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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覬覦東宮興風(fēng)作浪相比,如今的風(fēng)波雖大,卻也不是不可容忍的。因而,當(dāng)陳善昭低頭領(lǐng)了教訓(xùn),卻仍是請他寬宥那些上書反對的大臣時,他便沒好氣地說道:“這些迂腐不知變通的老家伙,朕已經(jīng)對他們夠仁至義盡了!要朕寬宥他們,你自己去設(shè)法把人勸回去!否則朕就讓這些伏闕的一個個都滾回老家種地!” 要是擱在之前陳善昭為眾人求情,以至于不少文官感懷太子仁厚的時候,這事情不難,但如今人人都知道陳善昭竟然就是始作俑者,在馬城看來,這事兒簡直是最最燙手的山芋。看著陳善昭面不改色地答應(yīng)了下來繼而告退出了乾清宮,他也不禁心生佩服。 太子這為人處事,真的是讓人摸不透,猜不著,也難怪穩(wěn)坐儲位這么些年,燕王那般得寵,也從來不曾動搖過東宮! 盡管四月的天氣春風(fēng)和煦陽光明媚,盡管奉天門前的伏闕只有二三十官員,但一眼望去,這番場面仍是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至于那些一個個跪伏地上的官員們,滋味無疑更不好受。即便天氣還好,可地上那些兩尺見方的金磚卻堅硬無比,膝蓋跪在上頭不過是一刻鐘便已經(jīng)是鉆心的刺痛,更不用說還要彎腰弓背,那種渾身僵硬的感覺外人絕難體會。然而從開始到現(xiàn)在,卻沒有一個人退出,一直到邊上傳來了咚的一聲,有人側(cè)頭看去,卻見是其中一位文官赫然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知。面對這種場面,雖說早有預(yù)備,人群中也起了一陣sao動。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只聽得前頭傳來了一個聲音:“都愣在那里干什么,把人趕緊抬到御藥局去調(diào)治!” 耳朵敏銳的人已經(jīng)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而就是一時間跪迷糊了沒明白過來的,耳畔也傳來了同伴的提醒,一時間人人都知道來的是那位早就提出了遷都,卻在前頭那些人險些獲罪那當(dāng)口開口求情的東宮太子。這其中便有幾個被陳善昭救下好容易仍任原職的官員,要說這心里著實不是滋味。于公,這遷都他們怎么都不能認(rèn)同;可于私,陳善昭保了他們的性命官職,可他們又來這兒伏闕請命,要說也是對不住太子的求情。 當(dāng)陳善昭來到最前頭時,他伸手去攙扶最前頭的右僉都御史胡彥,見人紋絲不動,他便放開手長嘆一聲道:“諸位的奏折,父皇已經(jīng)都轉(zhuǎn)給我看過了,其中有人說的確實有理有據(jù),不乏謀國之言。而且,諸位都說這京城乃是太祖皇帝所定,而且金陵寶地,歷朝歷代多有建為都城的,遠(yuǎn)比北京強(qiáng)得多,此話我并無異議?!币姾鷱┨鹆祟^,其他伏地官員也有些抬起了腦袋,部分人更是直起了腰來,他突然斬釘截鐵地說道,“但此一時彼一時!” “其一,當(dāng)年太祖皇帝時,建藩北地的藩王中,大多曾經(jīng)率軍北征征伐韃虜,頗有軍功在身,但歷經(jīng)多次變故之后,從西安到大同到北京,現(xiàn)如今鎮(zhèn)守的藩王以及護(hù)衛(wèi)都已經(jīng)沒了,甚至連其他各藩諸王也都已經(jīng)自請回京榮養(yǎng)。