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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不過,現(xiàn)在看來,莫不是欲擒故縱吊著人家?畢竟這女子長得真是……方尚清卻知道,這公子是動了真怒。大漢與女子糾纏時,女子姿容極盛。淚光點點,盈而不落,青絲蕩蕩,散而不亂,明明是在極為令人難堪的場面,卻絲毫不顯狼狽。淚水讓人想要保護保護,挺起的脊背卻讓人想去征服,與其說她被大漢逼到走投無路,不如說是她用肢體與語言的暗示刻意引導(dǎo)著事情的發(fā)展。這大堂就是她的戲臺,她是絕美的戲子,掌握著所有人的心跳與呼吸,控制著圍觀人的情緒與感情,像一只華美的蜘蛛,用語言與容顏織了一張網(wǎng),而她自己就是最好的餌。女子在拉扯藍衣公子時,分明是使了內(nèi)力,若是公子的力氣再小上一絲一毫,恐怕就會當(dāng)場跌到女子的懷里,這才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明明內(nèi)力運轉(zhuǎn),面上還保持著楚楚可憐的模樣,方尚清不得不佩服,也不得不警惕。“姑娘,那無賴已經(jīng)走了,你放手吧,我們還有別的事情。”方尚清笑著看向她,伸出一只手來想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女子卻瑟縮了一下,往公子那邊躲了躲,活像方尚清才是那個地痞無賴。她柔著聲音,微微發(fā)顫,“大、大俠好意,小女子萬分感激,可是、可是……”“可是你剛剛打跑了那無賴,卻留下了這姑娘自己,等你走了,那無賴找不找你,就會加倍來欺辱這姑娘!”有一身著淡黃色衣衫的少年走進了人群,右手緊緊握著一柄折扇,看似是氣急了,臉漲得通紅。女子柔弱地點了點頭,看向藍衣公子的目光懇切,帶著讓男人無法拒接的哀求,“求公子救救妾身,妾身無以為報,定……”“什么報答,”黃衣少年打斷了女子的話,“他插手了這件事情,難道不應(yīng)該負責(zé)到底嗎?你這樣柔弱的女子,萬一被再次報復(fù),就大半是他的錯?!?/br>啊?洛書:小兄弟,看你武功不錯怎么年紀輕輕就瞎了呢?那女子的一身功夫比你還強,需要保護就有鬼啊!要這樣還算是“柔弱的女子”,那還給男性活路嗎?!方尚清行走江湖多年,當(dāng)上了武林盟主也有些年頭,調(diào)節(jié)了許多糾紛,各種人都見了不少,倒是沒有被這番近乎無理的言論氣到,反而注意到了一處不對勁。那少年說的與女子所懇求的,根本不是一個人。打跑那大漢的人是他,照常理說,女子應(yīng)該把目光投向他,但是她依舊死死糾纏著藍衣公子,那么藍衣公子身上到底有什么,是讓她纏住不放的呢?方尚清看向藍衣公子,他腰身挺拔,衣著低調(diào)富貴,氣質(zhì)超絕,確實是一位金龜婿,但方尚清總覺得女子死死抓住藍衣公子,不是因為男歡女愛之事。看著看著,之前被忽略的那種詭異的、令人煩躁的熟悉感又席卷而來。方尚清默念著清心訣,竭力壓住內(nèi)心想要找人打一架的暴躁,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柔弱的女子?姑娘,你武功強悍,大抵是不需要我們的幫助吧?”大概是不耐到了極點,公子突然冷聲開口,當(dāng)著所有圍觀之人的面,將女子身懷武功的事情說了出來,方尚清吃了一驚。他本是擔(dān)心將這事說出來,女子惱羞成怒之下會動手,他倒是不在乎,但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就危險了。但是現(xiàn)在這公子竟然直接將這件事點了出來……不得不說,還挺解氣的。看看僵住的女子和少娘,方尚清心里的面對公子時的煩躁一掃而空,為兩人產(chǎn)生相同的想法而對公子也產(chǎn)生了些興趣。方尚清這一愣神的時間里,公子就開始再次大力地拉扯著自己的衣袖,毫不在意價值千金的衣服上被揉出了褶子,但是大力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改變他現(xiàn)在的處境,聯(lián)想到剛剛說話時的冷冷語氣,反差不是一般的大。公子似是察覺到了方尚清的視線,轉(zhuǎn)頭看向了他,方尚清連忙握手成拳,遮住了自己微微翹起的嘴角,上前一步輕輕打在公子繃緊的衣袖上,隔山打牛,將那女子的手直接震得脫了力,就在女子不可置信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方尚清上前一步擋在女子與公子之間,哥倆好地搭在了公子的肩上,帶著他走出了眾人的視線。方尚清喜周游,喜交友,既然這位公子合了他脾性,方尚清就“蠢蠢欲動”起來,等到了靜謐處,松開手向著公子行了一禮,笑道:“在下方尚清,不知公子如何稱……”“本座倒是不知道,本座什么時候改了姓氏,有了妻子,還有了盟主這個高攀不起的兄弟?”方尚清話語未落便被眼前人慢悠悠地打斷,邊說邊掀起了擋風(fēng)簾,在不熟悉的聲音之下,是一張讓方尚清咬牙切齒的臉。“曲、青、邪!”“盟主不用叫得得這樣大聲,本座耳朵好得很。”方尚清在這一刻,終于知道了那種讓他渾身不自在的熟悉的煩躁感從何而來。原來是曲青邪,那就怪不得了。“方某還不知道教主有扮弱的愛好?!币幌肫鹱约豪速M了和師父逛小吃街的時間就為了這個混|賬,而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被當(dāng)做雜???,方尚清就氣得頭疼。方尚清為人豪爽大氣,接人待物溫和有禮,很少會發(fā)火,然而曲青邪卻一氣一個準,這也算是一種本事。若說武林盟主方尚清是正道領(lǐng)袖,那魔教教主曲青邪就是邪道魁首,這兩個人好像天生不對盤,自從坐到現(xiàn)在的位置上,兩人就沒看對方順眼過,簡直是相看兩相厭。“盟主大善,有了盟主,在下又何必白費力氣?”曲青邪懶洋洋地道。雖說說的是“在下”,卻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嘲諷意味。說完還不等方尚清開口,曲青邪就揮揮手接著道:“今日如此美景,本座不想用來干別的,先行告辭了?!闭f完竟是再不逗留,運起輕功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往日里曲青邪能把方尚清氣到頭疼,方尚清又何嘗不能把曲青邪氣到肝裂,明明旗鼓相當(dāng),這次曲青邪卻說完就溜,完全不給方尚清反擊的機會,留下方尚清在原地差點原地爆炸。不過曲青邪的話也提醒了他,今天天氣晴好,要和自己的摯友丹青見面,可不能弄得一身狼狽,相比起曲青邪,當(dāng)然是自己的摯友更加重要。只是經(jīng)過這一通奔波,也沒有時間再去陪著洛書買吃的了,方尚清在窗邊看看,發(fā)現(xiàn)師父在等糖人,就知會了洛書一聲,一會等丹青來了就叫他。洛書之前身體不好,極少出門,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糖人。看著老爺爺撈起一塊糖,不知道怎樣擺弄了幾下,一吹,就吹出了一匹馬,再加以修飾點綴,馬匹就四蹄騰空,栩栩如生了。洛書看得眼前發(fā)亮,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