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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比張茹所述詳細(xì)了一倍不止。 章晗聽著太子妃添油加醋地說著太子如何公允,如何讓三法司諸官員認(rèn)錯認(rèn)罰,如何懲治下頭那些獄吏……她心頭自然敞亮得很。如此大動干戈,看來這事情絕不會是太子這一系人馬做的了。而在面上,她卻少不得感激涕零地起身行禮道謝。 對于章晗這番態(tài)度,太子妃自然很滿意,她笑著伸手把章晗攙扶了起來,又滿臉疼惜地看著章晗頭上那尚未褪去的青痕,語重心長地說道:“世子從來就是那一往無前的執(zhí)拗性子,你可不能學(xué)他這個,日后做事還得三思而后行才是。畢竟,皇上今次嘉賞了你,可萬一下一次卻責(zé)你僭越呢?日后有什么事,不妨直接來見太子殿下亦或是我,可知道了?” 張茹見太子妃這般說話,忍不住眉頭微皺,不等章晗開口,她便笑道:“太子妃殿下所言不錯,只不過那等緊要關(guān)頭,世子妃惦記的都是世子爺,哪里能有那么多思量。” 太子妃被張茹這話噎得一滯,隨即便立時含笑說道:“我不過提醒一聲,日后世子妃若是能記得,那就最好不過了?!?/br> 章晗含笑對張茹投去了感激的一睹,自是順著太子妃的口氣答應(yīng)了下來。接下來兩三句閑話過后,太子妃突然詞鋒一轉(zhuǎn)道:“對了,你之前處置了三個吃里扒外的家奴,卻沒有再繼續(xù)整肅下去?要說這趙王府也是該好好清理清理了。這京城的產(chǎn)業(yè)大家都是有數(shù)的,趙王府在三山街奇望街和大中街上就有三家鋪子,統(tǒng)共十二間房,可出息還及不上武寧侯府在應(yīng)天府衙附近的那一家典當(dāng)行。我知道你身邊沒有幾個可靠人,所以想薦兩個掌柜給你。你可以讓人打聽打聽,他們打理過綢緞莊酒樓飯莊,那生意手腕在整個京城都是出了名的?!?/br> 說到這里,太子妃便笑瞇瞇地看著章晗,等著她的反應(yīng)。 縱使太子說過,這章氏頗有心計,此前甚至攪黃了她的好事,但總歸是因為和張昌邕有齟齬,哪里能夠洞悉朝局政事。至于此前直闖御前為趙王世子陳情,多半因為心切丈夫魯莽沖動了一把,處置那三個人更是敗筆中的敗筆,這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現(xiàn)如今太子給趙王世子出了那么一口大氣,她又給章晗舉薦了這樣的掌柜人選,章晗怎么會拒絕?就算拒絕了,她回頭只消透露出去,章晗在宗室長輩心目中,這狂妄自大四個字就甭想脫去了!而若是她答應(yīng)了,不說趙王異日得知會看輕這重利的長孫婦,她也能逐漸對趙王府的產(chǎn)業(yè)插手進(jìn)去,看看趙王府的銀錢進(jìn)賬究竟是怎樣一個光景! 而章晗在片刻的驚愕過后,雖見張茹放在身下的手一直在輕輕搖著,但她還是略一思忖便笑著說道:“太子妃殿下如此好意,我怎能不領(lǐng)?明日便請他們來吧,我先見一見?!?/br> “那自然好?!?/br> 太子妃眼見章晗果真應(yīng)了,一時自然神采飛揚。而等到章晗提了十一月十一陳善昭的二十歲生辰,她不消說便是滿口答應(yīng)和太子一塊來,又盤桓了片刻便借口東宮還有事情要處置起了身。章晗親自把人送到門口,眼見人上了鳳轎,在眾多儀衛(wèi)的前呼后擁之下漸漸離去,她才轉(zhuǎn)過身就只見張茹嗔怪地看著自己。 等到再次回了上房,張茹一進(jìn)屋子便立時開口說道:“你怎么能答應(yīng)了她?這各家王府都有各家王府的用人之道,這事傳出去王府的人會心生怨尤不說,就連外人也會取笑你的!