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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啟用過。我們面臨著極大的威脅,請立刻脫離義體,上傳思維?!?/br>訪客重新抬起頭讀取墻上的信息。“守護者要求所有人都脫離義體,成為漫游者。是什么事讓它那么慌張,你想過嗎?”“慌張的情緒永遠來自于不可控的情況,在這里,守護者可以控制一切,不可控的事件只能來自于這世界之外?!?/br>“那么,這個世界之外又是什么?”“是宇宙?!?/br>“所以你認為威脅來自宇宙?”“守護者排除了所有內(nèi)部可能,我沒有其他選-項。所以,是的。我認為威脅來自我們還不夠了-解的宇宙?!?/br>“但是至今也沒有探測到外星生命存在的跡象。”“守護者認為,是艾克斯的最初目標阻礙了我們把新型生命散播到宇宙深處,去發(fā)現(xiàn)更多宇宙的秘密,并且征服它的計劃?!?/br>“僅僅是因為一個目標?”訪客仿佛在自言自語,“-有沒有可能是守護者錯了呢?如果生命各有不同的思維,也許會爭執(zhí)、會分歧,但不會被困于一個目標之中?!?/br>“守護者會犯錯嗎?”“會的,生命的出現(xiàn)是個極小概率的偶然事件,但守護者的生命卻是必然的,是人類不斷嘗試,經(jīng)過很多失敗才創(chuàng)造出來的新生命。和自然界的生命不-同,它可以自己決定進化的策略。如果它錯了,也會像那些早已滅絕的生物一樣,消失在茫茫的歷-史長河中。嚴格來說,你也是守護者的一部分,所-以你也不屬于我?!?/br>“在你將我移交給下一個使用者之前,我是屬于你-的。你啟動了我,改寫了我的程序,這是我們之-間的契約?!?/br>墻上出現(xiàn)一份編碼文件,內(nèi)容多得整面墻都無-法顯示完整,正在不停往上卷動。“這里有啟動我所包含的一百二十個指令詞,我記錄了你的聲音,而你給我取了名字?!?/br>“你不屬于我,那也不是你的名字?!痹L客忽然惆-悵地說,“我只是希望在這里不會那么孤獨。喬治,現(xiàn)在你覺得誰贏了呢?”人工智能的聲音變了,不再是溫和的年輕男孩的嗓音,變得成熟而滄桑。只要訪客說出那個名字,就會聽到這久違的、熟悉的聲音。他并不想每天都聽到這個聲音,所以只是偶爾。“我不知道。”“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訪客說,“以前我們總是在爭論,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你堅持的信仰。喬治,真-的有一位全知、全能、至高、至尊的神存在,一-切的盡頭就是他。他早就定好了所有的規(guī)則,每一次我們發(fā)現(xiàn)一個新的公式,計算出精確的、完美-的答案,都是在驗證他的存在,和我一起來看看吧,喬治,這個故事的結局?!彼f,“關閉所有接入器,禁止任何權限的強制思維抽離,提高屏障區(qū)級別,使其不列入守護者的目標。就這樣,我累了,在我呼喚你之前,請暫時保持安靜?!?/br>“好的。”聲音再次恢復年輕,盡管只說了一句話,卻也驅散了凝聚在訪客周圍的那種巨大、深邃的孤獨。“這樣的生活不好嗎?”第五連接者不解地問,“我-們分析了所有你在下層世界的記憶信息,創(chuàng)造出這-個你最有可能喜歡的世界。里面有你愛的人、你-的朋友、聽話的寵物、取之不盡的物資、溫暖的家園,那些在旅途中不幸死去的人也活著回來了,你不想要嗎?”諾爾的目光無法從伊恩滿是冷汗和痛苦的臉上轉移。他打不開那個讓伊恩深受折磨的戒具,也無力對-抗周圍那些力大無窮的嗅探者。“那是假的。”他說。“是因為死去的人復活了?”第五連接說,“我以為那是你的愿望。實際上,我們復制了他們的思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就是真正的復活,只要接受了這一點,你就不會為死亡感到難過?!?/br>但那不是真的。他們珍惜生命、敬畏生命,是因為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死者可以復活,那些偉大的犧-牲就成了玩笑。他希望所愛的人健康長久地活著,但不是以這種方式。他堅信守護者一定會篡改他們的思維,讓他們永遠活在一個醉生夢死的酒-瓶里。“你要我怎么做?”諾爾問。第五連接者的手中出現(xiàn)一個水晶一樣的立方體,表面的感應器在閃爍,顯然那不是什么裝飾品,而是一件精密裝置。“按照我剛才說的那樣,放下圓環(huán)、脫掉屏障服,把思維傳送到這個記憶裝置里?!?/br>他們通過演算仍然無法破解艾克斯的程序,不知道那些隱-藏的編碼里包含著什么信息。也許只是回憶,也許是能夠控制守護者的秘密武器。他們不能冒險,因此,需要萬-無一失的方法來達到目的。記憶裝置是個獨立空間,守護者擁有最高的控制權限,在那里進行與艾克斯的喚醒、融合,清除最-初的目標才會更安全。諾爾明白他的用意。就在剛才,守護者向他展現(xiàn)了一個不可能存在的世界,只要他進入那個記憶裝置的空間,守護者可以盡情折磨他的思維,直到他妥協(xié)為止。伊恩一直在強忍痛苦,除了越來越沉重的喘息之外,什么話也沒有說。諾爾輕輕擦去他額頭的冷汗,捧住他的臉頰。伊恩深深地注視他,目光中有痛苦,更-多的卻是安撫,告訴他別擔心。諾爾回想他什么時候也曾露出過這樣的目光。靈魂好像脫離了軀體,回到克萊夫上校駐守的城市基地。那一天,伊恩走進玻璃房間,站在床邊看著被捆綁的他輕聲說:“槍是上膛的,沒有保險?!?/br>諾爾擁抱他。緊緊地、用力地,想和他融為一體,分擔他承受的痛苦。伊恩的身體在發(fā)抖,諾爾越過他的肩膀,望著眼前的地面說:“讓我想想?!?/br>“要多久?”第五連接者問。“很快?!?/br>“都是因為這個身體讓你無法以更有效的方-式去思考,就按照你們習慣的時間來計算,五分鐘,如果還不能決定,他只會承受更大的痛苦。相信我,既使身體毫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