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被江瑄毫不設(shè)防的行為氣的張牙舞爪，毫無形象，偏偏做不了什么，他咬牙切齒，把薄被子拉過來給江瑄蓋住了肚子后輕聲出去了。

到了書房，似乎是不想看到阮亦一眼，只說，明天你mama接你回家后，就去自己房間睡下了，阮亦一個人，怔怔地坐在沙發(fā)上，失魂落魄地樣子和剛來別墅那天判若兩人。

第二天是周末，江瑄起來就看見顧炎和阮亦坐在桌子旁邊，氛圍很奇怪。阮亦低聲下氣說著什么，顧炎端起手臂，靠在椅背上，他身材高大，即使坐著也壓迫感很強(qiáng)，一副不為所動又些許不耐煩地樣子。

江瑄慢慢走近喊了一聲：“叔叔、表哥早上好！”

顧炎沒看他，臉色也沒變化，阮亦倒是抬起頭，可是眼下黑青，一夜之間胡子茬都長出來了，一看就是沒休息好，江瑄沒看過他這樣不修邊幅地樣子，不合時宜地想：啊…為什么我就是不長胡子！！表哥都長胡子了！！我也想像李逵一樣manman噠！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盤旋，脫口而出問：“表哥，你知道怎么才能讓胡子發(fā)育的好嗎？”

阮亦：“……”

顧炎像是習(xí)慣了他的無厘頭，沒什么反應(yīng)，也沒打算為他解答青春期少年之疑惑，單指指凳子讓他坐下，說：“阮亦今天就回自己家去，有人來接。”

江瑄：“??？不是說最快也要讀完高三嗎？”

顧炎還沒說話，就聽阮亦低聲說：“弟弟，我做錯了事，對不起，今天就要走了?！?/br>
江瑄：“你做什么了？”他很疑惑，究竟做什么錯事了需要回家這樣嚴(yán)重。

阮亦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垂下頭沒吭聲。

江瑄又追問了一次，還是沒得到回答。只好作罷，轉(zhuǎn)向?qū)︻櫻渍f：“叔叔，可以讓哥哥留下嗎？”他從小到大，身邊都沒有什么同齡親人，阮亦以一種親密、保護(hù)、包容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面前，成為親密無間地兄弟、朋友，他舍不得讓人走。

“不行?！鳖櫻渍f。

“為什么？”他不滿意自己的要求被拒絕，不是一向有求必應(yīng)的嗎？

“不行就是不行！”顧炎稍稍提高了聲音，像是沒有商量的余地。

“不行？我偏要哥哥在這里住！”意識到請求沒用，他開始耍賴，說著還去拉阮亦，一副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顧炎看著他就快碰到阮亦的手，火氣蹭的竄到頭頂，大聲嚴(yán)厲地喝止他“江瑄！”

“你干嘛突然這么大聲！”江瑄被他吼的一抖，眼圈一下子紅了，手也忘去牽，像是當(dāng)著外人的面被家長大聲訓(xùn)斥地小孩兒，難為情地要哭出來。

顧炎地狠厲像是一個吹圓地氣球，看到他這副樣子，一下子癟了，放緩聲音對他招招手，說，“過來?！?/br>
江瑄含著淚氣鼓鼓地走向他，甚至故意重重地坐在他腿上，企圖用自己的體重懲罰一下顧炎大聲對自己說話的錯誤，但是顧炎臉色變也沒變，還順勢把他在腿上轉(zhuǎn)個圈面向自己，說：“不要鬧，我有自己的道理。”