哪怕真的進(jìn)項增加,對你也有害無利。” “十七嬸,你說的我都知道??伤摱Y法是東宮妃,論親長是九嬸,今天特意來這么一趟,便是告知太子殿下在之前的事情上是如何公允,如何給世子爺出了氣,倘若她這一番好心我還推在門外,那傳揚出去我同樣會得一個不知好歹的名聲。”章晗見張茹張了張嘴,愣了一愣便不說話了,她便笑著說道,“沒事,我心里有數(shù),你別擔(dān)心?!?/br> “那你回頭可千萬對世子爺說一說,然后好好商量商量對策,否則日后趙王殿下知道了,必定會惱了你?!?/br> “沒什么好商量的,世子妃說的便是等同于我說的?!?/br> 隨著這聲音,一身青袍的陳善昭施施然從西屋里頭轉(zhuǎn)了出來。他很沒禮貌地在目瞪口呆的張茹面前伸了個懶腰,隨即才在章晗的瞪視下,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叫道:“見過十七嬸?!?/br> “啊……世子爺不用多禮!” 張茹連忙虛扶了一把,等到陳善昭笑吟吟地站起身來,她才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只是擔(dān)心異日趙王殿下怪責(zé)了世子妃,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十七嬸是一片好意?!标惿普颜\懇地點了點頭,隨即伸出手去把章晗拉了過來,這才笑瞇瞇地說道,“晗兒能有十七嬸這么一位長輩時時關(guān)切,我實在是感激不盡?!?/br> 張茹從小跟著母親,只知道父親和母親名為夫妻,實際上和陌生人沒什么兩樣,而自己嫁給了淄王,兩人也是相待有禮,此時此刻見陳善昭當(dāng)著自己這個外人的面,竟是大大方方就這么拉著章晗的手,她都忍不住有些臉紅了。聽到這感激不盡四個字后,她更是狼狽地干咳一聲道:“世子爺不用這么客氣,我和世子妃本就是情分深厚……咳,時候不早了,我也得趕緊回府了!” “十七嬸,我送你出去。” 章晗不滿地瞪了陳善昭一眼,隨即甩開手笑著送了張茹出門。然而,等到中門外鳳轎徐徐過來的時候,張茹猶豫片刻,忍不住低聲問道:“世子爺……世子爺平時也是……也是那樣的?” 一句話鬧得章晗也是一陣不好意思,可要解釋卻是越抹越黑,她只能干笑道:“世子爺就是這樣不拘小節(jié)的人,你別放在心上?!?/br> “不,我沒怪他!”張茹脫口而出說了一句,隨即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幾分羨慕說道,“看到他對你如此信賴如此親近,我就放心了!” 因為張茹這么一句話,章晗回房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有些心事重重,因而甫一進(jìn)門竟沒有注意到面前有人,被人一拉一拽,她腳下一個不穩(wěn),徑直就跌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里。抬頭一看見是陳善昭,她頓時惱羞成怒,脫口而出道:“你干什么!剛剛在十七嬸面前也這么大膽,這會兒還胡鬧,不怕人看見!” “誰看見,沒人???”陳善昭無辜地挑了挑眉,努了努嘴示意后頭門口紋絲不動的簾子,他方才說道,“為夫過完生日就要去暗無天日的古今通集庫修書了,你卻陪完這個陪那個,多撥點功夫陪我就不行?” 章晗見陳善昭不由分說便攬著自己朝西屋走,慌亂之下,她忍不住叫道:“眼下是白天……還有,對太子妃我都說你如今還在靜養(yǎng),別胡鬧了!” “我只是想抱著你坐一會兒,說一會兒話。” 見章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