雖則是免除了藩王作惡地方甚至謀逆叛亂的禍患,但終究也讓北地空虛,且少了這些皇族宗室,那么靠著這些王府生意方才能存身的富商大賈便會無法生存,而這些人呆不下去,靠給他們做雇工伙計掌柜以至于其他各式行當(dāng)?shù)陌傩找簿蜎]了這么一條生路,如此一再影響之下,北邊兵災(zāi)之下繁華不再,人口只會越來越少,而韃虜沒有兵馬前去征伐,便會休養(yǎng)生息繁衍人口,此消彼長是個什么后果?” 胡彥算是陳善昭最早招攬的人,眼看他從太祖皇帝寵愛的皇孫變成如今的東宮太子,而且所謀越發(fā)深遠(yuǎn),他只覺得由衷的喜悅。更何況,遷都之事本就是當(dāng)年陳善昭和他書信往來商量過很久,方才在太祖皇帝晏駕之后對陳栐提出了如此建言。然而,他更不會忘記上演今天這場戲的目的,當(dāng)即耿著脖子說道:“但若是單單北方人口稀少,可以遷移南方富民前往充填!” “趨利本天性,若看不到好處,誰會真心愿意?更何況若只是單單遷徙人前去充填,異日誰能擔(dān)保不出現(xiàn)流民?”陳善昭又加重了語氣,隨即看著其他眾人道,“金陵乃太祖皇帝定都之處,當(dāng)年自然是最合適的。然而,金陵嫵媚繁華,只能看到盛世太平,在此定都者,有幾朝真正長久,嗯?居安思危,北地苦寒,兵戈兇險,而身為君王,在這京城卻根本看不到將士的血汗辛苦!我之所以建言父皇遷都北京,最重要的便是這個道理。父皇是親自帶兵打過仗的,興許不會有這種憂慮;但三代以后五代以后呢?歌舞升平之際,需得看得更長遠(yuǎn)!而且父皇說了,天子守國門,大齊要長治久安,總得有如此氣魄!” 盡管仍然有人對陳善昭這番話有些不認(rèn)同,但更多的人卻為之動容。尤其是胡彥幾乎想都不想便重重一頭碰在地上,聲音哽咽地說道:“皇上既然愿意天子守國門,又所謀如此深遠(yuǎn)……臣只以財計反對,著實是短視了!” “胡大人何出此言?你素來做事都是一片忠直之心,父皇一直深知,常對我說都察院得胡清瀾,風(fēng)氣為之一正!” 扶起了胡彥之后,陳善昭又來到胡彥身邊的另一個官員處,雙手?jǐn)v扶了他,面上亦滿是誠懇:“顧銓曹執(zhí)掌吏部文選司多年,清正剛直,夏大人一直視你為臂膀,父皇亦說,吏部有顧海,選官得人,官場亦人人稱之為公允。遷都事雖大,然日后文選司若不得顧銓曹你這樣的正人執(zhí)掌,豈不是亦有人受苦?” 站起身的吏部文選司郎中顧海頓時呆在了那兒。而隨著陳善昭一個個去扶起別的那些人,嘴中都是皇帝對他們的贊揚褒獎,一時間縱使仍有不同意遷都的,這心里也是guntang熨帖,別提多感動了。而旁邊那些生怕出事而在這兒守著的內(nèi)侍們,眼看太子竟把這些最厲害的刺頭兒一個個摩挲平了,心里無不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于是,當(dāng)消息連帶陳善昭如何安撫這些人的經(jīng)過傳到乾清宮時,就連陳栐也不禁露出了幾分贊賞。 “這個呆子……以后若是再有要勸人安撫人的事情,朕就都交給他了!” 嘴里說著這話,陳栐的面上亦是得意得很。陳善昭所言確實是他往日對那些官員的評價,但他很少在人前夸人,縱使夏守義張節(jié)這樣的元老,抑或是張銘朱逢春宋志華這樣的舊部,他也鮮少褒獎,更不用說那些更低一層的官員了。因而,現(xiàn)如今陳善昭把這些評語拋出去,再加上前頭那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足可將此前那些風(fēng)波壓下去。而且,即便是陳善昭那掛羊頭賣狗rou,硬是栽在他身上的那一句“天子守國門”,亦是深合他心意! “看來遷都之際,有太子留京監(jiān)國,朕不用再擔(dān)心了!” 而當(dāng)正在柔儀殿讀書的皇太孫陳曦得知前因后果,卻坐在那兒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