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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看上去十分溫和,只是眉宇間的嚴肅氣息太重,破壞了這份溫和。 如果于朝陽在這里,他就能認出來,進來的這警察是宋濂。 宋濂看到肖海唐的一瞬間,眉眼不由得溫和了下來:“啤酒沒有,熱茶倒是有,要么?” 肖海唐的目光不露痕跡的落到了宋濂的手里,他手里的袋子上,印著她經(jīng)常穿的衣服的logo 。 此刻接近凌晨兩點,這座城市里面下的大雨似乎更大了。 于朝陽走在一處逼仄的小巷子里,他渾身上下早就濕透了,冬夜的冷風肆虐,吹的人不由自主的瑟縮起來,然而于朝陽卻像是根本就感覺不到一般,繼續(xù)在陰暗腐朽的巷子里穿梭。 這里是城市中最差的一處貧民區(qū),環(huán)境和治安極差,一到下雨天,垃圾堆的腐臭味和廁所里的尿sao味能彌漫整個貧民區(qū),于朝陽從踏入這里到現(xiàn)在,鼻腔已經(jīng)麻木了。 這里就是陳誠家附近,有些事情于朝陽要去找陳誠確定! 這里的五百米外,就有一座新蓋起來的樓層,現(xiàn)在偶爾有暖黃色的燈光亮起來,遠遠望去,無端的讓人心里發(fā)暖。 于朝陽走到一戶人家門口,他活動了一下麻木的手指敲了敲門。 下一瞬,門就被打開了。 陳誠的臉出現(xiàn)在了于朝陽的面前。 看來今天晚上并不只有于朝陽一個人睡不著覺,原來罪魁禍首也是會在冤枉別人之后,睡不著覺的! 于朝陽突然一拳打到了陳誠的臉上,趁后者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又一腳踹了上去。 陳誠猝不及防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他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把嘴角的鮮血擦掉了。 他被于朝陽踹到的地方疼得厲害,索性坐在地上,對于朝陽說道:“怎么?不打了?” 于朝陽一腳就要踹向陳誠的胸口! 就在這時,里屋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誠誠,怎么了?” 這聲音就像是什么東西的開關,成功的讓于朝陽和陳誠的動作頓了一下。 陳誠聽到那聲音的一瞬間,眼睛里浮現(xiàn)了一抹復雜的意味,他對里屋說道:“沒事,爺爺您睡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于朝陽聽著里面遲鈍的咳嗽聲,直接把陳誠拎了起來,狠狠地碰到了房子外面! 他的力氣不小,身上的戾氣更重,此刻沒有留一絲情面,全部力氣都沖著陳誠使了出去! 雨水鋪天蓋地的沖向了陳誠,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于朝陽一腳踹了上去,踏在陳誠的胸膛上篤定的說道:“是你殺的傅思成!” 第 38 章 “怎么樣?是我殺的傅思成, 但是現(xiàn)在替我坐牢的人, 是肖海唐!你能怎么樣?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肖海唐爛在牢里!” 陳誠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但是他臉上的笑意燦爛至極:“真是想不到啊, 你和肖海唐的感情居然還不錯……呵呵……唔!” 于朝陽的腳狠狠地踏到了陳誠的臉上, 他冷冷的說道:“不會的!她很快就能從里面出來, 到時候進監(jiān)獄的人只能是你!” 陳誠的半張臉全都到了泥水里, 他嗅著土地里面的腥臭味, 忍不住大笑著說道:“肖海唐就是個怪物, 她和我一樣,都是見不得光的存在,她就算現(xiàn)在不犯罪, 將來也會控制不住自己, 她不會有好下場的!” 瘋子! 于朝陽的眼神徹底冷了下去:“她怎么會和你這種垃圾一樣?肖海唐是人間富貴花,矜貴的不食人間煙火,你也配和她相提并論?” 于朝陽冷笑了一聲,眼睛里滿是嘲諷:“你個陰溝里的臭蟲,居然想和她攀比?” 說完這句話,于朝陽看了一眼陳家門口的方向,然后說道:“你拼命的逃吧, 陳誠,你最好能拼命的逃,這樣你才能多陪你爺爺幾天,相信我, 你將來根本不可能有機會給你爺爺送終的!” 于朝陽向后退了一步,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于朝陽突然在巷子的角落里,看到了一輛不起眼的車。 那車子低調的很,安安靜靜的停在角落里,如果不是于朝陽不熟悉這里的路況,誤打誤撞的走向了這邊,不然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陳誠苦笑了一聲:“是啊……他回來了,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凌晨四點,警察局里。 肖海唐扯了扯嘴角,笑得漫不經(jīng)心,或許是因為于朝陽讓人送來的衣服,讓她覺得心情不錯,因此面對宋濂的時候,也顯露出了非同尋常的耐心。 “傅思成當然不是我殺的。” 宋濂面對肖海唐的時候,格外的有耐心,所以他順從的問道:“你覺得是誰殺的?” 肖海唐并不認識宋濂,她只覺得他的態(tài)度似乎過分熱情了。 “哦?我說是誰殺的,你就相信?” 宋濂居然點了點頭:“會參考?!?/br> 肖海唐挑了挑眉:“你很有意思。” 宋濂勾了勾唇,對這個判斷毫無異議。 肖海唐對別人的情緒很敏銳,宋濂對她的態(tài)度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看上去自然又隨意。 他似乎對她也十分了解,說出來的話讓她覺得宋濂還不錯。 肖海唐問道:“怎么稱呼?” 宋濂的眼神微顫,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意,說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他說:“唐宋元明清,蓮以濂溪崇,宋濂。” “宋濂”這個名字肖海唐并不覺得很特別,倒是宋濂的介紹方式,讓肖海唐頗為意外。 “好名字,有意思。” 宋濂低笑了一聲說道:“是挺有意思的。” 說完,宋濂就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覺得誰是兇手?” 肖海唐沉吟了一瞬,她的脊背靠在了身后椅子的靠背上。 整個審訊室里只有肖海唐和宋濂兩個人,記錄儀也被宋濂扣了下去。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兩個人說話,根本就不會被泄露出去。 肖海唐看向了宋濂:“那個人是誰,我也不知道,不過……” 如果陳誠的年紀再大一點,心機再深沉一點,肖海唐根本就不會想到,陳誠的身后有人。 陳誠身后的人掩藏的太深,她必須要一擊即中,絕對不能讓那人察覺到什么! “不過有一點,我很快就會出去的?!?/br> 宋濂挑眉。 肖海唐勾唇:“你們找不到我殺人的證據(jù),想要陷害我的那個廢物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僅僅讓我留在現(xiàn)場,也不能讓警察斷定我殺人?!?/br> 陳誠以為只要讓肖海唐在傅思成死去的特定時間進房間,然后把電斷掉,就可以營造肖海唐殺人的假象。 實在是太蠢了。 還有,陳誠在酒店里說,他背后的人特地為了她而設了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