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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人……是懷柔郡王陳善恩?!?/br> 第二百八十一章 千古艱難唯一死! “父王是完了。” 正如同那換了一稿的影子圖形上所畫一般,興許是從前遭受的打擊太大,興許是大半年之內(nèi)在西安和京城這數(shù)千里路程上跑了個來回,陳善聰那招牌的肥碩身軀,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縮進去了好些,雙頰甚至有些凹陷了進去。此時此刻,站在陳善恩面前的他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見對方又氣又怕地看著自己,他便嘿然笑了一聲。 “你大哥是假書呆真精明,你三弟四弟都是少年英雄,唯有前后不沾邊的你是個廢物,否則,當初我現(xiàn)身你就該把我交出去,哪里還有如今的麻煩?嘖嘖,現(xiàn)如今你就算殺了我,你這身上的嫌疑包袱也洗不清,誰會相信原本就是趙王府最邊緣人物的你留著我這好幾天,不曾密謀什么或是做了些什么?” “你不要血口噴人!”陳善恩氣得臉都白了,“若不是你說有父王的消息,我怎會留你到今天?” “你覺得別人會相信么?”陳善聰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見陳善恩臉色越發(fā)難看,他便一字一句地說道,“就因為你這優(yōu)柔寡斷,所以哪怕當初你大哥和四弟都陷在京城,趙王府也輪不到你繼承,你那三弟比你出色多了,更不用說后頭還有兩個小的。陳善恩,生在趙王府這種地方,你這無能便是你最大的罪過!” 說完這話,陳善聰突然伸手探入懷中,手上倏然間便多出了一把匕首。眼見陳善恩嚇了一跳,繼而連連后退,他不禁哈哈大笑道:“你還真是膿包勢,以為我臨死還要抓個墊背的?你還不夠資格,要是你大哥或是四弟在這兒還差不多,動手殺你那是臟了我的手!” 說到這里,抽出那亮晃晃匕首的他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兩下,隨即才自言自語地說道:“大好頭顱,誰來取之?哼,憑什么便宜了別人,我自己便下不了手不成!” 眼見陳善聰大笑三聲,繼而突然橫刀于頸,陳善恩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竟是慌忙出聲叫道:“別,你想干什么!” 陳善聰平生最為惜命,即便是秦王的敗勢已經(jīng)不可避免,但他卻根本沒有死的念頭,如今此舉也不過是做給陳善恩看看罷了。眼見得人果然是又驚又怒,他卻并沒有放下手,而是似笑非笑地說道:“也罷,事到如今滿城大索,就算你是趙王之子,陳善昭的弟弟,但說不定也會有人搜到這里來。既然你怕我連累了你,我走就是了。” 陳善恩一想到自己收容陳善聰被發(fā)現(xiàn)的后果,就已經(jīng)覺得連腦袋都快炸了開來,此時此刻陳善聰既然說要走,他自然是巴不得,當即想也不想地開口說道:“那好,你趕緊走!” “恩哥你說得容易,這滿大街的影子圖形,還有安國公府以及各家的家丁,再加上那些愚民滿街搜索,你以為我能那么輕松逃了?倘若是我落在人手中,到時候禁不住那些折騰,把你這個窩藏我的人給供了出來……” 面對這赤裸裸的威脅,陳善恩頓時目眥俱裂。他只恨自己聽信流言一時糊涂,只想從陳善聰口中探知父王下落,到時候報上去也能稍稍讓皇帝對自己重視一些,卻不料一錯再錯。等著陳善聰那可惡的笑容,他突然心頭生出了一股說不出的沖動。 就讓這家伙死了……就是人不想死,他也可以讓人殺了這該死的家伙! “恩哥,我知道你在打些什么主意。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讓人放了些風聲出去,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有人知道我可能在你這兒了?!标惿坡?shù)哪樕下冻隽艘唤z陰狠,隨即嘿然笑道,“安國公府的那幫老少爺們是最恨我的,你雖說是趙王之子,可他們急著撇清自個兒,指不定什么時候會報了陳善昭,抑或是直接圍了這兒。到頭來上頭責問,他們擔一個心急的罪名也就罷了……恩哥,時間緊迫,你可是得想好了。我死在這兒,你可沒辦法收拾!” 陳善恩簡直恨不得掐死這如今已經(jīng)不再臃腫的死胖子,但一想到?jīng)]法收拾殘局的后果,他只能咬牙切齒地低喝道:“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么樣……恩哥你送我出城。雖說京城之內(nèi)我已經(jīng)是呆不下去了,但只要離開京城,我自然有辦法存身。你放心,今日之恩我會記著,異日總會回報了你。” “你只要不再來找我麻煩就行了,誰稀罕你的回報!” 陳善恩再次吼了一聲,隨即咬咬牙到了門邊,卻是把自己最心腹的兩個奶哥哥給召了來。回頭看見陳善昭依舊是利刃加頸滿不在乎的樣子,他便索性反手掩上門到了外頭,低低把里頭形狀對兩人說了,立時激得他們?yōu)橹笈?/br> 年長些的平四便沉聲建議道:“郡王,這種人越是縱著他,他日他越是要挾你!不如拼一拼把人拿下……” “不可不可?!标惿贫骰琶u頭,繼而便低聲說道,“若是他真的魚死網(wǎng)破死在我這兒,這么短短時間里能夠把尸體藏到哪兒去?別說了,趕緊安排馬車送他出城,遲恐生變!” 平七本待開口相勸,可見陳善恩吃了秤砣鐵了心,他也只能偃旗息鼓,和哥哥對視了一眼便應聲而去。不多時,平七便回來稟報說馬車已經(jīng)備好。當下陳善恩快步回了屋子,對滾刀rou似的陳善聰惡狠狠地說道:“好了,我已經(jīng)都收拾好了,快走!” “恩哥不愧是雷厲風行的人?!标惿贫餍呛堑睾偃灰恍?,卻是拿著那柄匕首直接塞進了懷里,這才皮笑rou不笑地說道,“你在前,我在后。這最后一程之后,咱們倆井水不犯河水,估計是不會再見面了。你也不用擔心我訛詐你什么?!?/br> 信你才有鬼! 陳善恩深深吸了一口氣,當即昂首走在了前頭。等到了二門口,他讓陳善聰先上了馬車,自己猶豫片刻要跟上去之際,卻見外頭平四一溜小跑沖了進來,竟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叫嚷道:“郡王,郡王,不好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旋即飛快地說道,“世子爺來了!” 陳善昭?他不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怎么有功夫到這兒來看自己? 幾乎是一瞬間,陳善恩就只覺得心里冒上來了一股最不妙的預感。然而,他還不及做出什么預備,就只見陳善昭在左右十余親衛(wèi)的簇擁下從甬道盡頭的那扇門拐了進來。見陳善昭臉上看不出喜怒,頭皮發(fā)麻的他即便萬分不情愿,最后仍是不得不迎了上前。 “大哥怎么有空到這兒來?” “我原本是沒空的,但卻不得不來?!标惿普褣吡艘谎坳惿祁1澈竽禽v車,嘴角便露出了一絲譏誚的笑容,“怎么,看樣子我來得仿佛不夠巧,二弟這是要出去?” “是要出去……”陳善恩竭力想讓臉上的笑容顯得自然一些,可背后卻已經(jīng)是漸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