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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把將一枚小巧玲瓏的金錢塞在了章晗手中,這才低聲說道:“城門那邊只要你報十二娘的名號,就能出去。但若萬一出不去城,你就拿著這個去北城安仁街上一家茶館,那是母妃當日放出去的一個宮女嫁了人后開的茶館。她男人死了,膝下無兒無女,這才應門做生意,人是最可靠的,小時候曾經(jīng)帶過我。這些年我常常悄悄讓人帶些銀錢過去,沒別人知道!” 這一重一重都是退路,章晗情知是因為之前名分已定,縱使嘉興公主知道皇帝對她們夫妻孩子多有偏愛,也不看好皇帝會在這種時候行廢立,她心中自然不無感念,但捏著東西咬了咬牙后,卻是開口說道:“多謝十二姑姑厚意,只不過,未到緊要關頭,我絕不會動用這東西和這些路子。一來茲事體大,查驗下來必然會牽連了你們;二來……畢竟洛川郡王的下場便是榜樣!” 嘉興公主和王夫人頓時相顧默然。陳善聰那如意算盤打得確實巧妙,然而,章晗發(fā)現(xiàn)得早,而報知皇帝后,天子一句話褫奪爵位革除宗籍,假若秦王只是未雨綢繆而不是打算起兵,這個兒子便等若是廢了;而就算秦王真的就此興兵,總得有個相應的借口,陳善聰也未必能夠正名??偠灾鞅钡南⒁欢葦嘟^,天子也并未下旨討伐,眼見得陳善聰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名聲在那道明發(fā)天下的旨意中爛了大街。 因而,在沉默了許久之后,還是王夫人嘆了一口氣道:“只盼著皇上長命百歲……” 真心實意盼著皇帝長命百歲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同樣,盼著皇帝就此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然而,無論別人怎么想,宮中那位眾望所歸的天子傳出的消息仍然越來越不好,街頭巷尾的百姓們甚至于在官面嚴禁的時候,私底下也會悄悄議論什么時候會變天,更不要說各家貴人府邸中的小道消息更是滿天飛。更有甚者曾經(jīng)信誓旦旦地傳言,道是天子已經(jīng)駕崩,只是太子秘不發(fā)喪而已。 除夕夜這天,宮中并沒有照往年那樣賜宗室宴,更不消說皇帝親自露面了。得知這一消息的文武大臣們一掐手指頭,想到皇帝已經(jīng)整整一個多月不曾上朝一天,除了太子之外最后見過天子的人,便是那一天辭行的淄王陳榕和淄王妃,可那對夫妻倆如今應該已經(jīng)至少到淮安了。宮中彌漫著一股蕭索的氣氛,哪怕是后妃當中也充斥著一股驚惶不安的氣氛。 盡管當今皇帝并不是一個十分憐香惜玉的人,但沒人愿意當太妃! 因而,申時過后,顧淑妃邀了惠妃敬妃,三人聯(lián)袂到了乾清宮。然而,盡管她們成功見到了皇帝,可是,看著床上明顯睡著了的天子,她們只能對隨侍的宮人太監(jiān)以及太醫(yī)院御醫(yī)們反反復復地盤問,頗通醫(yī)理的敬妃甚至于對御醫(yī)開出的方子一再挑揀追問,到最后三人悻悻離開乾清宮先后上暖轎的時候,顧淑妃卻邀了兩人去長寧宮坐坐,一進暖閣就把伺候的人都打發(fā)了下去,又讓夏雨在門口守著。 “乾清宮西暖閣焚的香不對勁?!?/br> 顧淑妃開門見山的一句話頓時讓惠妃勃然色變,而敬妃卻低垂著眼瞼說道:“太醫(yī)院的脈案和方子我都一一看過了,其中寧神的成分太多,以至于皇上一直都在睡著。