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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趕赴下一個戰(zhàn)場,今天起得太早,她眼睛還沒睜全。 林寶霞還在與菜單奮斗著,客人等得花都謝了,肯不住念叨:“好了沒呀?!?/br>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彼痤^想尋找個后援,卻一個都沒有,偌大的茶館就她一人。 “幾個馬上了,我付個錢,比我吃個飯時間還長?!?/br> 好不容易打出的單子,客人一核對數量還錯了,林寶霞急得頭上冒汗,客人急得嗓門飚高兩度:“我看你們這裝潢那么好,怎么找個營業(yè)員是個豬腦子,下次誰還敢來?!?/br> 林寶霞快速改好數量,點清錢幣,低頭回復:“好不意思,請下次光臨?!?/br> “只要你還在這兒干,我就沒下次了?!?/br> 王姐在姜蘇走后,把林寶霞喊了過來,“小林,你先把手里的盤子放下,再跟我說話?!?/br> 林寶霞手里捧著盤子,上面還裝著guntang地茶壺,她已經不小心被燙了兩根手指了,有一只已經起了泡,“好的。”應了一聲,把盤子隨意扔到桌上。 “當個服務生也要有規(guī)矩,餐盤放在桌子上不能有聲響,盤邊放置在桌子對邊線上,不能有凸出。”將餐盤擺放到正確位置上,王姐接著說:“我不知道你從哪里招來的,但你到了任何一個地方都要懂得規(guī)矩,來了我就好好教你,你也要好好的聽?!?/br> 林寶霞現在后脊梁骨濕了一片,她整個人都在蒸騰,臉頰紅成斜陽色,她聽王姐的話,既沒有罵她也沒有任何指責,但她為什么那么想哭,眼睛眨了又眨,淚珠還是落了下來,“我會好好聽話的,可是,我笨,太笨了...” “把眼淚收回去?!蓖踅忝钪?。 “我控制不住自己?!?/br> “那就把你眼皮給緊緊閉上,別給它擠出來的機會?!蓖踅愕却砗米约旱那榫w,她一個人管著整個大店,突然早上來了個小姑娘,本來以為來了個幫手,誰知還是個小麻煩。 林寶霞抽泣著,“您說您的,我一會兒就好?!?/br> “我覺得我該說話的時候自己會說,你把你眼淚先擦擦?!边f給她一張面巾紙。 她的眼淚出來了就很難再憋回去,周圍很寂靜,她只能聽到自己的抽泣聲,馬上快被寂靜吞并,有些顫動渾身發(fā)冷,她感到害怕,對陌生環(huán)境的恐懼。 “在我這兒,沒人會慣著你。”王姐打破了沉靜,“走出家門,進了社會,沒人會原諒你的過錯,你錯了必將接受指責,你沒錯也不一定就能躲過一劫?!?/br> 林寶霞站直了默默地聽,其實上午收款電腦王姐已經教了她兩遍了,她還是沒記住,王姐跟她說,腦子記不住就帶個本子來,一個字一個字總結在紙上,沒事琢磨琢磨。沒人難為她,只是她自己不爭氣。 作者有話要說: 午睡過后 第27章 大雨 是生活中你正在經歷的小挫折,雖然在時間的長河中不值得一提,卻能真正摧毀你的一天。林寶霞垂頭喪氣地走出店門,門外的雨紛紛落下打在身上,一滴一滴小而密集。熟悉的道路上,來來回回的人群,下班的大潮,推著她往前走去。 她在腦中回顧今天發(fā)生的一點一滴,又清晰又模糊,如果再重來一遍她鼓勵自己:我一定不會再出錯。 “喂?。。 庇袀€人在呼喊。 沿著路邊走,不想與迎面而來的人有任何接觸,她縮著腦袋一直往前走,腳步越來越快。 “喂!??!” “喂?。?!對面的?!?/br> 聲音一聲聲傳來,林寶霞也沒有意識到這呼喊跟自己有什么關系,已經無心觀察旁事。 姜志成走在對面的一條街上,跟著她的腳步往前走著,兩只腳倒是搗得很快,不過,一步趕上她兩步,他不時的隔著馬路“喂”一聲,換來的是她越來越快的步伐。 終于到了公交車站,她喘著粗氣,雨淋濕的頭發(fā)粘在額頭上,靜止下來后全身都是熱的,她低頭看著腳趾,忽然有個人拍拍她,“姑娘,那個人是不是找你的,喊了一路了?!?/br> 猛然抬頭一看,一把大大的黑傘下,他站在她正對面,雨滴掉在他的傘上,又滑入地面。姜志成見她面無表情,但終于有了反應,朝著對面喊:“喂,傻子,喊你呢?!?/br> 林寶霞愣愣地,沒想到會遇見熟人,她突然整個覺得這條街道熟悉了起來,忍不住回應:“你才是傻子,你為什么不抓緊過來?” 姜志成被吼了一聲,卻展開了笑容,他撐著傘從這條街橫穿馬路而來。她瞧著他筆直的走來,像是一匹夢里的白馬朝自己跑來,渾身包裹著光圈,那么熟悉和溫暖,與周圍陌生的黑色產生強烈的對比,她朝前跑去,不顧大雨刷淋。 沖進懷里的力道,推得他退半步,還好手里握緊了傘把才沒讓風吹了去,否則兩個人都要淋成落湯雞,他不滿地說:“干嘛跑那么快,笨蛋,我保持一路的鞋子進水了?!?/br> 被她推入的是個水坑,鞋子滲進了一半的水,林寶霞的鞋子早已經濕透,她把臉埋他懷里,雙手緊緊扣住他,生怕他跑掉,“就今天你別罵我,求你。” 尷尬地看著對面的等車人,看著他們站在馬路中央擁抱,路上駛過的司機師傅都不忘提醒一句:“要抱回家抱,別擋路上找死。” 要按以前,姜志成立馬要對罵一句,這次他卻僅僅是嘴角一撇,點點頭,心里想:去你媽管得著嗎??丛谒拿嫔希拍阋获R,只不過飛過來的車濺起的半米水花打濕了他的屁股。 擁著她來到路邊,姜志成問:“怎么了?” 她像個孩子找到mama的懷抱一樣不愿意松手,埋著腦袋說:“不高興。” “站好說話。” 林寶霞卻覺得她的臉不接觸外界比較安全,她糯糯地說:“不要?!?/br> 姜志成揪著她的馬尾,讓她頭皮的拉扯帶來微微疼痛,“我提前跟你說,不準說辭職不準逃跑?!?/br> “我沒有,我就是想回家?!绷謱毾紡臎]想到放棄,雖然她這一天結結實實地被自己刺激得夠嗆,原來自己比自己想象中的樣子更蠢,打碎自畫像的過程如果剝離蟬蛹般困難而疼痛。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