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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讓他識人不清讓小清清擔(dān)心了一整晚,讓他也來擔(dān)心一下!況且,自家四徒弟也老大不小了,萬一就成了呢?龍韜見二零八八一笑,突然一愣,覺得這個小兄弟好像哪里不一樣了,但是卻找不出來。然而人家的變化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感覺還是好事,現(xiàn)在還是想想自己的事情怎么處理的好。洛書心情愉悅地上樓去看阿籌了,留下龍韜反復(fù)回想著暗影閣的傳言——“被我暗影閣救了,就是暗影閣的人了……”“被我暗影閣救了,就是暗影閣的人了。”“被我暗影閣救了,就是暗影閣、的、人、了!”……媽的,這飯沒法吃了?。。?/br>***“師父。”子車痕打開門,看見洛書低低喚了一聲,洛書看見子車痕眼底的青色心里一疼,剛剛的笑意煙消云散。阿痕的內(nèi)力足以支撐他幾日幾夜不眠不休,但是一夜之間就成了這幅樣子,大概是昨夜過于疲倦?yún)s思慮過重,無法入睡。洛書想想自己昨晚睡得昏天黑地的樣子,又想想阿痕無法入眠的原因,愧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是他的錯。他自以為是對阿痕好,將阿籌的事情瞞住,若是早就讓阿痕知道,心里有了準(zhǔn)備也許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洛書進了屋,有些手足無措,子車痕沒有與洛書對視,將洛書領(lǐng)到了阿籌床前,在照看的余千秋與半夏站起身來低頭問好,隨后出了屋子,輕輕帶上了門。洛書不由得多看了半夏兩眼,總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眼熟?可是當(dāng)他看到床上的阿籌的時候,洛書就沒了繼續(xù)想下去的心思。阿籌身上密密層層地纏著布條,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木乃伊,洛書這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看到被包扎成這樣的人,明明多出現(xiàn)在夸張的、令人發(fā)笑的小漫畫中,現(xiàn)在看見卻只感覺心臟被什么用力地碾過,變成一灘酸澀的水。“師父,我給……他驅(qū)過蠱了,但是不知道會不會有殘留的。”子車痕的聲音很輕,但洛書還是從中聽出了絲絲的沙啞。他閉了閉眼,想摸摸子車痕的頭,子車痕下意識地一偏,洛書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子車痕的表情被盡數(shù)掩沒在面具和額發(fā)之后,隱約可見的眼睛被垂下的長睫遮掩了,只能看見薄薄的唇,不知何時失了血色。是他的錯。是他的錯。洛書若無其事地放下了手,暗暗苦笑著低下頭搭上了阿籌的脈搏。脈搏雖然有些微弱,但是已經(jīng)比昨晚剛撈出來的樣子不知道好到了哪里,阿籌畢竟是育蠱之體,之前又被種過蠱,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恢復(fù)地比他想象地還要快一些,半晌,勉勵道:“阿痕做的很好,里面沒有蠱殘留。只有一些殘留的蠱毒,用……”洛書細細地講解著解毒的方子,子車痕安安靜靜地聽著,不時發(fā)問,給人一種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錯覺。可是他分明就錯了。“阿痕,都聽懂了嗎?”子車痕認真地點點頭,在外面脾氣陰晴不定的圣手毒醫(yī),現(xiàn)在看起來卻像個乖巧的孩子。洛書心里一軟,又伸手想摸摸他的腦袋,子車痕再躲,這次卻沒有躲過。洛書像安撫一個受驚了的孩子一樣,輕輕地、堅定地抱住他,溫溫?zé)釤岬纳眢w靠上來,就像是很多年前一樣,他不斷地夢見如同噩夢的現(xiàn)實,然后就有人珍而重之地將他摟在懷里,像哄一個嬰兒似的,一邊搖晃著,一邊輕輕地哼著輕柔的歌曲。“睡吧,師父在呢?!?/br>師父在呀。他失去了父母兄弟,但是他有了一個師父,一個對他很好很好的師父,擔(dān)心他把他當(dāng)不會說話的小孩子照顧的師父,能在他與外界隔絕時候,將他從密閉世界里拖出來的師父。他時常感到慶幸,他有時甚至?xí)B(tài)地感謝將他拋棄的父母。我有師父啦。可是當(dāng)聽到那一句“小六”的時候,他偽裝的堅強盡數(shù)崩塌。阿籌,阿籌。怪不得師父不說姓氏。什么阿籌,他分明就是自己的弟弟。子車喜。“爹爹,學(xué)堂的學(xué)生笑我和哥哥的名字不夠文雅,能不能換一個呀?”“切,他們懂什么,你哥是歡,你就是喜,歡歡喜喜的,大俗即大雅!”“可是……”“你爹說的沒錯,這辛辛苦苦不就是為了你們兩個,不求你們考上狀元光宗耀祖,一輩子健健康康歡歡喜喜就好了?!?/br>“娘說得對!”“臭小子,我說不管用,你娘說就好了?看我不打死你個臭小子!”“嗷!哥哥!救命?。 ?/br>“什么叫我說得不管用,嗯?”“娘子,哎呦!娘子你輕點,我、我怕你勁兒大了手疼……”子車痕深深吸進一口氣,那些以為已經(jīng)被埋藏的記憶盡數(shù)被喚醒,連空氣中的光點都帶著點點金色?,F(xiàn)在想來,呼吸卻都壓抑。歡喜,歡喜。說來輕巧,卻有多少人一輩子庸庸碌碌,湊不上個歡喜。道是歡喜,最后還是成恨成仇。☆、第100章第九十九章子車痕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弟弟應(yīng)當(dāng)是什么感情,是嫉妒?是怨恨?亦或是思念?那日拋棄他的是父母,但是追根究底卻是因為阿喜。(搜索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wǎng))明明是雙胞胎,明明眉眼全然相同,他臉上卻多了一塊胎記。自額頭向下蔓延,一直到臉。他們的容貌本是極盛,卻偏偏因為有了這塊胎記而落到了塵埃。相比起本就平凡的事物,人們往往更無法接受本應(yīng)完美的東西有了瑕疵,更何況,還有真正的完美的存在。因此取舍,好像就變成了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這不是阿喜的錯。可是依舊會不受控制地想,如果他臉上沒有胎記,如果他與阿喜一模一樣,是不是那日母親在拋棄他的時候,就會掙扎,會猶豫,而不是就像早有此意,動作決絕?他控制不了自己,像自虐似的一日一日地模擬當(dāng)日的事情,有時候他以為自己忘了,卻依然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想起,那疼便從劇烈到纏綿,卻從未麻木。師父醫(yī)術(shù)高超,可就算是師父,也治不了他的病。他知道,這不是阿喜的錯,他所有的恨不過是遷怒,若是他與阿喜換了角度,他也不會愿意看他被拋下。因此看到阿喜的時候,他應(yīng)該像一個好哥哥一樣,為他憤怒,為他療傷,為他擔(dān)憂,應(yīng)該將他小心地抱進懷里,說阿喜別怕。可終究是,意難平。他在驚愕與隱晦難言的欣喜之后,感到的卻是巨大的恐懼。當(dāng)