雖說多休息有利于休養(yǎng),但太多卻會導致筋骨肌rou無力……還有淑妃jiejie剛剛說的香,亦是并無不妥,但同樣是寧神安眠的東西,和那些藥湯一塊用,效果自然更見顯著。” 惠妃素來性急,聞言猛地拍案而起道:“既然這樣,立時拿了那些狗東西狠狠拷問!” “只是寧神安眠,如今皇上正昏睡,誰能知道是不是皇上吩咐他們如此開方子的?”敬妃搖了搖頭,見惠妃先是怔忡,隨即頹然坐了下來,她方才苦笑道,“咱們雖說是打理六宮的嬪妃,卻是做不了什么,只能看著預備預備而已。說來說去,咱們終究是女人!” 夜幕降臨的時候,太子的步輦在乾清門前停下,緊跟著,他下了輦提著食盒,緩步進了乾清宮。得知李忠不在,他便徑直進了西暖閣,在那張寬敞的御榻前搬了張錦墩坐下,就這么怔怔地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人。許久,他的喉嚨里方才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嘆息。 第二百二十八章 父子君臣,圖窮匕見! “父皇,兒臣來看你了?!?/br> 見床上的皇帝一動不動,那掐絲琺瑯的熏籠中,裊裊散出了一股讓人心神愉悅的清香,太子知道這些話皇帝一字一句都聽不見,當即便嘴角一挑笑了笑。看著這空空蕩蕩的乾清宮西暖閣,隔了許久他才聲音低沉地說道:“雖說都是皇子,但當年咱們這些兄弟里,能夠經(jīng)常到這里來的,便只有先頭的大哥昭慶太子了,那會兒我還羨慕他。” 他說著頓了一頓,仿佛在回憶非常久遠的往事,聲調比之前更加緩慢:“我那時候還小,再加上大哥一直都是溫和的脾氣,而我并不是時時刻刻見父皇,有時候少不得癡纏大哥打聽。大約是看我人小,一來二去,大哥常常會沖我吐些苦水。比如在父皇面前說錯了話常常被罵得狗血淋頭,比如做對了事情不會褒獎,做錯了小事卻會被責罰。而他只能眼看著二哥三哥練好武藝便能受到夸獎,眼看著四哥五哥字寫得好書背得好就能得到賞賜……有一次大哥在大醉之余甚至怨氣抱怨說,他要不是這個勞什子太子,大概能逍遙些!” 暖閣中并沒有別的人在,因而太子這訴說秘辛的低低聲音并不虞別的人聽見。而他卻仿佛并不在意昏睡的皇帝也聽不見這些事,仍然自顧自地說著。 “我那時候一直都覺得大哥矯情,畢竟也開始懂些事情了,知道太子便是異日君臨天下的皇帝,和別的哥哥們不同。一言可決人生死榮辱,這樣的位子怎么還會不愿意?直到娘過世之前把我叫到跟前說出的那番話,我才第一次知道,這皇帝的位子原來根本不如我看到的那么光鮮亮麗,而是骯臟流著血!” 太子并沒有用母妃來形容死去的吳貴妃,而是用了娘這個民間百姓之家最常用的稱呼。他那和皇帝有四五分相似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異常猙獰的表情,聲音中也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激憤:“先皇后對后宮嬪妃一視同仁,對我們這些皇子也一直都是關愛有加,我也一直都很敬重她。我一直都以為,她是父皇的結發(fā)元配妻子,可是娘卻告訴我,我的嫡親姨母,她的嫡親jiejie,方才是父皇的元配。而父皇卻在迎娶了先皇后之后,當失散的姨母領著兒子前來找尋時,卻非但不認發(fā)妻嫡子,反而為了那時能繼承彭元帥的所有兵馬,狠心將母子二人殺了!” “哈哈……哈哈哈!” 他用比哭還難聽的聲音低低笑了幾聲,隨即方才捂著臉說道:“我那時候還小,怎么都不相信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