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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為了肖宸的“投懷送抱”——他也不會輕易遂了黑白團子的愿,把它放下去了。是誰肖宸若無所覺。滾滾不斷扭動中,那些微的期許到底是落了空。任它怎么扭,筵青不動如山,依舊逮得死緊;按緊懷里不斷扭動的滾滾,與肖宸對視一眼,筵青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墻上的畫:“你在看什么?”肖宸想了想:“在好奇這幅畫的故事?!?/br>如此種類的異獸都聚集在一張畫上,還每一只都畫得栩栩如生。若不是有什么特殊意義,很難想象這群審美觀與人類截然不同的異獸會收藏這樣一副佳作。肖宸都這么說了,筵青當即也瞥了一眼;隨后像捕捉到什么,眉頭微微一皺:“這是……”走廊里遙遙傳來腳步聲。小熊貓的指令下,工作人員們一點都不敢含糊,當即跟著跑上樓去試圖圍追堵截。除了工作人員,圖書室還有留守的白澤與窮奇;如果紙人真敢往上飄,估計統(tǒng)共也堅持不了三秒……筵青移回目光。肖宸朝他微微一笑:“我們也快去吧。”筵青瞥了一眼畫卷,隨后點了點頭。門被掩上。一片黑暗中,兩人腳步漸行漸遠。寂靜無邊的房間,剛才肖宸望了半晌的畫突然緩緩飄動了一下。這陣動靜很輕,如同被風吹拂一般,不細看簡直會被輕易忽視。但環(huán)顧四周,除了兩扇掩好的房門明明連窗戶都沒有,又是哪兒來的風?片刻后,“風”漸漸停了。也許是覺得室內無人,古畫一陣詭異的波動,逐漸翹起一個卷邊——肖宸剛才盯了半晌的光暈,竟光明正大的卷了起來。濕軟的墨痕緩緩剝離,脫離了光怪陸離的痕跡后,明顯是個人形!這道略顯奇怪的光暈輪廓里,原來是藏了一只紙人!從畫上邁開一步,紙人瞬間迎風而漲,變成肖宸的模樣;活動一下脖頸,它瞥了一眼亂糟糟的室內,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只是不知它背后的cao縱者,此時是怎樣的心情。遭受一連串折磨后,cao縱者應該不怎么開心。紙人視線冰涼,在場內逡巡片刻,而后緩緩挪向自己背后。紙人脫離后,畫面又重回平整。水墨般的濕痕消失不見,被擋住的畫面又原原本本展現(xiàn)出來。那里依舊是一團光暈。不同的是,光暈旁似乎還有個人影——被紙人擋住的,就是這人的輪廓。只可惜,與栩栩如生的異獸形成鮮明對比,這道人影似乎沒能享受上蒼的庇佑。不知從何而來,抓痕與濕漉漉的水痕布滿其上,成功將影子模糊成一道泛白的墨跡……看到那人時,紙人似乎微微瞇了一下眼,隨后果斷回過頭。調虎離山之計已成。好不容易才把這群難纏的對手弄出去,背后的cao縱者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儲物間的門依舊關得死緊。剛才的驚鴻一瞥間,紙人并沒能來得及進去探索——要不是小熊貓情急之下說出不少信息,打死它也想不到珍貴的異寶就近在咫尺。沒有絲毫猶豫,折返后,一只單薄的紙手握住門把。不死心似的,紙人輕輕推開門,想再去儲物間一探究竟。“吱呀——”門被推開。紙人的身形驟然僵住——儲物間的門,已經(jīng)被它推開一條縫;與眼前的一片漆黑形成鮮明對比,背后隱隱有光芒照來。那道光來自走廊,不算亮,卻足夠照出紙人愣住的身影??辞逅恼?,有道含笑的聲音響起:“果然在這里?!?/br>空氣有片刻的沉寂。察覺到身后有腳步靠近,眨眼間,紙人驟然往前沖去!下一個瞬間,肩膀卻突然被抓住。假皮假rou驟然被溫度化開。紙人“青年”的外形逐漸褪去,露出其下蒼白的皮膚。“還跑?”肖宸的聲音近在咫尺。似乎對紙人的垂死掙扎感到詫異,他一挑眉:“你覺得自己跑得掉么?”紙人動作一頓,也許是想做出最后的掙扎,它驟然發(fā)出一聲嘶吼!那聲音如金屬般尖銳,令人恐懼,很難想象竟是紙人發(fā)出來的——肖宸卻一動不動,耳朵已然被一雙手捂住。滾滾被毫無憐惜之意的夾在臂彎間。筵青滿臉平靜,覆在肖宸耳間的手帶了些冷意:“別吵?!?/br>捂著青年的耳朵,暗含威脅的話卻是對著紙人說的。身后,一道小巧的影子已經(jīng)越過男人撲了上來:“讓你到處亂跑!讓你假冒肖宸!”是小鳥。耀武揚威的踩在紙人頭上,不知啄了對方多少下,它露出一臉滿足:“被我逮住了吧!”小鳥爪下,紙人平整光滑的皮膚早已皺成一團。仿若平白無故被糟蹋的黃花大閨女,它純白的肌膚驟然折疊——最終“砰”的一聲,重新化成一張小小的紙人!和最初肖宸看見的相比,這只紙人雖大小相同,身體卻早就殘缺不全。被從中間撕開,它身上殘留著夸張的裂痕,左手更是不翼而飛。小鳥炫耀似的把戰(zhàn)利品銜給肖宸,肖宸若有所思拿起紙人時,身后也傳來重重腳步聲。“被騙了!”人還未現(xiàn)身,聲音確早早在耳邊炸開。嗓音怒不可遏,聽起來是小熊貓在罵人:“你就不能看清楚點兒?”“對不起——”隨之而來的,是穿山甲接連道歉的聲音。湊在會長身邊,穿山甲的頭低得可以埋進自己胸口:“我、我看到一道白影,想著您催得急……”“這就是你的理由?”小熊貓氣都快喘不勻了。手中捏著半只紙胳膊,它差點兒甩到隔壁穿山甲臉上:“看看!胳膊和人能一樣嗎?”“我又不知道,您又沒說清楚……”穿山甲小小聲的抱怨,又不敢多提,生怕惹得小熊貓更生氣。領著一隊人馬沖上圖書室時,它們只看到了被白澤踩在腳下的半條手臂……最初看到的時候,它們還以為紙人是被白澤吃了呢——還來不及高興,殘忍的現(xiàn)實已經(jīng)狠狠甩了眾妖一巴掌。這哪是紙人?分明是它施的障眼法!想至此,穿山甲便心如刀割。由于自己的失誤,惹怒小熊貓的紙人應該已經(jīng)跑遠了;那用來承受小熊貓怒火的人選,似乎只剩自己……穿山甲臉色一陣扭曲。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