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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苯境砂颜掌€給她,去搶她手里的相冊。 “你別動,我給你看你再看,小時候大家都甩著鼻涕泡的時候,我就開始穿裙子了?!绷謱毾疾粡?,把一本厚厚地相冊緊緊地抱在懷里。 “對,別人鼻子冒泡的時候,你嫌棄。等人家長大了,你腦袋開始冒泡了,讓你挑哪種比較好。”他就是冒著鼻涕泡長大的孩子,自己還在用袖子抹鼻涕時,記不得被尺子抽過幾回。 林寶霞突然沉默了,相冊在她手上連翻十幾頁,好似里面有著猛虎野獸,她不愿見到,等到了翻到了中間的時候,她才有了片刻的平靜,“看,我第一次拍藝術(shù)照。” 這張可能是林寶霞十七八的樣子,和每一家藝術(shù)照館一樣,與眼睛不相配的假睫毛,深重地鼻影,紅得像吃了死孩子的口紅,扭著一個外人都理解不了,只有攝影師覺得作品藝術(shù)的姿勢,可能親媽都識不得的孩子,穿著一襲白裙,讓他真正眉頭緊鎖地是:“下次不準去拍這種照片。” “為什么,我覺得很好看。” “你這溝都裂到喜馬拉雅了,好看什么好看,俗氣,臉像個猴子?!苯境珊懿粷M意這照片里帶著的點點風sao,他以前不懂自己說話的惡毒,但他今天是故意的,他盡情地表達著自己的不滿,扭轉(zhuǎn)不了時間,就偷走一切,把這張照片塞在自己的兜里,不還了。 “你干嘛說得那么難聽,還虧我選得最好的一張?!绷謱毾急緛硎窍胱屗蕾p下自己滿意地照片,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看到自己最光彩的時刻,照片她自己很少看,滿意的也就那么幾張,還被他嘲諷了一番。 “少廢話,你就說知道了就行?!?/br> “哼!!”林寶霞鼻子重重哼了一聲。 “拿來,我自己看,少藏起來?!彼麚屵^相冊,從剛才被忽略地那段翻起,應(yīng)該是林寶霞剛上小學的時候,如果小時候她是個愛笑的天使,那上了學她就變成了假笑的小丑。 她站在照片的最旁邊,有的站著,有的坐著,有的蹲著,但都唯一例外的站在照片的最左端地第一排,旁邊是班主任站在一邊,一年一張的集體照,小學6年,中學3年,高中3年,林寶霞就如同學校里最穩(wěn)定的松樹,從沒有挪過位置。 姜志成想問她怎么回事,又不想太直白,打趣地說:“你一直沒長個兒呀,站在第一排?!?/br> 林寶霞低著頭,搖晃著左腿,心里的不安一覽無遺,她悶悶地說:“沒人想跟我站在一起?!?/br> “我還以為你們班主任最賞識你,個個要跟你合照。” “班主任也不喜歡我,說我拖班級后腿?!绷謱毾枷氚严鄡詩Z去,被姜志成壓了下來,抓起她的手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依偎著她翻著相冊。 “我來數(shù)數(shù)12年,你頭發(fā)變成了,小臉變尖了,個子長高了,胸也變大了,跟每一個女生都一樣?!苯境赏蠓粗稽c點恢復(fù)笑容,又一次看到她露著牙齒笑得像個真正的傻子是在12年后,這4380天里,不知道她到底面對了什么,沒有人比她更難過,“以后照相就要這樣大笑,相片里沒人能看出來誰才是傻子。” 他摸著她的頭頂撫摸著,像是想幫她把心里的霧霾一掃而盡,姜志成今天意識到,他來晚了,為什么在那12年中他從來沒出現(xiàn)過,如果他出現(xiàn)了是悲劇是喜劇,他也不能保證,是不是又該慶幸,他現(xiàn)在來的剛剛好,她一天比一天快樂。 “你看到我滿臉的青春痘還會喜歡我嗎?”林寶霞突然抬起頭,猶豫地問道。 姜志成看著她現(xiàn)在干凈潔白的臉說:“為啥這么問?!?/br> “我怕你看到照片里的青春痘,你以前長沒長?” 姜志成瞧這照片起碼距離有10米,又不是高清大頭照,估計要找到一顆需要借個顯微鏡。 “沒有。還有,請你祈禱不要遺傳給我女兒。” “那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對著菩薩燒根香?!?/br> “不要,我怕菩薩會嫉妒我未來的女兒太美麗,而給我個兒子,你自己去吧?!苯境砂严鄡砸缓希馄鹆艘郧暗耐?,“家里有相機嗎?” “有個傻瓜相機。”林寶霞從他腿上跳下來,在有她那么高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相機包。 “還有這么古老的相機,不愧是你代言的,保存完好?!苯境汕浦@抬老古董,反過來拿著,鏡頭對準他們兩個,他拉過林寶霞親了一口,快門一抓。 “想不想合照?” “想?!?/br> “那你倒是笑笑?!?/br> 林寶霞捂著嘴,指著他:“你牙上還粘著菜葉。” 他把嘴咧到最大,“你幫我舔掉?!?/br> 她揮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把他揮得遠遠地,“咦,好惡心你,我討厭韭菜。” 姜志成右手沒撐住,快門一按,他可以發(fā)誓這是他被打的第一個巴掌,巴掌的主人是個傻女人,而記錄這一切的是一部傻瓜相機,拍攝人正是傻子的自己。 膠片唰得往后一卷,移動到下一刻,誰說無法保存時間,膠卷背后的故事沒有一件讓人想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真可愛。 第26章 慣著你 已是半夜,他試探性的敲了敲門,沒有動靜,隔了幾秒又緊密地敲了三下,終于有了回應(yīng)。屋里灰暗只有,一面電視照出來的熒光色,粉色的床單忽明忽暗,姜蘇赤腳坐在床下,戴著耳機擺動著手里的游戲機。 姜志成老實吧唧的沒說話,識相的坐在后邊的床邊兒上,看著屏幕里的戰(zhàn)斗,說實話,姜蘇的水平真的挺臭的,沒一會兒就被打死了。 她拿下耳機,重新進入真實世界,望著這個不速之客詢問導(dǎo):“怎么,看恐怖片尿床了?!?/br> “你現(xiàn)在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