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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終于走了……”錢小躍心神一松。全身繃緊的肌rou一下子松弛,他止不住地向前躬身, 手掌撐到了膝蓋上。 連喘了幾口氣后,他才發(fā)覺,身后那人捂在他嘴巴上的手松開了。 這個人沒有惡意,更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錢小躍站直身體,手背上忽然一涼,他下意識地翻掌,立馬感覺到手心里被塞入了一樣東西。熟悉的觸感……是他剛剛被奪走的匕首! “前……前輩!”錢小躍滿懷感激。剛剛?cè)绻麤]有這個人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來。一想到這個,他的冷汗就又下來了。 “謝謝您!”他說著,往前跨出幾步讓開足夠的安全距離,收起匕首亮出手掌展示出自己沒有攻擊的企圖,在那個位置上停頓幾秒后,緩緩轉(zhuǎn)過身。他知道對方看得見他,他很誠懇地鞠了個躬,再次鄭重道謝:“多謝!” 對方?jīng)]有說話,可他感覺到有一只手落到他的頭上,揉了揉。 錢小躍一下子僵住了。 這個揉動的感覺……不輕柔,可這個感覺……好像很熟悉。 他猛地抬起頭:“你——是你嗎?” “什么你啊你啊的,之前還叫哥哥jiejie呢!”夏東溪嫌棄,抬起手,“啪”的一巴掌甩到錢小躍的后腦勺上。 力道不大,錢小躍卻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是你,真的是你!” 黑暗里,他不管不顧,往前撲過去,兩手環(huán)抱,“呼”的一下,手臂間圈住了一樣溫溫的東西。 “哥哥——”錢小躍大叫。他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里有瑩瑩的光閃動,竟像是又要哭了。 “哎喲哎喲!”夏東溪往后仰頭,微微側(cè)過去,輕瞟葉田田,“哎哎,田田,你那時候是怎么看中他說要帶一帶的?。空麄€一小哭包??!害怕了要哭,緊張了要哭,被逼急了要哭,現(xiàn)在這算是什么?高興???高興了還要哭!” 說歸說,他站直了,沒有掙開錢小躍抱住他的手,任由那小家伙興奮之下,抱緊了他還左右不停地晃。 “愛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在醫(yī)院里的時候也愛哭。” “哎哎哎!田田——你怎么又提這茬!” 錢小躍是聽不到夏東溪和葉田田的對話的,他滿心里都是激動,抱住了夏東溪也在嘰嘰喳喳:“哥哥,哥哥,jiejie是不是也在這里?你們是一直在這邊嗎?還是往那邊的山上去過???啊,對了,剛剛有人在外面把兩口缸推來推去的,還拿缸蓋子架在缸頂上,那個人,是不是你呀?” 巴拉巴拉…… 一路說了好久,錢小躍才停下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松開抱著夏東溪的手,眨了眨眼睛:“那,那個——哥哥,我是不是很嘰喳?。俊?/br> “唔……還有點自知之明。”夏東溪笑。光幕的光在錢小躍的身后,光影里,他頭頂?shù)陌l(fā)絲一根根戳在外面,夏東溪的手又癢癢起來,他也不委屈自己,順從心意抬起來,對準對面的那顆小腦袋又狠狠地揉了揉,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笑著,輕輕地念:“小家伙!” *** 夏東溪貼著缸壁坐了下來。葉田田選了他的左手邊跟著坐下。他伸出右手,拉了拉錢小躍的手,牽著他坐到了自己的右手邊。 六個小時,離這一關結(jié)束還有六個小時。 認親結(jié)束,興奮結(jié)束,可這一關,才剛開始。 光幕在閃。 畫面緊跟光司馬,視角在他頭頂四十五度角處。整座山都被收進了光幕里,山上代表“樹”的光點全都在閃動,閃一下,變成了一串,再閃一下,變成了一片,“簌簌”聲透過光幕傳出來,那些光點子移動著,爬滿了整座山坡。 “山上的那些樹!”錢小躍悚然心驚,“那些樹的藤條子也動起來了!” 夏東溪在他手背上輕點了一下,打了個勾,用接觸的方式給出回應:“是。” “他是準備讓那些樹藤像剛剛對付我們一樣,去對付山上的人嗎?”錢小躍想起剛剛藤條對準他眼睛的感覺,鼻子尖尖上又癢起來,“他……他這個游戲就是把人嚇得逃到缸外面,然后他去砸嗎?” 山坡上代表“樹”的綠色光點子并沒有集中在代表“玩家”的紅色光點子附近,夏東溪搖了搖頭,在錢小躍的手背上打上一個叉:“不是?!?/br> “唔……那我等著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錢小躍乖巧地閉上嘴,仰起頭。 光幕里,光司馬也仰高了頭,視角跟著他轉(zhuǎn)動,從下到上,看的是滿山坡里閃動的紅色亮點——那是山上的玩家。 “好像有很多人不乖哦?!惫馑抉R愉悅的聲音從光幕里傳出來?!皝韥韥怼彼忠慌e,握著的那塊血紅色的石頭直指前方,刷刷地連點了好幾下,“這里有一個,那里也有一個。去,給我把他們都找出來!等等——”“等”字出口,石頭一頓,光司馬咧開嘴,哈哈大笑:“先這個,先這個,這個最近!” “呲呲呲——”一陣聽得人牙酸的摩擦聲,是地面的藤枝飛速爬動起來。 它們行進的速度很快。 光幕里的視角追著藤枝一起向前,一點紅色越來越近。 紅色光點代表的是玩家,漸漸的,那個玩家的身影一點點清晰起來—— 他的雙腳離地,身上被捆了一圈又一圈的藤條,被吊在了半空中。 “帶下來,帶下來!”光幕里光司馬的聲音遠遠的,缸里,他的聲音就在不遠處,兩道聲音前后相錯幾秒,聽起來有種詭異的類似于回聲的空間距離感,但無論是哪道聲音,都聽得出他興高采烈的心情。 “咣咣——”缸外面的光司馬還敲了兩下石頭,就連敲擊聲里都透出一股子歡欣鼓舞。 “呲呲、呲呲——”藤條們又爬了回來。 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像被接力一樣,從山上那些藤條手里傳遞到了山下的綠藤手里,唯一不變的是,他依然被五花大綁,現(xiàn)在,他就像是一個粽子一樣,躺在光司馬的腳下。 光司馬歪著腦袋看他,“嘖嘖嘖”地搖頭:“你不聽話哦。” “我……我,我沒有不聽話,沒有……”地下那人囁喏著說。 “沒有么?”光司馬臉色一沉,陰森森道,“光司馬不喜歡撒謊的孩子?!?/br> 上一個不被他喜歡的人,腦袋被砸成了碎片。 地下那人渾身發(fā)抖,帶得藤條也一起晃動起來?!拔摇也蝗鲋e,不撒謊!”他哀求一樣地叫道。 “那你說說,你都做了些什么呀?”光司馬舉起石頭,沖那個人揮了揮,“我說過,和我玩游戲,你們應該去挑一口缸藏起來,你呢?你做了什么?” “我……我……”石頭塊塊就揮舞在眼前,一陣陣血腥氣撲鼻,那人崩潰大喊,“我在地下挖了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