又翻了個白眼,覺得他特別傻,可是我又覺得傻就傻吧,好歹有我護著他。我們高中畢業(yè)那天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還是我告的白,因為隔壁班花找他告白,我感到很生氣,就握著他的手對隔壁班花說:“這是我男朋友,你也敢覬覦?”這天回家的路上,我們依舊一路,他家沒搬,我家也沒搬,只是我伯伯和嬸嬸對我說,不要和邵峰來往那么密切,我知道為什么,因為我大伯大嬸嫌棄他家生意開始不行了。可是這兩個人誰不嫌棄,他們連我都嫌棄,經(jīng)常背地里罵我早逝的父母,說怎么沒帶我一起去死,留下個拖油瓶給他們。我這時候其實是幻想過和邵峰,我的這位青梅竹馬以后結婚生孩子的未來,但是也沒有很篤定我們未來一定會在一起。這可能來源于我骨子里的沒有安全感,我從小寄人籬下,這導致我骨子里又自尊又自卑,我長得好看也學習很好,可是我沒有父母,這讓我自負也脾氣執(zhí)拗。我很努力的想爭取以后賺大錢,做人上人,所以最開始我并沒有真的想過,袁夢宇一定會和邵峰這個人在一起。決定以后和這個人一定要在一起,是二十歲那年冬天,我發(fā)燒了,一個人在宿舍,他中間應該打來電話一次,我不知道我接了說了什么,燒糊涂了,我意識清楚了點,是因為涼風撲面,吹得我覺得舒服了點,我才發(fā)現(xiàn)我被他背在背上。從昨天到今天下午剛下過一場大雪,地上的雪厚度到人小腿肚,邵峰這個人背著我,一腳深一腳淺的去校醫(yī)室,我摸了摸他的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