“你有什么道理，強(qiáng)權(quán)的道理嗎？”他小聲抱怨，邊說還用手胡亂蹭眼睛。

“不是強(qiáng)權(quán)，你聽我的話?！鳖櫻装阉氖帜孟聛砦赵谑掷?，用另一只手輕輕的摩挲他的眼下，不再生氣，甚至輕輕哄他。

“可這是哥哥，從小就只有這一個哥哥，多呆幾天都不行嗎？”江瑄再次向他請求。

阮亦愣愣地看著他們，兩個人距離很近，說話的時候鼻子幾乎碰到鼻子，手指相握，分享方寸之間彼此地呼吸，但他們渾然不覺這樣姿勢有多么親密，像是理應(yīng)如此。

他從小就知道顧炎舅舅，狠辣、暴戾、薄情幾乎是他的代名詞，他從沒想到，為了一個孩子，他撿來的孩子，他竟然是這樣慣養(yǎng)的，可以這樣低聲下氣，旁若無人地哄人。也是，阮亦心想，我還算什么人呢？對著毫無所知地弟弟做那種事，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也他媽夠惡心的了，他嗤笑自己。但他呢？舅舅呢？他想起昨晚顧炎看他的眼神，再抬眼看他們此時此刻姿態(tài)，無端地，一種扭曲怪異的念頭在他心里升騰而起，揮之不去。

第7章

最終顧炎做出了妥協(xié)，一方面因?yàn)樾♂套郁[得實(shí)在厲害，另一方面，顧曼苦苦哀求，形勢緊張，她現(xiàn)在不敢隨便出門，讓阮亦回來實(shí)在危險。顧炎對她說，我跟姐夫說過，你們在省外，做事不要太霸道，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顧曼也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江瑄搬到了顧炎的臥室睡。

他不明白，自己6歲沒怎么樣，怎么16歲了反而要睡在一處？他也是這樣對顧炎說，顧炎告訴他，你搬過來，哥哥就留下來和你一起上學(xué)。于是江瑄點(diǎn)點(diǎn)頭乖乖同意了。

顧炎的臥室的床很大，鋪著成套深藍(lán)色的棉質(zhì)床單，因?yàn)樗矚g軟床，加鋪的一層厚棉絮，看起來蓬松舒適，甫一躺上去，江瑄就滿意的咪咪眼，抱著枕頭睡著了。

顧炎沐浴后出來，就看他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微微長著嘴巴，睡的香甜。好在床夠大，顧炎附身躺下，摸了摸睡紅的臉，親親他的發(fā)頂，把他蹭上去的衣服拽下來蓋住肚子，挨著他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三更，感覺江瑄不住地翻身，顧炎迷糊地把他摟在懷里，像小時候生病那樣撫摸他的后背，這些事做成習(xí)慣的，江瑄剛來別墅的時候，很多時候都睡不安穩(wěn)，瘦瘦小小的一個，經(jīng)常生病，顧炎那時也才不到三十，從沒有過照顧小孩子的經(jīng)驗(yàn)，小江瑄有個頭疼腦熱，醫(yī)生來看過，明明說沒有什么大問題，可他還是止不住地哭，那時吳媽還沒來，沒人能問，局勢也不穩(wěn)定，不敢從大宅那邊找人，就只能笨拙地把人抱在懷里，輕輕晃動和安撫，似乎拍背是最有效的一種方式，每次都能止住哭聲，讓小孩兒慢慢睡著。

但這次好像沒起什么作用，過會兒毛茸茸的頭，整個拱進(jìn)他的頸窩，又邊拱邊哼哼，聲音帶著急促，拿不準(zhǔn)是不是生病難受了。

他伸手?jǐn)Q開床頭燈，稍稍起身，想看他哪里不舒服，剛把人放在床上，就聽到一聲極為不滿的哼聲，像是在申訴突然停下地安撫，還伸出手胡亂地抓，要把人拽回來，顧炎連忙又抱他半躺在自己身上，輕輕拍他，問：“怎么了，哪里難受？”江瑄應(yīng)該是醒了，但還是沒吭聲，變本加厲地在男人脖子上磨蹭，邊蹭邊發(fā)出甜膩的哼聲，不耐煩中夾著委屈。

顧炎不懂狀況，小孩兒從來沒有這樣撒嬌過，他心里急，面上不顯，想把人抱著坐在自己懷里，再問問清楚?？蓜傄慌矂?，他就覺出不對了，小孩兒的腿間有個熱乎乎的硬物抵著他的大腿，他不敢再動，也不知作何反應(yīng)，整個人像是怔楞在那里。

是啊，他已經(jīng)16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