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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規(guī)格沒這么高?!?/br> 葉田田輕輕把他手打開:“先洗手。” “哦!忘了——”夏東溪反手把那塊牛rou又拋進了自己的嘴里,走到一邊去洗手,洗干凈了過來幫葉田田拆布條。葉田田的手上一關(guān)里被箭弩后邊連著的鐵鏈給扯傷了,到現(xiàn)在還有一道腫脹的痕跡橫在掌心里。夏東溪牽著她到水池邊,把水開成一線細流,一點點沖著幫她洗。 水流流過掌心,葉田田的手指蜷了蜷。 “痛?”夏東溪的動作一頓。 “沒?!比~田田回答,“我只是在想,擺在那邊桌子上的實在是很像斷頭飯?!?/br> “噗——田田,你知不知道,上次我看到那么一桌,確認真不是NPC們又一次的陰謀的時候,我心里想的,也是這個!”夏東溪笑著,關(guān)了水,握著葉田田的手腕,甩了甩她的手,甩得不太干,他用自己的兩只手覆上去,從上到下抹了一個遍,“行了,洗干凈啦!走走走,田田!斷頭飯也好,慶功宴也好,不管是什么,吃了再說!” 他牽著葉田田走回去,幫她拉開椅子,候著她坐下,又把椅子往前送了送:“我和你說啊,田田,有一點不得不夸一下,這東西啊,做的是真挺好吃的?!闭f到這,他停了一下,湊近了,微微張開了一點嘴:“田田——我餓了,我要吃點心!” 桌上點心有好幾盤,天鵝酥是甜的,葉田田知道夏東溪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執(zhí)起筷子,落到了一邊的叉燒酥上,夾了一塊側(cè)過身子送進夏東溪的嘴里。 夏東溪“咔”的一口咬了下去。 叉燒酥帶著一點油氣的香味散發(fā)開來,他和葉田田兩個同時肚子里“咕”地叫了一聲。 這聲“咕”打破了屋子里一直若有似無存在著的虛幻感,站著的坐著的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笑起來。 夏東溪嚼著叉燒酥,走到對面,在他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桌子不大,兩個人面對面的,一伸手就能觸及彼此,紅燭閃閃,映得兩人的臉上都泛起了一層紅。沒有人說話,一切都是默默的——夏東溪往葉田田的碟子里夾了一塊烤乳鴿,葉田田往夏東溪的碗里添了一勺熱湯。 東西真的很好吃,就像夏東溪說的那樣,做得都不錯,其中的大多數(shù)甚至比外面世界里知名的中餐館做得都要好,該溫的溫,該熱的熱,一口口下去,在上一關(guān)了被苛待了的腸胃終于得到了撫慰。 這個時候,夏東溪才發(fā)現(xiàn)桌上還有酒,小小的一壺,壺邊有酒杯,也是小小的,一對。 夏東溪倒了兩杯出來,撲鼻的桂花香。是米酒,淺淺的一泓白浸潤在天水青里,像極了那一年,小小的兩個人從家里偷偷拿出來的那一碗。 夏東溪低頭看了一會兒,遞了其中的一杯給葉田田:“敬——回家。” 葉田田輕輕地和他撞了一下杯:“敬——一起回家。” 酒液順著咽喉滑下,有一絲甜,有一線辣,夏東溪伸手,給自己倒了第二杯,又幫葉田田加滿。 離回家還剩下最后的一步,可這一步也許會是最困難的一步…… 兩個人都知道,但兩個人都沒有提。 他們完全放松地、就像是真的在吃燭光晚餐一樣,挑著自己愛吃的,也互相送著對方愛吃的,完完整整地用完了這一餐。 可人終究是有飽的時候,不久前還餓過的肚子更是裝不下太多的東西——夏東溪和葉田田兩個前后腳地放下了筷子。 菜還有,酒卻沒了。 那一壺終究是太少,都沒能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感覺到微醺。 人既然還清醒著,那么有些事情就不可避免地會被想起。 葉田田沉默著,站起身,從一邊取了塊方巾過來,開始收拾桌上能帶走的吃食。桌子上點心類的東西兩個人都各只用了一塊,還剩下不少,葉田田手里拿了筷子一樣一樣地去夾。 夏東溪知道她是在為了下一場關(guān)卡做準備——有這些,他們就能省下關(guān)卡里買吃食的積分。 九九九九……說起來是滿分,但其實,也就只夠買一張實用些的技能卡,他們確實不能在這種簡單的事情上浪費。 夏東溪站起來,幫著一起收。 他的筷子落下去,一枚天鵝酥一歪,長長的脖子折斷、倒在了盤里。 夏東溪的手不由地一頓。 “你說,終極關(guān)我們會不會真的碰到宋修?”葉田田的聲音在邊上響起來,依然平靜,她的手也依然很穩(wěn),穩(wěn)穩(wěn)地把那只斷頸的天鵝酥也給夾到了方巾里,筷子再一伸,夾住了那根斷下來的“脖子”,送進了自己的嘴巴里,慢慢地嚼著。 “咔咔”,“脖子”是下油鍋炸過了的,嚼起來清清脆脆的?!斑沁恰甭暲铮瑒倓偰且凰查g的不詳?shù)念A(yù)示氛圍在她輕輕起伏的唇舌間,忽然就消散了。 夏東溪看著她,吁出口氣,嘴角帶上了笑:“那個什么終極關(guān)資格,我覺得根本就是在制造機會——” “我也這樣覺得,沒有馬上開啟終極關(guān),是因為還有人沒有準備好?!比~田田扎起了方巾的一個角,“上一次,宋修說,‘終極關(guān)我們會遇到。’系統(tǒng)回答了‘是’??磥恚钦娴氖莻€會實現(xiàn)的預(yù)言?!?/br> “我倒覺得,沒準備好的那個未必是宋修——” “恩?”葉田田開始扎方巾的另一個角,布條子被拉直交錯,繞過環(huán)打過一個結(jié),她手下不停,繼續(xù)打第二個結(jié),嘴里問道,“是誰?” “還記得上一次月考,我們在缸里嗎?”夏東溪說,“水快漫過我們頭頂?shù)臅r候,錢小躍說過一段話,他說,‘我答應(yīng)你的,說我們要一起回去……’,他一邊叫著‘哥哥’,一邊說著這樣的話??墒?,我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要一起回去,他也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我?!?/br> 葉田田的手一頓,停下來:“你是說……” “說”字的尾音忽然變得飄渺起來,葉田田一頓,她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空間轉(zhuǎn)換感。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她來不及做其他的反應(yīng),只條件反射地手一緊,抓住了面前包好的吃食。 下一刻,她就察覺自己被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幽幽的風拂面而來。 她沒有動,靜靜地等待暈眩消除,再緩緩地睜開眼,她已經(jīng)不在剛剛的休息室里了,她的眼前—— 是一條長長的甬道。 甬道原來是黑的,在她望過去的那一瞬間,一線光從一側(cè)亮起。緊接著,更多的光依次亮起,就像是有一條引線在這一頭被觸發(fā)了,一路燃燒著,點燃了更多的光亮。 所有的亮光都是從壁上的青銅燈里發(fā)出的,每隔一段路有一盞,幽幽的光線照出了一條長路,遙遙通向遠方。 “夏東溪——”葉田田緩緩轉(zhuǎn)頭,看到夏東溪的時候,輕輕地呼了一聲。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